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青春野蠻生長 | 上頁 下頁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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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聞聲站了起來:「嘿嘿,下棋呢。」「上課時間是讓你們下棋的嗎?」她明知故問。「不是。」我老實地回答。「知——道不對,你們為——什麼還這麼做——呢?」耶耶終於又開始畫圈兒了。我嘿嘿地笑了起來,老歪在下面拿粉筆戳我的腳。「還有臉笑!出去!你們倆都出去!」耶耶急了,也不拉聲兒了也不畫圈兒了。我看了老歪一眼,老歪也站了起來。「走吧。」我招呼他。於是我們倆一前一後地出了教室門。我和老歪在樓道裡貼著牆根兒站著,面面相覷。「看什麼看,咱別在這兒傻站著了,出去玩兒會兒吧,頭下課 再回來。不然讓人家看見多丟人,這麼大了還罰站。」我跟老歪商量。老歪頭一甩:「走!」寄宿制的學校,門衛不讓出去。我騙他說:「老師讓我們回去叫家長呢,不叫就開除我們了,放我們出去吧。」 看門的大爺挺實在,一聽這個趕緊把大門打開放行了。我和老歪撒歡兒似的在路上飛奔,一口氣跑了幾百米,過路的行人都忍不住看我們兩眼,弄不清楚這倆孩子為什麼這麼開心。其實也沒有為什麼,就是這樣瘋跑一下覺得渾身舒服,像是甩掉了一身厚重的盔甲。 跑累了,我們停下來,到路邊的一個小矮牆邊,我蹦起來扒住牆頭,噌的一下跳了上去。老歪不利索,手扒著牆頭腳在下面蹬來蹬去,憋的臉通紅就是上不去,我騎在牆頭上費了很大勁兒才把他拽上來,累的我呼哧呼哧在那喘氣。 秋高氣爽的十月末,天空難得地衝破了灰濛濛的阻隔,肆意揮灑著一片湛藍,萬里無雲,仿佛一張剛剛晾曬出來的床單,有說不出來的洗練與明亮。知了已經停止了嘶鳴,微風吹不出聲響,卻很愜意,美麗而安靜的秋日。 「老歪,你怎麼這麼笨?連個牆頭都上不來。」「你看,那兒有個美女。」老歪根本沒聽我說話,揪著我衣服 往馬路對面指。「瞧你這點兒出息,牆頭都爬不上來還美女呢。」我順著他的手看過去,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兒,梳著馬尾辮兒,鵝蛋臉,一身素淨的衣服襯得面龐格外清秀。我覺得有點兒面熟,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在腦子裡搜索了半天,仔細一辨認,我想起來了。 這個女孩兒叫孟亞菲,我在七中上初三的時候見過她一次,她比我們小一屆,長的雖然清秀,但不是什麼善茬兒,在七中屬於名女,經常和校外的小地痞混在一起,因此也成為七中男生們最普遍的談資。 有一個關於她的古老傳說,說她從初一就開始「賣身」,所謂「賣身」,就是在放學之後,教室裡沒了人,來個男生付十塊錢,她就脫一次衣服,僅供觀賞,不提供褻玩服務,有點兒像人體模特,只是不留影像。 當然,這僅僅是傳說,我沒驗證過,也沒聽說誰驗證過,真假無從考證,只是這名聲在七中人盡皆知。 我把這個傳說告訴老歪,老歪立馬就急了:「放屁呢都是,我就不信這麼清純一妞兒能幹出這事兒來!」 「蒼蠅不叮沒縫兒的雞蛋,怎麼不傳別人光傳她?」「那都是你們這種人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搞不定就搞臭,惡毒啊!」「你怎麼就那麼肯定呢?」「你想想,初一小孩兒,有什麼可看的?還十塊錢,十塊錢讓你脫一次你脫嗎?」「人家發育的早,你管得著嗎?別人喜歡花錢看光板兒你管得著嗎?」「草魚,你打擊我可以,但不要玷污我心中純潔的女神。甭管 別人說什麼,我一定得追到她,一定的。」老歪自己跟自己海誓山盟。「你認識人家嗎你就這麼癡情?有毛病吧你?」「你懂什麼?這叫一見鍾情!」「行了啊你,沒看人旁邊跟著個男的嗎?。」「跟著男的怎麼了?結了婚還能離呢,一定要有必勝的信念。」「別盲目自信了。這女的太野,你擺不平。」我刺激了他一句。 「這你說的,行,我現在就去泡她,你坐這兒等著吧。」老歪 果然上道兒,說完跳下牆頭,沖馬路對面走了過去。「回來,你先回來!」我喊住他。 「怎麼了?」「你真喜歡她?你想清楚了?」「想清楚了,我就看上她了。」老歪一本正經地說。現在往回看,那時候所謂的「愛情」似乎很傻很幼稚,甚至 無厘頭,但是想想,那時候確實也是這樣的,喜歡一個人,就在一眼之間,毫無理由,這大概也算得上是一種純真。 「那行,哥們兒幫你。」我也跳了下來,跟他一起走了過去。我們站到孟亞菲跟前的時候,她和旁邊的男的好好打量了我們一番,那眼神好像是我們剛進城,來找他們問路。「小妞兒,搞對象嗎?」老歪開門見山,頗有氣勢。孟亞菲看看老歪,又看看旁邊的男的:「你誰啊你?神經病吧?」「旁邊兒這位大哥是你男朋友?」「是,怎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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