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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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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到目前為止,我獲得的最高嘉獎是老錢給我的:"蘇厲,你不去搞一夜情,實在是太可惜了。" 老錢很喜歡跟我聊天,這大概跟我的無聊有關。 今天,他跟我大談特談社會。 我開始還點點頭,後來就覺得有些怪怪的,本能地覺得他的思維有問題,雖沒直接反駁他,但還是讓他不開心了。 老錢的第一個觀點是:中國之所以落後,皆因當官的素質低,都是靠拍馬屁拍上去的。 這個觀點我覺得不儘然,譬如我爸,從小學一直到高中一直到農校畢業,從來都是第一名,褐石鄉發展得有模有樣,眾人不得不心服口服,褐石鄉老大的位子他不坐誰有資格坐? 老錢的第二個觀點是:有錢人其實也活得難受,還不如我們開心。 這個觀點我沒意見,我不是有錢人,我也不認識真正的有錢人,只是,我不喜歡老錢總把我和他用"我們"來代替。我隱隱覺得我和老錢成了"我們"後,我會被他拖累。 談完了國內,老錢開始談國外,猛烈抨擊美國:中國人瞭解美國,美國人卻不瞭解中國,可見,美國人太自大,太不知好歹了。 我忍不住了,問老錢:"你知道毛里求斯的首都在哪裡麼?"老錢說:"我知道它幹嗎。"我說:"那就對了,你不瞭解毛里求斯是因為你對那個國家不感興趣,美國人不瞭解中國也就是因為中國沒太多好玩的東西吸引他們。" 老錢沒開口了。 我繼續忍不住:"你瞭解美國什麼?好萊塢,NBA,矽谷,還有其他的沒有?知道"五月花公約"麼?知道"辛普森殺妻案"麼?" 老錢沒有回答我,他反而告訴我:整個地球都不平等都不正常,所以地球就快爆炸了。 我倒是覺得從類人猿時期起,就平等就正常,雖然很多時候它都讓我不喜歡。 什麼叫平等?每個男人都只有一根屌,這就叫平等。 什麼叫正常?每個女人都只有一道縫,這就叫正常。 林林朝我豎起大拇指,說:"哲學家,大大的哲學家。中國靠哲學家吃飯的"哲學家學家"很多,但哲學家不多,算起來,總共就倆,一個是上海的周國平,一個就是長沙的你了,只是,哲學家,下次咱能不能不拿生殖器說事啊?" 我認為林林思想太不深刻了:"人之本身乃是所有邏輯的起點。" 7. 新來了一個技術員,叫小盧。一開始還覺得這人挺爽快的,關係打得火熱,後來暗自叫苦,趕緊跟他斷了關係。 此人有兩個特點,第一,他是單細胞動物。別說大腦了,他連脊髓都沒有,所以反應特別大特別直接,他一到哪裡,哪裡就熱鬧,倒不是講笑話講得好,而是他十分鐘內平均要罵八十次"鳥你媽媽",而且不是牢騷型的罵,是那種煞有介事地罵。任何事情一入他的法眼,就是"鳥你媽媽"。"鳥你媽媽,今天怎麼這麼熱?""鳥你媽媽,今天怎麼這麼冷?""鳥你媽媽,今天怎麼不冷不熱?"所以這個人的出現總是讓氣氛緊張,誰都擔心會被他罵上。即使大家一動不動,聽他在那裡罵,但心裡畢竟不舒服,總覺得好像是在罵自己。小盧的包掉地上了都沒人願意幫他去撿,要是萬一你撿的時候他恰好從外面回來了,那首先就是一句"鳥你媽媽",雖然接下來他會感謝你,但那句"鳥你媽媽"卻已經當禮物送給你了。 第二,他異常不知趣。小盧喜歡摸別人腦袋,開始時和他不熟,還沒什麼事,和他熟了之後,就後患無窮,每天都要摸我腦袋,後來我板著臉了,他才罷手,轉而一邊搭訕就一邊去摸蕭哲的腦袋,蕭哲"唰"地一下,臉就青了,有一種失去貞操的憤怒。但礙於面子,仍然當什麼都沒發生,於是小盧的手也不退縮,就那麼在蕭哲的腦袋上摸著,我替小盧捏了一把汗,生怕蕭哲把他給吃了。蕭哲終於忍不住了,轉過頭來,把小盧的手打掉,很莫名其妙地問:"你幹嗎?"小盧也面露驚訝,他倒覺得是蕭哲莫名其妙:"不幹嗎啊,摸摸啊。"又甩著屁股走了。 過一會,我和蕭哲聊天的時候,小盧又來了,正要伸出手摸蕭哲的腦袋時,蕭哲瞬間扭過頭,直視小盧,希望憑自己強大的氣場把小盧逼退,小盧也爆發了小宇宙,居然照樣用手去摸蕭哲,蕭哲使勁盯著小盧,以便讓小盧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小盧倒也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所以仍然摸個不停。蕭哲知道這回碰到二百五了,誰都惹不起二百五,趕緊坐到我們幾個中間,腦袋靠著牆壁。過一會,小盧又來了,依然不知道蕭哲十分不高興,反而要我們讓讓,左拐右拐拐到蕭哲身邊。 我擔心出人命,索性閉上眼睛。不過,這個蕭哲居然還就認了。怪事。 他們說,蕭哲的腦袋到底還是被小盧給摸到了,而且被摸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只知道一個勁嘰嘰咕咕地笑。 他們說,蕭哲不會被小盧給摸傻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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