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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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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那些悲傷的夜晚 縱然是最愛,卻是傷得最深。 1 從會場出來後,倪小築只是往前走。天已經黑透,她又冷又餓,疲憊不堪,像一隻沒有人認養的小狗,直到司機把車開到她面前擋住去路。 「少爺問你在哪?」司機走下車,手裡舉著電話遞給她,讓她聽。 她別過臉去,不願意接電話。司機只好自己接聽,對著電話說:「好。」 合上電話,垂著眼低聲對她說:「還是回去吧。」他拉開車門,她靜靜地站住,與那輛車對峙,片刻過後,她自嘲地笑了,知道她沒有辦法逃走,她就是楚成浩要的獵物,他怎麼可能輕易地放她走呢? 她深吸一口氣上車,司機幫她關上門,並不再與他說話。那麼暗的夜,一絲星光也沒有,她只是感覺命運已經是一輛失控的車,闖了進來,她無處躲避,只能啞然失語。走進大廳的時候看到楚成浩竟然在,躺在一張長籐椅上翻著報紙,並沒有抬頭看她。倒是用人驚呼起來:「小姐,你流血了!」 倪小築低頭看自己,原來腳不知道什麼時候破了,裸著腳踩到木地板上一踩一個血印。這才覺得疼從腳底絲絲地冒起來。用人趕緊過來扶她坐到沙發上,抬起她的腳看,傷口有些深。 她語氣的關切讓倪小築有些感激,輕輕地說:「不礙事,麻煩你打盆水……」 話還沒有說完,楚成浩已經扔了報紙大步走過來,他就像一片陰影罩了過來,她的心已縮成一團,身體不由得向後退去,他抓住她手臂一把橫陳地把她扛在肩上,她被他的肩膀硌住胸口很不舒服,卻沒有掙扎,知道,對他來說,她越是痛苦掙扎他越是滿足。她就一副任由他處置的樣子,他把她直接扛到二樓臥室,經過門口的時候頭撞在了門框上,她悶悶地咬緊下唇,沒讓自己喊出聲來。他一把扔了她到床上,摁住她的雙手俯下身湊到她面前,他熱熱的呼吸噴到她臉上,她別過臉去。他壓低嗓門厭惡地說:「不要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如果你不願意在這,滾!」 倪小築努力讓自己睜開眼與他對視,聲音發抖地說:「我們談談……」 「談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他粗暴地打斷她,眼裡帶著薄怒,譏誚。 「不要把罪責全部推到我父親身上,合同,那些合同肯定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簽署的,你可以辦到,只要你找到相關的人員證明他並無主觀上的疏忽,他……他會少坐幾年牢……」她注視著他的眼睛,他的瞳孔很黑,深邃而冷漠,她在他的瞳孔裡看到了自己,好像被禁錮其中,瘦弱而卑微。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曖昧的姿勢卻是一點的情愫都沒有。 「別忘記現在淩豐集團也是被告!」他一字一句地說,「不過也許我可以考慮你說的。」 他的唇驟然落到她的唇上,她下意識地別過面孔躲避。 「又要掃我的興嗎?」他沉著臉說。 倪小築艱難地面對他,微微顫抖地閉上眼睛。但出乎意料的是,片刻後,他起身離開。她的身體鬆懈了下來,才發現因為緊張已經濕透了後背,手指僵硬酥麻,所有緊繃的神經得到了緩解。她緩緩坐起來,抱住自己的膝蓋,頭埋下去,只是感覺到卓絕的痛苦。 「小姐……」她抬起頭才發現用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面前,有些遲疑地喚著她。 「小姐,你的腳得擦些藥。」來這裡三天,她才仔細打量她,三十多歲的年紀,鵝蛋臉,一絲不苟的表情,穿黑白相間的用人裙,花邊的領子上紮細黑帶子的領結。 她朝她微微笑了一下,在這樣的環境陌生人的關心也是一種安慰。 「你叫什麼名字?」她問。 「阿蘇。」 「謝謝你,阿蘇,你把藥留下我自己擦就好。」 阿蘇也不再多說,把藥箱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倪小築用酒精清洗腳底的時候才發現有玻璃碎渣嵌在肉裡,疼得她發顫。用鑷子翻開鮮紅的肉,再輕輕撥出來,只是幾分鐘,她已經汗濕,給腳底擦過藥以後她又給身上的淤青擦了些藥膏,希望早點好,已經三天沒有回家,她惦記著蘇黎。 那天晚上她睡得也不安穩,總覺得房間裡有人影走動,睜開眼卻只是空空蕩蕩,紗幔被風輕輕拂動,有些魅影幢幢的感覺。想想生活真是天翻地覆,不過前些日子她還是人人豔羨的富家小姐,現在卻已經淪為別人的情婦。 第二天她決定回家看看母親,在衣櫃裡找了能把自己包裹的長衣長褲,頸項上的淤青用一條絲巾遮掩住了。臉色蒼白憔悴,她給自己撲了些粉,讓自己看上去氣色好些。昨天晚上沒有吃晚飯,她有些餓,第一次坐到餐廳吃飯還是有些不自在。 鎏金的碗盤,小巧精緻,阿蘇端上來的早餐,有紅棗核桃芝士夾,魚翅冬菇蓉、水晶春捲……不過是一頓早餐也準備得周全。水晶春捲倒是很好吃,晶瑩剔透,酥脆爽口,吃了好幾個,人也有了些力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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