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川浪漫交響曲(9)_軒軒

九

　　"我倒覺得你們兩個聯彈應該會十分有趣。"古老師無視了沈真秋的不滿，繼續微笑著說："而且，小惠她的鋼琴其實彈得很不錯哦。"

　　"我選這一架了。"正在兩人說話間，姜敏惠已經挑選好了一架鋼琴坐了下來。

　　"就算技巧多好，她彈得那麼隨興，"沈真秋依然不肯妥協，"我跟她怎麼可能配合得起來？！"

　　"你的話，應該可以的。"古老師繼續保持著燦爛和藹的笑臉說："因為你是這所學校裡，鋼琴第一把交椅啊。還有你的指導能力~小惠即興作曲，你還能從頭到尾教她好好地彈完，真棒！！"

　　"對！~"姜敏惠轉過臉笑嘻嘻地說："真秋學長是愛的魔術師！"

　　"你就當指導學妹吧，好不好？"古老師"哈哈哈"地笑著拍了拍沈真秋的肩。

　　--什麼叫做指導學妹？……已經不能推辭了嗎？

　　沈真秋歎了口氣接過古老師遞過來的樂譜。

　　"曲子是莫札特的'為兩架鋼琴所作的奏鳴曲'，D大調。"

　　"哈，"聽著古老師的介紹，姜敏惠乾澀地笑著說："哈~沒聽說過啊。"

　　--我也不知道。

　　沈真秋茫然地盯著手裡的樂譜。

　　"這首曲子滿快的，要合起來蠻費功夫的。"古老師"哈哈"笑著說："你們兩耐心的練習吧！"

　　開什麼玩笑！我才沒有那麼多閒置時間--

　　沒有耐心的沈真秋指著姜敏惠手裡的樂譜說："喂，看過一次譜以後馬上試彈哦！垃圾女！"

　　"姜敏惠！！"姜敏惠糾正他說："請叫我姜敏惠啦！"

　　"你彈鋼琴二，我彈一，"完全不理會她的沈真秋認真地翻看了曲譜後說："想練習的話，可以給你五分鐘。"

　　"那個，真秋啊~"古老師說："這曲子有將近8分鐘哦。"

　　"那就練習8分鐘。"

　　"什麼？8分鐘？！"姜敏惠緊張地盯著樂譜，而沈真秋那邊已經開始計時："一分鐘過去了……二分鐘……"

　　--八分鐘到！！

　　沈真秋平靜地看著樂譜說："剛開始速度慢一點沒關係，"然後"咚~咚~咚~"敲了幾個鍵說："大概這麼快~好了，開始囉。"

　　"唔嗯！"姜敏惠咽下喉頭的口水後，一咬牙狠狠按了下去--

　　--哐！！！

　　一開始，就是兩架鋼琴一起彈出三個八度……

　　"白癡！！"額頭上青筋凸現的沈真秋憤怒地將樂譜狠狠砸向姜敏惠的臉，她於是"呱哇"的一聲被打飛了出去。他吼道："才兩小節而已，別彈錯啦--！！！"

　　接著，他指著樂譜上的一個符號說："這是付點休止符！這麼簡單的東西，別搞錯了！！"然後，重新端正地坐在鋼琴前嚴厲地說："再來一次！"

　　"唔嗯！"姜敏惠於是也開始嚴肅對待自己手指下的琴鍵，結果--

　　整間教室回蕩著怪異的、完全不協調的，讓人聽不下去的可怕琴聲……

　　……為、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彈成這樣？！

　　沈真秋難以理解的側過臉去，卻看見姜敏惠痛苦地緊閉著眼睛在彈琴：也就是說，她根本就沒有在看樂譜嘛！！

　　"混蛋--"沈真秋條件反射地站起來，又拿樂譜狠狠地朝著她的腦袋抽過去說："你根本就沒有在看樂譜嘛！！"

　　"唔哇！"姜敏惠委屈地抱著頭說："可是我都有背起來！"

　　"彈起來根本不像啊！！"

　　"就是噠哢噠、噠哢噠！噠哢噠！……"

　　"什麼叫噠噠哢哢！！你怎麼背的？！"

　　"我~自然而然……"姜敏惠的眼神遊移了，"就是這麼記的。"

　　"啪--"

　　沈真秋又是一記樂譜攻擊，狠狠向她抽過去。

　　"哈哈，姜敏惠同學的聽力很好，"坐在一邊看著兩人熱鬧（？）成一團的古老師說："常常都是聽過後背起來的~她沒有邊看樂譜邊彈的習慣。沒關係，慢慢來吧，好不好？"

　　難怪她每一次都亂彈一通！！--開什麼玩笑啊！！

　　當晚，沈真秋就站在了姜敏惠的門前氣勢洶洶地不斷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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