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出軌(54)_章無計

五十四

　　江月系著圍裙從廚房走出來，招呼道："是啊，她回來得都很遲。江明你等會兒，飯馬上就好。"

　　江月知道弟弟對趙聰有偏見，使了個眼色給趙聰，他便知趣地閃進廚房。

　　江明百無聊賴地東瞅瞅西瞧瞧，又摸出支煙來，自顧點上，閉上眼睛，思緒隨著青煙嫋嫋而升。

　　"你怎麼學會抽煙了呀？"江月瞧見江明的樣子，驚訝地問道。

　　"沒什麼，抽著玩的，最近心情不好。"

　　"有啥煩心的事，跟姐說說啊！"

　　江明按按滅煙蒂，看了看廚房，用手指點道："就他，特煩他！"

　　江月一時語塞，像被將了軍似的接不上話。

　　江明知道姐姐其實是很疼他很順從他的，就這麼一個弟弟，真到關鍵時刻，姐姐一定會站在他這邊的，所以，他不認為趙聰是個很棘手的問題。

　　"對了，姐，你覺得……"江明本來是想問江月對李可的印象，可又覺得這樣有些突兀，便打住了。

　　"覺得什麼啊，怎麼不說完？"

　　"沒什麼。"江明靠向椅背，說，"姐，你去忙吧！"

　　江月看江明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他有心事又不方便說，只好讓他一個人靜靜，自己跑到廚房忙活去了。

　　江明靠在椅子上差點睡著了，只聽趙聰招呼道："飯菜都好了，江明，吃飯了！"

　　江明看了看BP機上時間，問："李萌怎麼還沒回來，要不要等她？"

　　趙聰接過話茬兒，說："不用等了，她經常有飯局的，還都是老闆級的呢！"

　　江明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怎麼知道她有飯局？我怎麼不知道？"

　　趙聰唯恐哪句話說得不對又惹江明生氣，乾脆閉口不言，倒是江月端著菜出來打圓場道："是啊，一般這個時候她不回來就是在外面吃了，我們先吃吧！"

　　江明極不情願地與趙聰對面而坐。對於這個男人，實際上連江明自己也搞不清楚他到底哪兒惹人討厭。在感情上，江明認為除了李可，沒有別的男人會成為自己的朋友，既然成為不了朋友，也就不會對他有什麼好感。江明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自己是個愛恨分明的人，除了愛，就是憎。

　　江明存心想給趙聰一些難堪，就沖著江月說："姐，給你同事夾點菜。"

　　江月聽出了江明的弦外之音，也就沒有應和，倒是趙聰極快地回應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晚餐的氣氛就是這樣讓人感覺有些窒息，好像這是最後的晚餐，飯後大家各奔東西，場面清靜得很不自然。

　　江明佝著腰扒著飯，趙聰也是一聲不吱，夾菜也是揀靠近自己的那盤，有種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隱忍力。江月倒是一如既往地往江明碗中夾菜，讓人看得都有些吃醋，但江月相信趙聰是能夠理解她的。

　　三個人的晚餐快速又乾淨地結束了，江月和趙聰一起收拾碗筷，江明伸了伸腰脖，朝著走進廚房的趙聰的背影撇了撇嘴，找了根牙籤悠閒地剔牙。

　　廚房傳來碟碗相碰的聲音，江明聽著心煩，忍不住站起來，走到廚房，倚著門框，對趙聰說："不用你忙了，你先回去吧，天都黑了。"

　　趙聰系著圍裙，手裡正捏著盤子放在水龍頭下沖洗，口裡說："沒關係，刷了碗再走吧！"

　　江明一聽就來氣，他生平最恨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偏偏趙聰不會看人眼色，沒反應。江明正想明白無誤地叫他走人，旁邊的江月知道江明的意思，接過趙聰手中的盤子，說："你先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趙聰呆呆地望了會兒江月，明白了江明的意思，很是尷尬地嘟噥著："哦，那我就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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