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出軌(53)_章無計

五十三

　　第二天果真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溫度也適宜。江明醒來時，睜開眼就被早晨的美色所迷惑，只是口渴得厲害，便起身去找杯子裡的涼水。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突然一陣眩暈，眼睛直冒金星，頭重得抬不起來，便又作罷。趴在床上，江明的意識逐漸清醒，這張床上似乎還留著某人的香味，一切恍若剛剛發生，那人又好像就倚在門前凝視著他，只是理智告訴他，那人已身在遙遠的別處。

　　想到動情處，江明發覺自己的眼眶有些濕潤了，他知道自己是個重感情的人，任何外在力量都無法改變自己對感情的執著，即便他知道作為一個男人不應該有這樣細膩的感情，也無力去改變自己，讓自己忘懷曾經發生的一切，哪怕昨天自己所信任的酒精也無力改變！

　　生活還是要繼續，只是兩個人的世界突然只剩下一個，這種生活需要江明重新去適應，重新習慣幾個月前沒有她的那種生活。

　　江明努力地起身，想用冷水讓自己清醒，重新開始一天的生活和工作。李可此時拖著疲憊的步子回來，看到江明，說："醒啦？感覺還好吧？"

　　"頭痛欲裂，一點都不好。"

　　"正常，等會兒就會好的。"

　　江明一邊對著臉盆刷牙，一邊問李可："昨晚又跑去上網了？"

　　"是啊，真無聊。保險做不下去，又沒其他合適的事情可做，鬱悶透了。"

　　"你就沒什麼打算嗎，整天這樣？"江明說。

　　"有啊，昨晚上網碰到以前的同學，他在外地發展，邀請我過去幫他，我想這或許是個機會。"

　　江明用清水漱了漱口，又"呼啦"吐了，拿了毛巾擦著嘴，說："去外地？外地就那麼好發展？

　　"那也總不能一天到晚這麼混日子吧？我答應他了，過幾天就動身去找他。"

　　江明搭毛巾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死死盯著李可，問："你也要走？真的要走？你們個個都想離開我，是不是？"

　　李可歎了歎氣，無奈地說："沒辦法，不能就這麼廢了吧！總得為將來打算打算。"

　　江明穿好衣服，走出門，反問道："將來？什麼將來？"

　　李可怔了怔，搖搖頭，無語。

　　失去心愛的人後，又即將失去最重要的朋友，江明的心裡充滿了無盡的失落感，對人生逐漸產生了灰色的想法。林小曼重要，李可同樣重要，江明實在無法想像失去這兩個不可或缺的人後，自己的生活還有什麼意思。然而，人各有志，就如林小曼一樣，彼此都只是對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怎麼能保證可以廝守到老呢？這世上真的有天長地久嗎？它到底在哪兒呢？

　　在他最孤獨無助的時候，甚至受到別人欺侮的時候，李可總會在身旁幫助他，給了他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如同依偎在父親的庇護之下。對李可，除了友情，更有難以割捨的親情依賴，這如何能失得去？

　　再不能失去了！江明暗暗想到，然而窮予無助，不知如何是好。這一天的工作是在恍恍惚惚中過來的，他也有了如李可同樣的想法：日子不能再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下去了！

　　越來越多的煩惱揮之不去，如同天空被陰霾所遮，失去陽光，讓人抑鬱難耐。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時間，江明不由自主地走到街邊小店，買了包煙揣在兜裡，酒不能解愁，煙或許能麻木多慮的神經。試著燃上一根煙，江明被嗆得咳個不停，吸了幾口就慢慢適應了煙味，看來吸煙也別有一番感覺。

　　晃晃悠悠地爬上了八樓。幾天沒來看姐姐了，也不知她和李萌過得如何。

　　壞心情真是攢到一塊兒了，開門的不是江月或李萌，而是深為江明厭惡的趙聰。

　　"你怎麼在這兒？"江明劈頭蓋臉問道。

　　"我……"趙聰面露尷尬之色，不知如何回答，他始終弄不明白江明為什麼對自己有如此大的成見。

　　"我姐呢？"

　　"在……在裡面。"趙聰趕緊敞開大門，略為卑微地欠身相讓。

　　"是江明嗎？"江月的聲音從廚房裡飄出來。

　　江明找了張椅子坐下，大聲地朝著廚房的方向問："李萌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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