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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打了電話，才知道是李可留的言，說晚上不回來了，去錄影廳，至於他有沒有找到林小曼，卻一字不提。 　　江明又給李可打了傳呼，想問他何時回來，也想確定一下他昨晚找到林小曼沒有。唉，愛情這東西，真他媽不是東西，那麼折騰人！ 　　電話鈴始終不響，越多等一秒，江明心裡就越煩躁。他一會兒閉上眼睛，養養神；一會兒又扭扭頭擺擺腿，呼吸新鮮空氣。他朝桂娟瞄了瞄，很想和她聊上幾句，又擔心面容不整，與她對視會暴露出昨夜的某些痕跡，就打消了聊天的念頭。 　　李可最終還是沒有等電話，清晨這麼寶貴的時間，江明覺得還不如回去再補一覺，雖然這也是在浪費時間。 　　江明整理好零錢，放在桂娟的手心，她的指尖傳給江明一陣少有的溫暖和沁人心脾的細膩。 　　在路邊買了早點，再經過電話亭時，江明勻了一半給桂娟，說："買多了，正好，你也不必再買了。" 　　桂娟有推脫的意思，可是看到江明一點推脫的時間都沒有留給她便笑著走開時，就合上張開了一半的嘴巴。 　　江明再次醒來時，時間到了十一點，感覺上卻像睡了一天，頭昏沉，身無力。 　　李可還沒回來，江明想他看了通宵錄影，現在應該是睡意正濃之時。可他覺得一個人在家又寂寞得很，便刷了牙，洗了臉，要去江月那兒，和她們說說話，打發打發難熬的時間。 　　中午的陽光可想而知，可是對於欣賞風景的人來說，溫度有時也會被暫時遺忘。其實在江明所走的這段路，並不能欣賞到讓人愜意的風景，只有九月的豔陽高照。然而，江明卻極力用欣賞風景的腳步來仔細地讀著這不同於尋常的九月的風景，所以，氣溫也就被暫時遺忘了。 　　用這樣的方式走在燥熱的街頭，的確能讓心境得到放鬆和舒暢，所謂"心靜自然涼"，可是，突然跨進陰暗的樓道時，江明明顯感覺到剛才實在是一種錯覺，那種有意識的錯覺讓他領悟出人生的境地還是要靠自己去創造，即便那是一種假像。 　　屋裡傳來熱鬧的說話聲，這讓習慣寂寞的江明始料不及，更讓他驚訝的是，居然還有男人的聲音。該不會是李可吧？ 　　江明敲門，有人開了門，一張不太熟悉的男人面孔呈現在跟前，江明很快想起來，他是江月的同事，好像叫趙聰。 　　江明並沒有記名字的特別功能，但他對任何細微的東西都會洞察入眼、入耳和入心。 　　"嗨，你好。"趙聰沖江明點頭，打招呼。 　　江明埋著頭走進去，並沒有理睬趙聰，他深知自己的無禮，可是他就是對這個有些自以為是的男人沒有好感。 　　江月和李萌在忙著燒菜，屋裡突然冒出個男人來，多多少少讓江明失去了作為這間屋子主人的權威，或者說，趙聰就是一個不速之客。 　　"江明，你也來了，飯馬上就好。"江月的心情看起來不錯，見到江明她更加高興了。 　　江明問李萌："你也在家，今天不上班？" 　　"是啊，今天一大家子，正好吃個團圓飯，我哥呢？" 　　"他昨晚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那你給他打個電話，叫他過來吃飯呀！" 　　"好，那我下去打電話。"江明答應道，便準備下樓。 　　"我陪江明一起去。"趙聰對著廚房喊了一聲，就隨著江明走出來。 　　"我跟你姐是同事，叫趙聰。" 　　"你說過，我知道。" 　　"你姐經常提到你，我知道你有些孤僻。" 　　"我姐說的？"江明有些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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