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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江明轉身，準備繞過去。敗類之一猛地躍至江明跟前，捏了一把江明的臉，鄙夷地說："小白臉就是小白臉，你老大不在你就跟癟三一樣，叫你閃躲在那小子背後裝英雄，今天，我倒要看看誰來幫你！"敗類們說著就開始對江明推推搡搡，極盡嘲諷之能。 　　江明被推來搡去，頗不自在卻又無力反抗，在他的字典裡，沒有"反抗"二字，有時，冷漠在他看來比毫無意義的還擊要高尚得多。 　　敗類們將江明當猴子似的折騰了一會兒，看他沒有抵抗的念頭便停住了手，或許，他們也覺得他不反抗就失去了耍弄他的意義。 　　江明逃似的離開圖書館，經過大家的目光以及一排課桌時，一不小心碰到桌角，膝蓋隱隱作痛。 　　奪門而逃。 　　跑回自己的房子，江明推門，毫無反應，他掏出鑰匙開門，這該死的李可又不知跑哪兒去了。房間裡很整齊，憑江明對李可的瞭解，知道這不是李可的傑作。 　　從特安靜的圖書館裡奔出來，回到特安靜的自己的房子，江明和衣躺在床上，胡亂地想著心事。 　　這些狗日的真不要臉，真他媽的不要臉，那麼多人在安安靜靜地看書，他們也能旁若無人地羞辱我，素質太差，一群敗類。咦，這李可怎麼又出去了？看電影，還是去公園？他對女人那麼感興趣，也不膩得慌。 　　無所事事地亂想一通，時間就一晃閃眼而過。李可一夜未歸。 　　"呼啦"一聲，有人轉動門鎖，江明猛地被驚醒，睜眼的一刹那，晨光透過報紙透射到眼睛上，亮得刺眼。 　　夏季裡的早晨，雖不是很熱，可陽光很亮。 　　門開的一刹那，江明看清楚是李可。 　　"去哪兒了，昨晚？"江明本想起身的，轉念想到自己還套著那條黑邊網狀內褲，便躺著不動，隨意地問了一句。 　　"去公園待了一晚。"李可將鑰匙擲在桌子上，小聲地回答。看起來，他並不倦怠。 　　"和小雯一起去的吧？"江明試探性地問道。 　　"是啊，怎麼了？"李可輕飄飄地反問道，一個倒地的姿勢重重地砸向床板，"咯吱"一聲，床板像散了架般，發出輕微的呻吟。 　　"今天要去醫院報到，你去不去？"江明岔開話題，將床單往脖子上緊了緊。 　　"去哪個科實習？" 　　"皮膚科。" 　　李可撐著床板起身，拿了自己的牙刷，擠了厚厚的一層牙膏，晃悠悠地走到走廊北邊的自來水池邊。 　　江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褪下黑內褲，換上自己的內褲，再套上長褲，將換下的內褲放回原處，然後拿起自己的牙具，迅速跟到水龍頭處。 　　準備刷牙的時候，江明發現牙膏擠得少了些，又回去多擠了一些。 　　洗漱完畢。李可穿了件緊身圓領衫，套了條及膝的短褲，找了才買的涼鞋穿上。江明也是T恤一件，薄長褲一條，白色皮鞋一雙。兩人一前一後下樓梯，準備去菜市場吃早點。出門的時候，李可是戴著墨鏡的，準備過馬路時，又摘下了墨鏡。車流不息，又沒有斑馬線，兩人過得很小心，看到一輛疾駛的轎車將要擦到江明的時候，李可猛地推了江明一把，江明一個趔趄，差點沒摔著。"這小子力氣真大。"江明心想。 　　"昨兒過得甜蜜吧？"江明喝著豆漿，忍不住又說到這個話題。 　　李可看來渴得要命，三兩下喝光熱氣騰騰的稀飯，又找老闆要了一碗。 　　"無聊至極。在小花園裡談情說愛，被便衣給逮著問話，把小雯給嚇得半死。" 　　"怎麼，做了啥見不得人的事？" 　　"深更半夜的，什麼是見不得人，什麼是見得人？那叫'情到深處身不由己'。" 　　明晃晃的陽光射在江明的眼鏡片上，這樣看過去，只能看到李可一半是臉兒，一半是平光光的一面牆，像《午夜凶鈴》裡被錄影帶奪魂攝魄後的樣子。 　　"便衣懷疑你們是……那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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