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永遠親愛(33)

三十三

　　2．開學一個月後我又見到了卡七。可是那時我已經完全認不出他了

　　那天我去四班找八哥借《鹿鼎記》的最後兩本，卻看到他正和一極品美男在陽臺上稱兄道弟。我當時就奇怪了，八哥有這麼一個兄弟我以前怎麼不知道？

　　說實話那時的卡七確實長得清純無比，活脫脫一無敵美少年！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還要發展空間的174身高在那堆發育不全的男生中也算的上「高大威猛」，笑起來的時候還會露出兩顆閃亮閃亮的虎牙，真是可愛的不行！

　　八哥後來說他當時就知道我不行了，那表情像獵狗看到兔子似的，一下子就生動起來。兩隻眼睛直放光！

　　我本來其實是想裝矜持的，因為無論是武俠小說還是言情小說，大多數男主角會喜歡的女主角都特矜持，溫柔婉約的跟那春花秋水、明月彩霞似的。可是我一想到我穿的那樣就知道肯定騙不了人。

　　其實那天我穿的還算正常，藍色格子的男生款大T恤，黑色及膝的麻布短褲，腳上是一雙踩成拖鞋形狀的帆布跑鞋——帥是帥，可是看著就不像春花秋水、明月彩霞的。

　　所以我乾脆「反其道而行」，特豪氣的上前拍了一下卡七的肩說，新兄弟？嗯，八哥兄弟就是我兄弟！哈哈哈哈，交個朋友，我叫陳悅顏。

　　卡七被我的大力金剛掌一拍差點撲出陽臺去。他回頭看到我的臉，好不容易才又站直了身體。他氣虛的說，陳悅顏，你好歹也是一姑娘……

　　我呆了，我傻了，我怒了，我發飆了！我指著卡七的鼻子大叫，姑娘我本來就是一姑娘，還用你說！

　　這是卡七最後一次叫我「姑娘」——他把所有陌生的十八歲以下少女都喚作姑娘，可是他在叫了我一次「小姑娘」兩次「姑娘」之後就再沒叫過。以後他開口閉口稱呼我都是「你這女的」——好像我是一飽經風霜、看透世間紅塵、滄桑老練的女人。

　　八哥拍拍我的肩撫慰一下我受傷的心靈，介紹說，悅顏，他是卡七，就是之前我們差點開打的那個。

　　我愣是沒法把眼前的無敵美少年和當日的豬頭男形象合在一起。

　　算了，我是來借書的。

　　我到八哥位置前一拉書包帶子——他課桌裡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就嘩啦啦的掉出來，散了一地——除了很正常的武俠書外，還有一些封面曖昧的雜誌。

　　陳悅顏，我叫你姐姐了！八哥風風火火的沖進來收拾他課桌下的殘局，急的滿臉通紅。我拿了自己要拿的書就「哈哈」大笑著走人。

　　八哥其實很疼我，無條件的包容我所有的任性和瞎胡鬧。

　　經過卡七身邊的時候我故意不去看他，揚著下巴與他擦肩而過。可是快走到走廊盡頭的時候卡七卻忽然出聲叫住我，陳悅顏。

　　那麼清澈透亮的聲音，那麼動聽的三個字——我想我當時肯定有點昏，被那美好的聲音給迷惑了。所以我回頭，看到卡七站在走廊的那頭，明亮的光影之中——覺得他真是無敵的俊美，都趕超柏原崇了。

　　那天的陽光溫暖燦爛的像是孩童嘴角的笑容，幸福的讓心裡有陰影的人不敢直視。可是它們卻通通跑到卡七的肩頭，親吻著他身體上的每個細胞。空氣中有過了花季的梔子花極淡的香氣，美好隱秘的如同那些埋在心頭卻再也沒機會出口的告白。

　　我聽到卡七在那頭微笑著說，陳悅顏，你走好。

　　冷汗。

　　這就是我當時的真實反應。我從來沒見過一個男生會在這麼有氣氛的時候說那麼冷的話——並且他本人並不認為這是冷笑話，說的時候還一本正經。

　　陳悅顏你別摔著啊。他看我快站不穩的樣子又說。

　　整一「冷話天王」加「無敵俊美變態男」——這就是我對豬頭男變身後的無敵美少年卡七同學的「第二印象」。可是後來問起卡七對我的第一印象時，他卻看了好半天藍天白雲飛鳥什麼的，硬是發現沒有鳥類肯在他頭上拉屎好讓他轉移話題後，他才老實回答道，你從第一次出現就牢牢攥住了我的目光——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那麼拉風的女的！

　　一拳K過去，我真後悔問過這樣的愚蠢問題。

　　3．

　　卡七比我高一級，初三（1）班，和我的教室在一條走廊的兩頭。之前沒注意的時候我還真沒發現有他這號人物，自從在八哥那見了一次之後經常在走廊裡看到。我真懷疑這小子是不是閑的慌，總是在走廊或者樓道裡晃來晃去，招搖他那張無比桃花燦爛的臉。引得無數懷春少女不是竊竊私語就是俏臉飛紅——我鄙視死這種爛人！

　　可惜我偏偏天生屬於「變態體質」，容易遇上這種變態狂人。所以我們三番兩次在走廊裡短兵相接。

　　卡七說他在認識我之後才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推倒他之前關於女生的所有認識。他以前從來沒想過世界的角落裡居然會生活著像我陳悅顏這樣的女的！

　　我還真聽不出卡七他這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可是怎麼聽怎麼覺得他說話的語氣不對。所以就直接飛過一腳在他的白色襯衣上留下「陳悅顏到此一遊」的痕跡。

　　卡七同學，謝謝你的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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