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永遠親愛(32)

三十二

　　再見，我親愛的卡七

　　文/微酸嫋嫋

　　1．如果我還是那個小丫頭

　　我可以放肆的坐下放肆的跟著音樂搖頭晃腦

　　看著他甩甩頭髮挑了挑眉毛

　　我會斜著頭偶爾瞥一瞥他似笑非笑囂張的臉

　　卻堅持不先開口

　　我在網路上看到這段話的時候忽然就想起了卡七。我以為我已經把他忘記了，在那一刻我才明白原來他一直都還在我心裡——卡七只是搬了家，住到我心臟更深的地方去了。

　　我第一次看到卡七是在97年的夏天，知了聲聲。十四歲的我正值豆蔻年華，有春日薔薇一般的鮮亮笑容和夜空一樣的深黑瞳仁。很瘦，細腳伶仃的——可是我偏偏叛逆又乖張，穿著媽媽給我買的白色棉布公主裙，卻配上小號的墨綠色軍鞋，在頭上用彩色的帶子紮出奇怪的小辮子，無聊的時候嚼著泡泡糖騎著單車在校園裡橫衝直撞。很多陌生的同學都會指著我的背影偷偷和他（她）身邊的人說：「喏，那就是陳悅顏，聽說和四班的八哥很好！」

　　八哥當時是學校裡的小頭頭，凡是喜歡打架惹事的「壞小孩」都歸他管。我不歸他管，可是八哥很照顧我。他說我跟別的女的不一樣，以後有事報他名就好了，他肯定死挺我到底。

　　我能有什麼事啊，最多被人戳戳脊樑——我早習慣了。

　　其實我不愛打架惹事，可還是沒人覺得我是「好小孩」，即使那時我的成績還真是不錯。

　　卡七的出現不在我預料，他讓我的世界翻天覆地。

　　那天八哥請我吃冰的時候他兄弟跑過來說，有個剛轉來的很橫，有兄弟被打。

　　16歲的八哥當時還天真的很，心裡都是江湖義氣之類的想法，立馬喊了人去幫忙。我無聊，就蹬著我的單車跟在他們後面

　　空曠的小籃球場上，八哥和他的兄弟五六人圍著卡七。那時我還不知道他就是卡七——那個傳說中帥的昏天黑地，因為太帥所以被原學校開除的轉校生——這當然是誤傳。不過後來我問起的時候卡七那小子倒是一點都不謙虛。他說雖然這不是他轉校的真正原因，但那是客觀存在的事實。這都是後話，當時卡七都被揍的鼻青臉腫，我愣沒看出一帥哥苗子來。

　　八哥也不是那種上來就隨便動手的人，先問清了開打原因。原來是八哥手下的某個兄弟調戲低年級小女生，正從口頭調戲發展到手頭的時候卡七插進來「英雄救美」。他這行為自然惹毛了八哥兄弟，當下兩人就約到這籃球場上單挑。可是他沒想到看上去很是文弱的卡七居然那麼能打，三兩下就把他打趴下了，後來又叫了兩個兄弟也只是打了個平手而已——卡七雖被打成豬頭，可他們也好不到哪去。

　　八哥先是沒說話，後來他走到卡七面前——我看到卡七臉部肌肉抽動了一下。我想他當時也知道，如果八哥出手——就憑他那身肉就可以壓死已被揍的昏頭昏腦的卡七。

　　可是八哥只是拍拍卡七的肩，說，這次是我兄弟不對，我給你道個歉。以後有事兄弟你就招呼一聲，八哥我沒有第二句話。

　　八哥我……事情的挑起者企圖辯解兩句，被八哥很凶的瞪回去。

　　你小子有病啊？14歲以下的都敢下手！你不知道14以下不管那女的同不同意都算強姦啊？啊？回家多念點書去！

　　我當時就樂，我想我親愛的八哥真是酷斃了帥呆了！他一政治考12分的人居然為祖國的法律普及工作做出了如此巨大的貢獻，挽救了一個可能會成為強姦犯的失足少年。而且後來八哥那幫兄弟大多都「金盆洗手」「浪子回頭」，基本上都考上大學到高等學府禍害良家婦女去了——這估計也和他當初英名的領導理念有關。

　　既然事情都解決了，八哥和他兄弟研究了下就決定等會兒去遊戲廳找樂子，他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想回家睡大頭覺，因為明天就要開始正式上課了，我得養足精神——我說了，其實我是一特好特愛學習的好孩子。

　　豬頭一樣的卡七忽然出現在我面前，唯一還稱的上好看的眼睛裡放射出賊亮賊亮的光。他幾乎是「痛心疾首」的說，小姑娘，回頭是岸啊。

　　當時我就愣住了，然後樂的和瘋子一樣。

　　八哥長歎一聲，那丫頭又失心瘋了。然後就和他兄弟閃了。

　　卡七一直愣愣的看著我，我想我當時肯定笑得像觸電一樣——所以他後來就沒支持住，直接就躺倒了。最絕的是那小子還不是像電影裡的英雄人物那樣向後倒——仰望大地的死法，而是向前倒，直接壓我身上了。瘦的跟麻杆似的我抱著一174的男生差點被壓趴下。

　　後來我曾經懷疑過那次昏倒其實是卡七預謀很久的，目的是想卡我無敵美少女陳悅顏的油！可是卡七卻用很不屑的語氣說，拉倒吧你！就你當時70斤不到的火柴棍，胸部比我還平呢，我能卡到什麼油啊！

　　我聽得徹底鬱悶了，直接一腳飛過去。

　　卡七你去死好了！你「希特勒」了最好！

　　不過說實話，當時我還真有點怕，怕豬頭造型的卡七永遠都醒不過來了，那我就得背負起殺人的大黑鍋。雖說未成年人犯罪都是從輕發落的，可我為一豬頭男白白犧牲我姑娘家的美好未來我多冤啊！

　　好在卡七爛人命硬，在我把整個冰激淩抹他臉上，又第N次掐他人中之後他終於醒了過來。

　　卡七的第一句話就讓我鬱悶了三天。

　　他說，姑娘，你身上的骨頭硌的我好疼啊。

　　我無比純情的以45度角仰望天空——遺憾的想我剛才為什麼不直接掐死這禍害？！

　　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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