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田的男人(43)_金襄

四十三

　　「網路或電話都可以。我經常需要坐火車，所以有個會員證。」

　　呵！沒想到這個農村的小夥子比我這個首爾的姑娘還強呢……

　　「好吧，就依你說的那樣做吧！」

　　智賢轉身回了房間躺在床上，依然是無精神無力氣。

　　「爺爺和媽媽是一條戰線上的人，只會沖我發脾氣，不為我想就想自己……」

　　智賢不由得歎了口氣。

　　這個葡萄田有什麼呀？為什麼非要我插在他們中間遭這份罪呢？唉……

　　想起剛才說要回首爾爺爺沖自己發脾氣的可怕樣子，智賢覺得無論如何也無法說出「反正這個遺產對我來說可有可無，就算放棄葡萄田我也要回首爾」這種話。剛才爺爺的威脅可真夠直截了當的，不過，很管用。

　　「不種兩年地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把葡萄田就這麼交給你的！」

　　如果真想交給我，就應該二話不說直接給嘛！為什麼非要讓我種地呢？他到底動的什麼心思啊……

　　智賢喃喃自語著，這時，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

　　「誰呀？」

　　當智賢悄悄打開門望去的時候，外面已經沒人了。

　　「難道是澤基君跑去見那個叫小紅的女人了？天都這麼晚了，會去幹什麼？」

　　智賢疑惑地望著緊閉的大門，心生不滿。看了半天，既沒人也沒聲，這才回屋躺回被子裡。

　　「男人和女人在這麼晚的時候見面……啊！」

　　智賢「騰」地坐了起來，她的腦海浮現一幅幅難堪的畫面：小紅羞澀地撲到澤基胸口的樣子、澤基猛烈和小紅接吻的樣子等。

　　「哎呀！怎麼可以這樣呢？不知羞！」

　　智賢鐵青著臉，生氣地嘀咕著。

　　「是在告訴我你們在戀愛，是這樣嗎？哼！」

　　智賢的怒氣比前一秒鐘更加強烈了，神經質地鑽進被子裡。

　　「爺爺，我走了！」

　　「你想來就來，不想來就別來了！」

　　聽到爺爺如此怪異的話語，智賢委屈得差點掉下眼淚。就算自己什麼地方都讓他感到不滿意，可畢竟也一起生活了十幾天，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傷人的話呢？如果爺爺真心想把葡萄田留給智賢，即便她哭著喊著要回首爾，那也應該想一些手段方法誘惑或者哄她回來的嘛！

　　就在智賢無比傷心地準備爬上拖拉機時，旁邊的那兩條狗朝這邊撲來，搖著尾巴親熱地蹭著她的褲腳。

　　「你們都給我滾遠點兒！」

　　智賢咬牙切齒地低聲驅趕它們，因為爺爺在不敢大聲叫出來。這時，爺爺卻忽然吼了一句：

　　「都給我滾回窩裡去！人家根本就不喜歡你們，還死皮賴臉地高興地跑過去，蹭什麼？」

　　智賢驚訝地回過頭看向爺爺。見他滿臉不悅之色，正一個勁兒地「吧嗒吧嗒」抽著旱煙。

　　爺爺是怎麼知道我不喜歡這兩條狗的？

　　智賢心情糟糕到了極點，憤憤地爬上拖拉機，澤基很快發動著了車子。

　　「你沒看出來嗎？老爺子很捨不得你。」

　　看到智賢的嘴巴撅得老高，澤基既是安慰也是解釋道。

　　「捨不得？」

　　「他是怕你回首爾以後被周邊久違的事物所迷惑，從而改變主意不再回來了，完全是因為捨不得你走才這樣。」

　　「是嗎？我怎麼沒看出來？我覺得他肯定是一見我就覺得厭煩。」

　　「你錯怪他了，老爺子雖然表面是這個樣子，其實心裡正好相反，確實很不捨得你。」

　　「原來表現不捨得的方法有這麼多種呢！」

　　智賢依然撅著嘴。

　　澤基看了她一眼，失聲笑起來。

　　「我既不會幹農活兒也不會做什麼菜，爺爺怎麼可能會不捨得我走呢？」

　　今天吃早飯時，爺爺指著桌子上的菜說：「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就不會做菜呢？」

　　之前也做過好幾次，他一次也沒有說過不好吃之類的話，那時候的菜比現在的更難下嚥。不知道爺爺這是怎麼了，是今天才發現不好吃還是突然想起要刁難智賢了？

　　「想到爺爺對我發脾氣時的樣子，也許我真的就不再回來了。我肯定無法再忍受他繼續有事沒事就找碴兒了。」

　　聽到這樣的話，澤基轉頭看了她一眼，不過沒有發言。

　　在火車站取了昨晚預訂的火車票後，離發車時間還有二十分鐘。智賢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等著檢票，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包裹，抬頭看遞過來的人正是澤基。

　　「把這些東西帶回去給你母親吧！」

　　「裡面裝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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