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薄荷的誘惑 | 上頁 下頁 |
五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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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變故 方秀梅過敏事件之後,許知敏仍是保持與墨涵一人聯繫。據墨涵說,墨深等人進修後回省醫更加忙碌了,本來預計輪科三年的,但考慮到本科室缺人,加上原先他已實習了一年半,輪科期改為了一年。也就是說,若她能被省醫錄用,畢業後就會跟他們在一個科室工作。 省醫財大氣粗,一附院的老師說了,那裡的獎金是這邊的兩倍還多。錢,誰不想畢業後多賺點兒,生活無憂?可是,經歷了大學生活後,許知敏更深刻地領悟到若工作的環境不順心,再多的錢也無濟於事。 許知敏夜間每每想起墨深說的話,就會緊拽著被子。他這次不拿錢、不拿地位權力,而是拿人來誘惑她。他和袁和東留在那兒,墨涵也會在明年轉去二分院。還有方秀梅,她大學裡最要好的朋友,已經決心要進省醫的心臟科。 十二月,執業醫師考試最終結果公佈,他們幾個人全部通過。許知敏想了想,給他們幾位都發了恭賀短信。趙遠航最先回復她,接著是楊森、郭燁南,來回幾句客套話。袁和東是在傍晚才回復了她,因為他恰好在急診輪科遇到搶救。 忙裡抽空,袁和東僅有短短的一句話:「高興之餘,想到的若是能跟你在一起工作……」 許知敏茫然了,究竟該不該去省醫呢? 墨深則一直沒回復她。 方秀梅從早上開始一直瘋狂地發短信,到下午已經累計達數百條。 許知敏問:「給誰的?」 「郭師兄。他們說今晚要去喝慶功酒,通宵K歌,問我們去不去呢。」 「不去。」許知敏覺得這郭燁南夠花心的,主意打到她好朋友身上了。她張口想提醒方秀梅兩句,見方秀梅一臉的幸福,又閉上了口。 半夜十二點,她還躲在蚊帳裡開著小檯燈看書。手機在枕邊震動,許知敏摁下鍵:「你好。」 「下來一趟,我現在在你們宿舍門口。」 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尋回自己的聲音:「墨深,都十二點了。」 「我知道。你下來,不然我就上去。」 她恍然憶起方秀梅說的慶功酒,問道:「你喝酒了?」 「沒。」 「喝醉酒的都說自己沒喝酒。」 「我為了今天能來見你,把酒杯裡的酒都偷偷倒了,然後找了藉口擺脫他們……」 許知敏無語了,這不像他,不像冷峻而高傲的他。 「就今晚,我很想見你。」 她的手握緊手機,掀開了被子。 墨深徘徊在宿舍樓門前,眺望著安靜的大樓裡她宿舍的那一角。夜深人靜,他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每一聲都在渴望著她。 從醫是他作為長男繼承父業的責任,因而知道了通過執業醫師考試的一刹,他突然感覺到空虛。他甚至羡慕起了墨涵,能因為那條疤痕使得未來的路變得有意義。而在今晚的慶功宴上,他很難不妒忌袁和東,因為袁和東幾年來的努力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袁和東酒量不行,被不知情的幾人硬灌下幾杯白酒後,倒地不醒。他們只好草草收場,把袁和東送回宿舍睡覺之後,各自找樂子去了。他則跑到了她這裡來。 終於,她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在她鑽出宿舍樓小鐵門的同時,他已是迫不及待地迎上去,用力抱住她。 許知敏整個人撞進他的懷裡,鼻間是他的味道,耳畔是他的心跳。她眨了眨眼睛說:「墨深……」 「讓我抱一會兒。」他用盡全身氣力摟著她,像是想從她身上獲取力量。 她聽著他劇烈的心跳聲,似乎悟到了什麼,便安靜地靠在他的懷裡。越過他寬厚的肩膀,她看見枝丫在夜中交互穿梭,沙沙沙搖曳的聲響融入他和她的呼吸聲裡。他撫著她的長髮,在她耳際低聲絮語,她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麼。他看到百米遠的路燈下有一個人影。在昏黃的光圈中,郭燁南一手插在大衣口袋裡,沉默地瞅了瞅他們兩個,轉身離去。 一陣風吹來,許知敏清醒了,自己願不願意是一回事,而當下的時機並不適宜她去省醫。 墨深也慢慢地從放縱的沉淪中清醒了。他用掌心摩挲著她冰涼的臉,將自己的圍巾解下,一層層細心地裹住她細細的脖頸。把圍巾的一端拉了拉,他很滿意地笑了:「這樣就暖和了。」 「不用了,你會著涼的。」她試圖解開圍巾。 他摁住她的手:「我更討厭看到你生病的樣子。」 她很自然地想起那個雪夜,他抱著她睡就是怕她感冒,手訕訕地垂落下來。 他本來還想說什麼,可想起剛才見到的人影,神色便變冷了,目送著她走回去。 踏上臺階,她不敢回頭看他。他和她面前的路有太多的未知數,一味沉迷于失去理智的泥沼不適合他和她。在夢中回味這種偶爾的靜靜相處,這種時刻越發顯得彌足珍貴。趁宿舍裡的人都睡著了,她謹慎地把他的灰色圍巾藏在了箱底。 冬日的陽光帶著懶洋洋的曖昧。第二天,袁和東酒醒後,第一件事就是發短信給她。 「知敏,本來昨晚想帶你去看藥草園的薄荷,我知道你又種上了幾株薄荷。得知它不再孤單,不知為何我的心裡也安定了。」 接到短信的許知敏把頭俯在膝蓋上,望著窗外灰濛濛的天空。他們通過了執業考試留在了省醫,而自己呢,是順了郭燁南的意思獨自在這兒——她突然感到好笑。 嘟嘟,他又發來一條短信:「改天,我們一起去看。」 知道阿袁是以朋友的身份提出的邀請,她淡定地回復:「好。」不過,袁和東忙,她也忙,約定變成了遙遙無期。 比起愛情,許知敏更看重親情。 過年時,許知敏所在的實習科室因為人手不夠,護士長找她商量,希望她能留下幫忙。 許知敏不能拒絕。M大一附院的老師對她的印象都不錯,這裡將是她畢業後就業的最佳保障,她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破壞自身形象。 她在電話中如實稟告父母,父母表示理解,要她以事業為重。通話的最後,實在按捺不住自己的擔憂,許知敏向母親提起了姑姥姥。母親支吾道:「你姑姥姥是回老家了,你兩個表姨近來都沒來串門子,具體情況我們就不知道了。」 許知敏掛上了電話,擔憂之情仍未能平息。自實習後課業繁忙,又因平常皆是非節假日休息,她未能去大表哥家拜訪,最近的一次上門,是在中秋節過後與方秀梅一同去的。方秀梅在席桌上透露了她們被墨家邀請參加中秋宴的事。當時紀源軒的臉色很冷,於青皖也悄悄放下了碗筷。之後,于青皖曾找許知敏談了一次,問及的全是有關墨家和紀家之間的事情。許知敏自然不敢隨意揭露其中的矛盾,裝起了糊塗。於青皖是明白事理的人,沒再為難許知敏。 雖是知道了墨家過年後要去姑姥姥那兒拜年,她早已委託墨涵帶新年祝福過去,可是表哥的態度有點兒古怪,或許該尋個空兒找表嫂旁敲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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