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蘋果控(35)_老草吃嫩牛

三十五

　　他點點頭，很大度地說：「給他。只要秦知願意回來，提出什麼條件都好說，只要他願意回來——這裡面的意思大家清楚嗎？」

　　沒錯，先把人帶回來，不管條件多苛刻，郎氏都可以答應。郎氏被秦知玩了一把，這一把郎氏輸得莫名其妙，像啞巴吃黃連一般。秦知現在就是這裡的大爺，他想怎麼折騰就能怎麼折騰，想要什麼他們都得給。他們都畏懼，畏懼秦知這個郎氏的活字典。誰帶走秦知，在同等條件下，郎氏都會被排斥在這個市場之外。

　　但是，秦知真的願意回來嗎？郎昆不清楚，就連郎凝自己也覺得無法面對秦知，更何況秦知本人呢。

　　在遠方的小城，秦知正從櫃檯裡面接過關淑怡遞過來的一支小豆冰棍。關淑怡沖他笑了下，隔著櫃檯摸摸他的頭髮，「栓柱柱，姐姐去街口買點兒東西，你要好好看店。」

　　秦知沖她笑笑，看著她連蹦帶跳地離開。剩下來的時間，他一邊舔著小豆冰棍，一邊思考著好友帶來的消息。他想，在郎氏這個問題上，他其實是失敗的。他創造了一人管理機制，何嘗不帶有一絲私心雜念。

　　但他不後悔，他從來不是一個善良的人。

　　一個好的管理人培養好的團隊，就是在管理人離開之後，那些團隊也能安穩過渡，這才是最最頂尖的團隊。在某些問題上，秦知想，他還是要好好地學習一下，趁著現在有時間，他還是看看書修煉一下的好。

　　第六章蘋果裡的蟲兒

　　關淑怡卻看著那條蟲子輕輕搖頭，「沒事啊。我覺得，它現在一定非常驚訝，原來它可以這樣爬。它一生都在果肉裡，它的世界只有一個不能翻身的洞和單一的果肉，現在，它看到了陽光，看到了大世界，它進城了，你說它高興不高興？」

　　秦知心裡暗暗地歎息，他就知道，秦姑娘講故事的時間又到了。

　　關淑怡推車溜秦知的活動由下午六點換到了每日清晨的七點半。

　　現在，每天清晨，關淑怡都會在家裡換上那套公司的藍色制服，仍像以前在公司上班一樣，對著鏡子一頓梳妝打扮，還做出一副趕時間的樣子。

　　她裝得很辛苦，每天都要跟媽媽胡說一些編出來的公司的事兒，來掩飾自己失業的事情。

　　一個謊言，需要一千個謊言來圓。想想她也實在是後怕，要不是栓柱柱那小子伸手撈了她一下，自己還不知道會落到什麼地步呢。刀山她是敢上的，火海也是敢下的，但是她老媽……她死也不願意聽她嘮叨啊！

　　「老秦家也是，把你當成義務勞力了。他家小子脾氣怪怪的，回來四個多月了，都不跟鄰居說話。見我面一口一個阿姨，我怎麼聽著那麼彆扭呢。論輩分他該喊我嬸子，嬸子就嬸子唄，還阿姨……」關媽媽一邊給丈夫夾油炸饃片一邊進行每日的例行嘮叨。

　　關淑怡莫名其妙地心慌起來。她覺著很奇怪，為什麼在母親嘮叨秦知的時候她會覺得很生氣呢？

　　她覺著媽媽這樣說秦知，她是如此的不痛快，於是賠著笑臉對她娘親說：「老媽啊，就是個順路。秦奶奶年紀大了，秦爺爺耳背，栓柱柱做物理治療呢。再說了，昨兒秦奶奶還給你一大把香蕉呢，你要是有意見，就別拿人家的啊。」

　　真奇怪了，以前老媽拿人家東西，自己怎麼不覺得丟人呢？老媽也是，什麼都往家撿。

　　關媽媽呆了一下，立刻扭臉看丈夫，關爸爸正一臉不贊同地看著她。關媽媽連忙把手放到桌子底下，揪住女兒一點點的浮皮肉，賠了笑臉解釋道：「那不是，那不是，人家也是感謝咱果果幫忙。再說了，香蕉這東西爛得快，不幫著吃，多浪費啊……」關媽媽一邊賠著笑臉跟丈夫解釋著，手下便是暗勁一擰。

　　「啊！」關淑怡張嘴慘叫了一聲。

　　就這樣，一棟樓的居民開始了新的一天。

　　秦知現在已經不再需要輪椅了，每天早上他會拄著拐，慢慢地跟著關淑怡一起去公車站。這樣適當的活動對他很好。

　　走了一會兒，秦知拿開拐，歇了一下。他胳肢窩疼得難受。

　　關淑怡站在不遠處背著手，手裡提著一個手工編織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她如此沉默，秦知想了下，決定今天先開口。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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