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蘋果控(19)_老草吃嫩牛

十九

　　郎凝激動地渾身發抖，大眼睛裡終於憋不住地掉出了眼淚，一滴一滴地落，看上去真的楚楚動人，引人憐憫。章正南心疼地摟住她安慰。

　　陳律師上下打量著郎凝，最後很遺憾地聳下肩，無所謂地說：「我一直認為您是個有福氣的……算了，就這麼告辭吧。還是祝願兩位今後大展宏圖，生意更上一層樓。這是我公司的名片，這還是第一次給你們呢，有案子多多照顧我的小律師行。當然，請相信，我們一向是業內最好的，不過，今後……收費上就不照顧了。我看這收據，您還是打了的好。不要叫我難做。相信郎經理是個做事有原則的人，對吧？」

　　郎凝一怒之下，拿起餐桌子上的筆簽了收條，接著氣哼哼地死盯著陳律師。

　　陳律師做完自己該做的事情，站起來便要離開，郎凝叫住他，「我說，這個世界誰離開誰都能過，陳律師前程似錦我們也不能礙著你，但是秦知，他有沒交代完的事情。最起碼這三十萬他必須跟我父親交代清楚！」

　　陳律師笑笑說：「我被授權全權代理此案，我的當事人秦知先生拒絕跟你們單方接觸。如果貴公司真的要對簿公堂，那麼我們就一起拿出證據來踏踏實實打一場官司。最後請法官來評判秦知的行為算不算是貪污。現在怕是我們願意打這場官司，郎氏未必敢接。

　　「就你們認定的事情只是單方面的，我相信秦知作為一個公司的輔助決策者，他擁有動用一些資金不必報備的權利。而且，那筆錢到底去了哪裡，郎經理為什麼不回去問你的父親呢？相信這就是他急著找秦知的真正原因吧。您問我，還真的是問錯人了。其實，您父親到現在都不相信您，真是替您感到遺憾。秦知到底做了什麼，我們都沒權利說，慢慢地您就知道了。對了，結婚喜帖就不要寄給我了。我們不是朋友，現在不是，將來更加不會是。」

　　章正南坐在那裡半句話沒插上。原則上他不能對此事添什麼話，未婚妻的前男友，他倒是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見的，可是，面子上他又要做得漂亮。人在江湖漂，總要落個仁義的好名聲。他自認該做的都做到了。

　　章正南認為自己也是委屈的，也在強迫自己做不舒服的事情。現在挺好的，秦知交代完了事情，最好一輩子別回來。

　　他看著陳律師出去，摟著郎凝的肩膀柔聲安慰著：「凝凝，這事兒就算了，給我個面子，別再追究了。好歹從大學到現在，都說我們是朋友，現在我跟你在一起，逼得急了，秦知狗急跳牆。外面該說，我搶了你，還把別人逼得失了業沒活路。這話不好聽。」

　　郎凝沒理他。她疲憊地靠著窗戶想了一會兒，便給自己的父親電話，「爸，陳律師……」她詳細地說完剛才的事情，並且交代了已追回三十萬元公款的事情。話音未落，她爸爸在那邊卻一聲怒吼：

　　「誰叫你打收條的！我再三告訴你，我要見秦知，見秦知！」

　　郎凝抬手摔了手機。那手機落地後分成兩半，電池掉了出來。女歌手看著這邊一臉驚訝，店裡的人更是鴉雀無聲地看著這位憤怒的漂亮女人。章正南一臉尷尬地結了賬，硬拖著委屈得要爆炸的郎凝離去了。

　　現在，秦知的小日子很悠閒。在得知跟郎氏正式交接清楚之後，他就更加舒坦了。

　　下午六點多，他躺在躺椅上，在家門口看攤子，手裡拿著電腦筆記本複習老本行。院子那邊的樹蔭下，芳鄰的父母正在悠閒地找樂子，一個下象棋，一個聚攏了成群的婦女理直氣壯地說三道四。

　　關淑怡的爸爸手裡拿著一個大茶缸子，一邊嗞溜溜、咕嚕嚕地喝茶水，一邊面無表情地大殺四方。這老爺子下象棋全社區無敵手。每當喝完那缸子茶水，他就大大地咳嗽一聲，臉上的表情更加地有威嚴。這個時候關淑怡的媽就會丟開自己的小社會團體，刷的一下跑到丈夫身邊接過空茶葉缸子，顛顛兒地跑上樓給他倒滿捧下來，兩個小時倒了三次，一點兒都不帶生氣的。

　　老爺子的臉那是更加展刷刷地有面子，看上去就像個退居二線的了不得的鄉鎮幹部。

　　六點多鐘的時候，關淑怡提著塑膠袋子，蹦蹦跳跳地下班回院子，一進院子先奔著秦奶奶家的水果攤子走。她媽媽在後面嘮叨了幾句，大概說她就知道吃。關淑怡從塑膠袋裡拿出成把的鉛筆遞給她媽，她媽媽有面子地開始滿院子發了一些，在大家客氣的恭維中，嘮叨聲便沒了。

　　「喲，栓柱柱同志，看不出來還懂電腦呢。也對，你大學畢業了呢。」關淑怡自說自話地進屋取了蘋果轉身離開，路過秦知身邊的時候，見秦知不理她，對著秦知的後腦勺啪地就是一巴掌，「別跟姐玩深沉。」

　　秦知被打得一愣。從來沒人敢打他的後腦勺，他被打得有些發蒙。對面卻再次傳來啪的一聲。

　　卻是關媽媽對著自己家男人後腦勺就是一巴掌，「一下看不住就當老娘死了。誰叫你抽煙了？你那個肺都成黑的了。」說完抓起簡易象棋檯子上的整盒香煙，倒出來狠狠掰折了丟進一邊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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