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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他無奈,拿出我的合同遞給我:「我還要在西安三天,如果你想通了,可以隨時找我。」

  「謝謝!」我接過合同,拉著大頭走了出去。

  晚上,我打電話回家,是老媽接的。

  「我打算回昆明。」

  「真的?」老媽喜不自勝,「回昆明好啊,那麼多的親戚朋友,有個照應。」

  「你幫我找一份工作。」

  「好啊好啊,保證比你在外邊找的好……」

  老媽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我喀嚓一聲把電話掛了。

  大四下學期是純粹的垃圾時間,工作簽了,課程沒了,悠閒得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氾濫感傷。小賤從外面搬了回來,他說:「從今天起,我們應該珍惜在一起的時間。」

  幾位壯士都找到了不錯的歸宿:小賤和羅雲蓓相約去廣州,大頭到深圳,二胡回北京,阿純考上研,403分,少有的好成績,他本來想考清華,為了小麗,最終報了西安交大——小麗還有一年才畢業。

  我神情悲壯的對幾位壯士說:「我要去支援邊疆了,以後如果要買房買車什麼的,各位兄弟可得贊助一點。」

  「沒問題!」他們很爽快地答應了,然後把我推到陽臺上,鎖上過道門。

  我只穿著薄薄的內衣,初春的天氣還頗冷,風吹過來,我凍得直打哆嗦——車啊、房啊,為你我受冷風吹。

  「讓我進去吧!」我向他們拱手告饒。

  他們逼我答應了拿出錢來請大家吃東西,才放我進來。「也不看看我們是什麼人?」他們獰笑道。

  我滿懷屈辱地抱了一大堆零食上來,他們正眼都不瞅我一下,說:「把東西放下,再去買兩副撲克上來。」

  「我不去!」我大聲抗議。

  「嗯!」他們目露凶光,在我身上上下掃視。

  「除非你們讓我也參加。」我放低聲音委婉地說道。

  「行!你趕緊去買,阿純他不打。」大頭揮揮手說。

  我買好牌回來,他們已佈置好牌桌,「打什麼?」我問。

  「拖拉機。」

  這一拖拉就過了熄燈時間,拿出應急燈繼續鏖戰。到深夜,零食早已吃完,幾位壯士一齊叫肚子餓。大頭「嘿嘿」笑了起來:「我這裡有饃。」

  大家每人分了一個,美滋滋地嚼著,填充饑腸轆轆的肚子,繼續打牌。

  二胡放著的收音機傳出一個宏亮的聲音:「常吃幹饃容易引起腎虛……」大家不約而同地停下來,看了一眼手中的饃,然後狠命地扔在地上,把嘴裡的也吐了。

  「丫的,殺人不見血,扁他!」二胡指著大頭惡狠狠地說。

  「誰敢扁我?」大頭跳了起來,像是一只好勇鬥狠的公雞。

  他的威嚇並沒有用,我們三人圍了上去,把他按在床上,狠狠地揍了一頓,「不准打臉。」他抱著頭嗚咽。

  解了心頭之恨,把他放了起來,我奇怪地問二胡:「你為什麼說他殺人不見血?」

  「嘿嘿,我要是腎虛,就得斷子絕孫,這不是殺人不見血嗎?」

  「噢,明瞭。」幾位壯士一起點頭。

  宿舍裡每天都在上演各種各樣的暴力事件,無聊的日子,大家常常以此為樂,不久,這種暴力就升級到宿舍間了。

  那天晚上,小賤肚子餓,想泡速食麵吃,但是宿舍沒水,只好到隔壁宿舍去要。他端著速食麵出去了,幾位壯士心裡都在盤算如何才能分得一杯羹,等了半天,卻不見他回來,二胡憤怒地說:「那丫肯定在吃獨食。」

  宿舍走廊裡響起了很大的笑聲,緊接著門被推開了,小賤被四個人抬了進來,那畫面絕對是限制級的,小賤全身一絲不掛,用手捂住下麵,哭喪著臉。

  他們把小賤丟下,氣勢洶洶地說:「竟敢到我們宿舍偷水!所有的東西我們都沒收了,人還給你們。」

  「速食麵你們也拿走了?」二胡翻著眼睛說。

  「吃了!本來我們也沒興趣幫他脫內褲,可是他竟然想把速食麵帶走,所以我們只好給他一點小小的懲罰了。」

  幾位壯士都憤怒了,丟臉事小,丟面事大。隔壁那幾位走了以後,我們聚在一起,咬牙切齒地決定對隔壁宿舍採取報復性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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