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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壯士們一聽,私下裡竊喜,小賤偷偷地碰了碰我,低頭小聲說:「看來學校還不知道。」

  大頭臉上也是忍不住的喜悅之情:「那就是說學校還不知道?」

  「現在你們倒精明得很!」小女生輔導員對自己在無意中洩露了這條消息有些懊惱,她從身後拿出一遝早操卡丟在桌上,「我把你們的早操卡都拿回來了,這個月你們早操的出勤全部是缺席。」

  「沒別的處罰了?謝謝老師!」大夥兒都笑了,「還是咱老師好!」

  「好什麼好?為了拿回這幾張早操卡,我在你們體育老師面前磨破了嘴皮。」

  「知道!」我笑著說,「咱體育老師可是個帥哥。」

  「你能不能把你那些歪心思用在學習上?」小女生輔導員拿起早操卡敲了一下我的頭,「那次我進你們宿舍,你正在蓋早操卡,以為我沒看到?還一屁股做了上去,要不是看你當時緊張的樣,早把你們那些假章沒收了,也不會惹出今天的事。」

  「嘿嘿,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我那條褲子都不能穿了,屁股上全是印泥,洗都洗不掉。」

  「自作自受!你們以後再蓋假章,我可保不了你們了。」她警告道。

  「不會了,不會了,老師你放心,我們一定做個良好公民。」

  「我要回去了,把你們的早操卡拿走。」

  「老師,你不玩會兒了?」

  「有什麼好玩的?又髒又亂,你們看看,那麼多髒衣服,也不知道洗了。」

  「那老師你慢走!」我們趕緊送客。

  走到門口,她又回過頭來說,「記住,這事別往外面說。」

  「知道了,你放心!老師走好。」

  看著小女生輔導員出了門,小賤擺出一個勝利的手勢,高呼一聲「Yeah」。

  「哎!」我看著宿舍的天花板悠悠地歎道,「咱們宿舍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全憑了我這員福將啊!」

  「是啊,傻人有傻福,咱們都跟著沾光了。」二胡接口道。

  「你們注意到沒,小女生輔導員越來越漂亮了,臉上的小痘痘都不見了。」大頭的嘴角快流出了口水。

  「對啊,肯定是泡上了體育老師,有愛情的滋潤,當然與眾不同。」我說。

  「不對,她善良,所以可愛,就比如說我的雲蓓。」小賤無限的遐思。

  「心靈美!」二胡言簡意賅。

  「沒事了。」我打電話向可哥報喜。

  「那好!記得明天早點起來跑步,一定要上課,還有上晚自習。」可哥在電話裡諄諄教誨。

  這個世界總是不會讓你如意,為了討得可哥的歡心,我只好做了考研大軍中的一員。每天抱著厚厚的書匆匆來去,還是很有成就感。不過僅限於在路上走著的時候,那些低年級的學生會用一種崇拜的眼光看著我。身側有美女,手上抱著莫測高深的考研書籍,「郎才女貌」,這時候我總會這麼想。

  但是書只能作為一個裝飾品,或者放在書廚表示主人的儒雅,或者夾在腋下表示學識的淵博。真要拿去鑽研,那就成了一件痛苦的事,就像我現在,手裡拿本書,昏昏欲睡,卻又不得不裝出刻苦努力的樣子。

  即便如此,可哥仍不甚滿意,常常在我的頭快要碰到桌子的時候,一掌切在我後頸上,於是我呆呆傻傻的醒來,大聲地背上幾個英語單詞,以表明我在夢中還不忘學習。

  多年的求學經歷教給可哥太多的經驗,她開始給我佈置家庭作業:每天必須完成五篇閱讀理解,十道高數習題,政治可以暫緩,但務必弄清楚黨的「三個代表」。

  從此以後,我常常因為不能按時完成作業而被處罰:有時叫我去打水,有時叫我去給她買霜淇淋,有時也會被打手掌……有一次她很變態地叫我爬凳子上,要打我屁股十下。我大驚,頭可以斷,血可以灑,面子不能丟下,我斬釘截鐵地拒絕了她這個無理的請求,結果她一晚上都不理我。

  她還學會了抽查,常常出其不意地問我某個單詞怎麼寫、某條定理的具體內容是什麼、現在黨中央領導又發表了什麼講話等等,我很少有能夠答上來的,這時候她就會說我「笨笨笨笨笨,真笨!」然後給我講考上研後的幸福生活和考不上研的悲慘境況,用一種很強烈的對比,以體現出其中的巨大差異。記得她跟我說過的最激動人心的一句話就是「考上研後,我們就可以結婚了」。於是我連續幾天都沉浸在這種幸福的想像之中——她穿上婚紗的樣子該有多美啊!

  然而,激動的時候我在想我們結婚時的盛況,激動過後我在想怎樣才能夠不考研而又能跟她結婚。我是現實主義者,而不是理想主義者,所以考慮問題也是立足現實,放眼未來,考上研後再跟她結婚,這明顯不符合國情。

  可哥對我的表現越來越失望,有一天她忽然很認真的對我說:「陳春回來了,他找過我。」

  我並未在意,以為她想借此來刺激我奮發向上,我嬉笑著說:「好啊!那我們就公平競爭。」

  她眼裡掠過一絲失望,我沒看見。我很大意,真的很大意!

  在戰場上,任何微小的失誤都足以造成致命的威脅,在情場上,依然如此。

  與往常一樣,我仍然無精打采地做著可哥給我佈置的高數作業,她突然問我:「夾逼定理說的是什麼?」

  「不知道!」這是一個通用答案,放之四海而皆準。

  「你怎麼那麼笨啊!這麼簡單的東西都不知道。」可哥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嘿嘿,高數上是怎麼夾逼的我不知道,你怎麼夾逼我的我倒是很清楚。」

  「你是不是認為我逼人太甚?」可哥的語氣忽然變得很嚴肅。

  我看著她的神色,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晚上回到宿舍,我把我心中的疑慮告訴了大頭。

  大頭沉思了一會兒,說:「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前天我看到陳可哥跟那個賤男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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