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時光·終場 | 上頁 下頁 |
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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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向牆上釘著的中果地圖,也許有一天,我能走遍這千山萬水,也許到那時,他不會再拒絕已經可以飛翔的我。 九點多時,林依然和沈遠哲按照事先的約定,來找我一起去學校看期末成績。 鮮豔的紅榜裡,雖然顏色班駁,但字跡仍然很清楚。 關荷是年紀第9名,林依然是年級第10。我是年級第19,張駿是年級70多,沈遠哲是年級60多名。 我看到自己的成績後,沉重到近乎絕望。我多麼希望是數學、物理什麼的考砸了,可是,仍然是英文,73分。 我從沒有間斷過努力,卻幾乎沒看到任何起色。雖然有什麼「堅持就是成功」的至理名言,可是當身處其間時,只感覺到越堅持越絕望。如果我完全放棄,靠著小聰明和記憶力去應付考試, 只怕也不會比這個成績差多少。反而不會有越努力越失望的感覺。 沈遠哲提議大家一起去喝冷飲,我心情差到連敷衍的力氣都沒有,隨便找了個藉口就拒絕了。 一個人走在燥熱的柏油馬路上,不用再假裝微笑,不用再假裝自己不在乎。在由自己垮著臉,大步大步的走著,一直沒有停,卻有不知道何去何從的迷茫感。 在外人眼裡,年級二十已經夠好了,我的迷茫和痛苦似乎有著莫名其妙。可是這不僅僅是成績,而是我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努力的付出,卻沒有收穫。 我對自己和未來產生了質疑,我沒有容貌,沒有家世,沒有財富。我的未來能憑藉的只有我的頭腦與勤奮,如果努力不等於有收穫,也就等於我根本就無法靠自己的努力決定自己的未來,那麼我的 未來,我的人生究竟掌握在誰的手裡?既然不能由自己掌握,我又何需苦苦努力?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站在濃密的樹陰底下。 因為是白天,K歌廳還沒有什麼生意,四個打工的女孩子貪涼快,站在門口的樹陰底下,支了一張小桌搓麻將,容顏換了又換,青春卻永遠相似。 如果我上技校的話,如今都已經可以開始實習。可以領著實習工資悠閒的打麻將。我爸媽不用擔心我早戀,反而要給我介紹物件,而我不用為該死的英語痛苦。 也不用喜歡某個男生偷偷摸摸,只需邊上班,邊思考下班後該是去跳舞還是去打麻將,是去見男朋友還是去見女朋友。 如果我放棄為英語當苦行僧,靠著一點小聰明和一點小努力,成績應該也能混個中上,還能多出大把時間研究時尚,打扮的漂漂亮亮,跟著童雲珠出去玩,生活也肯定搖曳生姿。 幾個女孩子打了好幾圈麻將,而我繼續在樹陰下發呆,她們半是好奇,半是警惕的問,「小姐,你等人嗎?」 我恍惚的看著她們,沉默了一會問她們:「小波在嗎?」 一個女孩搓著牌,邊搓邊說:「小波,沒這個人……」另一個女孩打了下她的手,「不會是許老闆吧?好象是叫這個名字。」她抬頭瞪向我,「你究竟找誰?」 我笑了笑,轉身離去。 人生啊,風景總有多種,可究竟哪種風景是自己想要的? 我可以選擇放棄,也可以選擇堅持,可究竟哪一種是多年後,我不會有遺憾的? 以前,不懂得,如今努力過,失望過。才明白陳勁當年的意思,「堅持」這兩個字比世界上任何字都難寫。 已經走到河邊,馬上就要到家時,卻突然想起包裡裝著給小波的禮物,可是…… 如果我選擇了放棄,那包裡的禮物就絕對送不出去了。我看著波光粼粼的河面,發起了呆,到底哪種風景才是我想要的。 我轉身向歌廳跑去。 聽到我的腳步聲,四個女還都抬起頭,詫異的看著我,我掏出包裡的牛皮信封遞給她們,她們看著信封上的名字研究。 我說:「這是給許小波的,就你們的小老闆,知道吧?」 四個女孩立即點頭,我轉身離去。 我慢慢跺著步,回到了家中,取出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下:暑假計畫。 從明天起每天背一小時英文,背十個英文單詞,看半小時語法,剩下的時間,才可以才可以自由支配。 我重重又重重地把自己的名字「羅琦琦」簽在了計畫下面。這是我自己給自己的誓言,在沒有希望的漫長中,沒有喜悅的枯燥中,這是我唯一能給自己的約束和力量。 把暑假計畫書有字的一面朝下壓在書桌的玻璃板下,除了「羅琦琦」這三個字,因為力透紙背,露了痕跡,別的地方只是一張白紙。 這本就是只寫給自己看的,不是給他人看的。 低頭看著雪白的紙,心裡有了莫名的寂寞和傷感,這些辛苦的努力,這些痛苦的掙扎,只有自己才知道。大人眼中繽紛燦爛的的青春,完全不是他們想像中那麼輕鬆。 忍不住握筆在一張紙上,一遍遍寫著「長弓」,寫滿一張紙,就換另一張紙。這是我這些年不知不覺養成的毛病,每當難過時,都喜歡寫「長弓」好似這樣才能把心中的難過釋放出去。 在馬力同學的吵嚷下,接風洗塵是假,吃喝玩樂是真。我和楊軍、馬力、吳昊、馬蹄一斑同學聚會了一次。 聚會的時候,吳昊一臉神秘的對我說:「我聽夏令營的同學回來說你和張駿……」 我誇張的做了個受寵若驚的動作:「沒想到多說了兩句話,就有此榮幸做張駿同學的緋聞女友,太激動了!」我嘻嘻笑著,「上個學期,我和班長晚自習一起回了幾次家,人家還說我和沈遠哲有問題呢!」 我指指馬蹄,「剛開始我和馬蹄做同桌時,你們不是還把我們倆湊一塊呢!說我們不是冤家不聚頭」 馬蹄恨恨地說:「竟然把我的名字和羅琦琦聯繫到一起,我那麼沒審美品位嗎?」 我毫不客氣一拳打在他背上,他誇張的慘叫:「說她暗戀張駿我到相信,說張駿喜歡她,我堅決不信!」 我心突地一緊,臉上的肌肉都繃了起來,卻看到大家都在笑。 嘻嘻哈哈中,關於張駿的事情就輕鬆的揭了過去。我們這個年紀,眉眼長得好看一點的男生女生都免不了被傳這樣那樣的小道流言,象張駿這種流言滿天飛的,緋聞女友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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