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時光·終場 | 上頁 下頁
三三


  金牛座的守護星是金星,屬性為土向星座。他們做事不浮躁不衝動,考慮周全,善於忍耐。他們很有藝術細胞,具有欣賞和品味藝術的潛能。他們非常固執,一旦認定就不會變,不管是一份感情、一份工作,還是一個環境。這既是他們的優點,也是他們的缺點。

  金牛座的男人做事向來不急躁,戀愛方面也是如此,他不會見你一面,就莽莽撞撞地投進愛情的陷阱,當他看中一個女孩之後,他會觀察很久再決定到底要不要追求,但一旦決定,他們會無一絲保留地全心付出。金牛座的男人是居家型男人,渴望家庭和諧,對家人有強烈的佔有欲和保護欲,是潛在的大男子主義者,他們也許沉默容忍,但是非常重視尊嚴……

  我邊看邊笑:「呀,我們有同一個守護星——金星,掌管愛與美。」

  我和他相視而笑,大概只有戀愛中的人,才會為那一點點莫名其妙的巧合而喜悅。

  張駿對自己的性格分析沒有任何興趣,我在看書,他在看我。

  我說:「你才不像老實可靠的牛呢!」

  「那我像什麼?」

  「像豬。」

  「你才是豬。」

  「你才是。來,說一聲『我是豬』。」

  「說什麼?」

  「我是豬!」

  「你是豬!」

  「我是豬!」

  「是啊,你是豬!」

  我們倆就這麼說著廢話,樂此不疲,笑個不停,那個時候,好像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十分有趣,十分甜蜜。

  一夜的時間,竟然那麼快就過去了,我一點都不覺得困,就是覺得捨不得,無限依依又無限依依。

  下了火車,學校有車來接我們,坐上汽車,看著周圍熟悉的景致,我突然有一種恐慌,我們回到現實世界了。

  我和張駿都安靜沉默地坐著,好像都找不出話來說,兩人之間流淌著奇怪的陌生感,好似剛才在火車上竊竊私語、笑談通宵的是別人。

  司機大概是陳淑樺的粉絲,放了一盤陳淑樺的專輯,車廂裡一直都是她的歌,從《夢醒時分》到《滾滾紅塵》。

  「起初不經意的你,和少年不經事的我,紅塵中的情緣,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語的膠著……」

  張駿還茫然無知,我卻感覺如同心尖上被刺紮了一下,裝作欣賞風景,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來易來去難去,數十載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難聚,愛與恨的千古愁,本應屬於你的心,它依然護緊我胸口,為只為那塵世轉變的面孔後的翻雲覆雨手……」

  在歌聲中,車停在了我家樓下,我妹妹正在樓下和朋友玩,看到我們,大叫著激動地跑過來:「姐,姐……」又沖著樓上大叫,「爸,媽,我姐回來了。」

  張駿要下車幫我拿行李,我立即緊張地說:「不用,不用。」自己用力拖著行李,搖搖晃晃地下了車。我都不知道我緊張什麼,害怕被爸媽看見?害怕被鄰居看見?

  我媽在陽臺上探了下腦袋:「行李放地上就行了,你爸已經下去了。」

  張駿站在車邊默默地看著我,邢老師、王老師在車裡和我揮手再見。我爸爸對老師說謝謝。

  我站在妹妹身邊,禮貌地微笑著和老師、同學說再見。身處爸爸、媽媽、妹妹、老師、同學的包圍中,我和他的距離刹那就遠了,聲音喧嘩、氣氛熱鬧,而心卻有一種荒涼的沉靜。

  我妹拽著我的手,往樓上走,唧唧喳喳地問:「北京好玩嗎?你在天安門上照相了嗎……」

  在那個年代,那個年齡的感情只能躲藏於黑暗中,我連回頭的時間都沒有,就回了家。

  到家後,把給妹妹、媽媽、爸爸的禮物拿出來,他們都很開心,妹妹纏著我問北京和青島哪個更好玩,我卻神思恍惚。

  媽媽說:「坐火車太累了,在外面吃得又不好,先去休息,我買了好多好菜,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我回到臥室,躺在床上,雖然很疲憊,卻睡不著。看到熟悉的書櫃、熟悉的床鋪,我覺得我就像是午夜十二點之後的灰姑娘,一切的魔法消失,回到了現實世界。

  在外面,只是我們一個小集體,張駿一時鬼迷心竅,回到這裡,他的生活精彩紛呈,我算什麼呢?所以,美夢已醒,不管心裡是痛苦,還是哭泣,表面上卻只能若無其事地微笑。

  3.想要什麼樣的人生風景

  清晨六點多我就醒了,一個人坐在桌前,整理著旅行帶回的東西。故宮的門票、頤和園的門票、嶗山的門票,蛇館的門票,還有我和張駿在青島海邊撿的幾枚貝殼……

  在北京的門票都是單張,但從長城之後,就全是兩張門票,張駿在這些瑣事上完全不上心,門票隨手給了我,他肯定以為我扔了,我卻很小心的將我們倆的車票都收藏了起來。

  我不想照相,可是,我也知道這些時光多麼的寶貴,所以我選擇了自己的方式,永遠的記住了它們。

  我將它們撫平包好,放進一個紙盒裡,再塞到床下的櫃子裡。

  關上櫃門時,突然發現竟然能每日都枕著這些快樂睡覺,忍不住,偷偷的笑了。

  一枚松果,一塊石片。

  這是送給小波的禮物。將它們裝進一個牛皮信封,準備寫信。

  未提筆前,我總覺得我有很多感觸,很多話想告訴他,想告訴他對外面世界的所見所聞,可真正提筆後,才發覺千頭萬緒,什麼也寫不出來。

  想了很久,竟然只寫了一句。

  「北京長城下的松果,青島嶗山的石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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