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時光 | 上頁 下頁
四一


  「別找打!」我不吭聲,強拽著曉菲起來,挨著曉菲的男生火了,站起來想動手打我,張駿在我身後說:「讓她走。男的又坐了下去,我半抱半拖得把曉非弄出來,她在我懷裡不依得又嚷又叫,驚動了看場子的人,幸虧領班見過我,看場子的人才投和我起衝突,領班幫著我把曉菲弄到一旁,曉菲躺在沙發上,呵呵傻笑。

  我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樣的小辮子,這樣的髮型,真的很像陳菲兒,可她哪裡有陳菲兒清純的氣質?哪裡有陳菲兒窘境中仍積極的精神?

  我問領班,「她是只醉了,還是……」

  領班俯口子仔細查看後,告訴我,「就是醉了,胡亂吃東西。」

  我稍微放心了點,「王征呢?」領班看了一眼表說:「還投到他上場的時間,不過快了。」

  「王征有女朋友嗎?」「到我們這裡的女客人都喜歡王征。」

  領班的回答很巧妙,不過,我不打算給她耍滑頭的機會,指著曉菲問:「他對這個女孩子如何?有役有欺負她?」

  領班遲疑,我說:「如果小波站在這裡問你話,你也這麼吞吞吐吐嗎?」她立即說:「一般,甚至有些不耐煩,比對其他人壞。」

  我把玩著桌上的蠟燭,蠟燭油滴到我的手上,我不但沒擦掉,反倒將蠟燭傾斜,聚精會神地看著它一滴滴落在我的掌心。

  領班坐到我身邊,謹小慎微地說:「王征不是壞人,喜歡他的人很多,他卻從來不利用這些女孩子的感情,趁機占人家便宜。我覺得……我覺得他對這個女孩子壞,是為了她好。我聽樂隊的人私下說,王征正在存錢,他將來想去廣州,那邊有很多和他一樣喜歡音樂的人,會有公司找他們做唱片。」

  我怔住,呆呆地看著蠟燭的淚滴落到我的掌心,領班低聲說:「我要去工作了,王征再過幾分鐘就上場,你要喝什麼嗎?」「不用了。」

  一個梳著雙辮的女孩,在臺上唱《路邊的野花不要采》,她的颱風甚是活潑,引得台下的人也跟著她笑鬧。等她唱完,舞廳裡的氣氛卻突然一片安靜,年紀大一些的人開始陸續離場,越來越多的年輕男女湧進舞池。我正凝神看彙聚到舞池中的男女,突然,幾聲削金裂帛的電子吉他聲響起,砰砰的鼓聲中,充滿金屬質感的搖滾開始,和剛才的靡軟之音截然不同,整個舞池如同突然從溫吞的中年人變成了激昂的少年人。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
   相遇相識相互琢磨
   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
   裝作正派面帶笑容
   不必過份多說自已清楚
   你不必過份多說你自已清楚
   你我到底想要作些什麼
   不必在乎許多更不必難過
   總究有一天你會明白我
   總究有一天你會離開我
   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
   一樣迷人一樣美麗
   慢慢的放鬆慢慢的拋棄
   同樣仍是並不在意
   不再相信相信什麼道理
   人們已是如此冷漠
   不再回憶回憶什麼過去
   我不再回憶回憶什麼過去
   現在不是從前的我
   曾感到過寂寞也曾被別人冷落
   卻從未有感覺我無地自容
   ……」

  舞池中的男女都很激動,一邊揮舞著拳頭,一邊大聲地跟著樂隊一起唱,似乎所有的壓抑到了現在才發洩出來。我看著樂隊的架子鼓後,一個穿著緊身黑皮褲、白襯衣的英俊男子正聚精會神地打著鼓。眼睛低垂、表情冷摸,不看臺下一眼,只沉浸於自己的世界中,隨著身體劇烈的動作,長髮無風自動,和他臉上異樣的冷靜,形成了對比鮮明的魔力。那麼張狂、鮮明、熱烈、燃燒,卻又視旁人若無物,冷摸到近乎冷酷,的確讓人不能移目,難怪女孩子能為他發狂。一個瞬間,我似乎就在音樂聲中讀懂了王征,他除了自己在乎的,其它一切都不存在。難怪曉菲喜歡他,他多麼像曉菲呀l旁若無人,只為自己的心而活,可曉非在乎的是他,他在乎的只是他的音樂。

  我回頭,卻發現曉菲己不在沙發上,我趕忙擠進舞池中去找她。望著臺上的王征,我心下不安,曉菲究竟有多喜歡王征?

  四周的男男女女都在嘶吼,從沒接觸過搖滾的我第一次知道了它的魔力。

  我艱難地穿過人群,找著曉菲,終於看見她。她跌跌撞撞地向臺上爬,似想去抓住王征,剛才摟著她的男子出現,去抱她,曉菲想推開他,推了幾次終於成功,剛要走,又被男子拖進懷裡,曉菲轉身就給了他一耳光,他也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扇回去。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大家仍在狂歡,絲毫沒人留意到舞池一角的混亂。臺上的王征雖看到自己腳下的一幕,卻無動於衷,只冷漠地敲著鼓。

  我終於擠到台前,那人還想抱曉菲,這次沒等曉菲出手,我一巴掌甩到他臉上,他呆了一呆,勃然大怒,想打我,我隨手拿起檯子邊的一個鋼管燈,考慮著要不要直接朝他腦袋掄過去,他看到我手裡有傢伙,停了下來,他的幾個哥們圍過來,壞笑地看著我。

  因為在舞池角落,和一旁的桌子很近,桌子上還有客人未喝完的酒和飲料,刹那間,我有特惡毒的想法,如果我突然往他們身上潑點飲料,再把鋼管裡的電線揪出來,扔到他們身上,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不知道書上說的不純淨的液體可以導電是不是真的。

  不過,張駿和小波都投給我這個機會去驗證我的構思,他們兩一個擋住他們,一個攔在我身前,小波臉色鐵青,一把從我手裡拿走燈柱,揪著我往外走,他身旁的人押著曉菲。

  李哥在辦公室等著我們,看到我,笑眯眯地問:「女土匪,你打算怎麼一個人對付幾個男人?」我不吭聲,他瞪了我一眼,看著已經清醒的曉菲說:「又是為了王征,真煩,去把王征叫來!

  王征進來時,看到我們一屋子人,一副三堂會審的樣子,卻役有絲毫反應,神情很平靜。

  李哥說:「這丫頭是我們小妹的朋友,今天為了你,鬧得我們小妹和六哥的入差點杠上,你今天在這裡把話給她說清楚,我習後不想再在舞廳看到她。

  我想阻止,可轉念一想,李哥的方法雖然殘忍卻是快刀斬亂麻。

  曉菲看到王征,立即又整理頭髮,又擦眼淚,又是悽惶,又是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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