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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我……沒……」蘇寧涼驚訝過度,說話很丟臉地有些抖,她窩進那個熟悉但久違的懷抱,感覺失而復得的除了尊嚴和生命,還有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正在歸來。從眼底浸出的眼淚沿著蒼白臉頰滾落,淌到嘴邊,她不去拭也不想蹭掉,蘇寧涼嘗到了這眼淚的滋味,竟然是甜的。

  Eco和幾個室友都焦急地在樓外面等待,看到蘇父抱著蘇寧涼出來,喜出望外的表情,讓蘇寧涼心裡又暖了一點。

  不過難道只有她一個人發現到了嗎,公路斜對面違章泊著的一輛大奔,以及倚著轎車站立的男孩,他迎風而立好像所處的位置就是男車模月臺的展區,而他望向這邊的眼神好像經過定位操作儀般,精准地紮進了蘇寧涼的瞳孔。

  看不太清楚沈北熠的表情,但蘇寧涼感覺他如釋重負地笑了笑,很快就鑽進了大奔,把車開走了。

  Eco後來嘰嘰喳喳地告訴蘇寧涼,是沈北熠最先發現到事情的不對勁——其實應該算是他救了你吧。她就蹲下去掩住臉,肩膀一抽一抽——又是他,還是他,老是他。

  蘇寧涼也是後來才知道,那晚沈北熠站在大奔前還有個埋頭好一會兒的動作,那時他往她手機裡發了一條簡訊,他說:「蘇寧涼,我想清楚了,也許因為你是個事兒精,無所事事的我只是愛上了追著你跑的感覺吧,愛上了我對你的付出罷了。而從今以後,你不必再覺得為難了。」

  (4)

  當警方告訴蘇寧涼,整件綁票事件的幕後策劃是林琅時,她懷疑一定是有什麼地方弄錯了,不能「誣陷好人」。

  大學門口人山人海的冷飲店,誰都注意不到這一個角落裡正進行著怎樣嚴肅的話題。從北方千里迢迢趕回來的萬競鵬道:「別不相信,真的就假不了。你知道嗎,大家都以為林琅是自己跳下去的,其實並不是,當時,她是被刁榮軒推下去的……」

  林琅醒來之後起訴刁榮軒的行為,不過障眼法。

  她表面上放過了他,實際卻用「殺人未遂」威脅刁榮軒和他進行交易。林琅從來都不是自殺,「想不開」是被大眾曲解了。四年前的那一天,她是被刁榮軒散播她隱私的事情激怒,約了這混蛋到樓頂理論,爭吵過程中雙方動起手來,刁榮軒不慎把林琅推落樓下。

  林琅不打算放過害他在病床上虛度大好年華的刁榮軒,不過收拾他是最後一步,在此之前她打算利用他做點事。

  刁榮軒的老爸本來經營著幾家連鎖的百貨超市,近來染上重病,撒手人寰指日可待,但刁父生性風流,外面還有無名無份的私生子若干。複雜的家世決定短期內刁榮軒要裝乖寶寶,不能在關鍵時刻落人口實,使父親乃至整個家族對他失望,導致家族企業繼承權旁落。

  於是他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出發,只好答應林琅給蘇寧涼「一點教訓」。孰料弄巧成拙,反而捅出了更大的簍子!

  「林琅會被判刑嗎?最後綁匪沒有成功,是不是屬於犯罪中止?犯罪中止可以減免處罰的。」蘇寧涼把手裡的奶茶杯子都捏得變了形。

  「這頂多算犯罪未遂,犯罪中止是指沒有實行犯罪行為。而林琅是指使犯罪的,算作主犯,按綁架罪論處,一般5年以上10年以下,其他人像刁榮軒等都算作從犯,對從犯採用的才是『必減』原則。」這幾天萬競鵬也查法律類的知識書籍查得焦頭爛額。

  5年以上,10年以下,林琅會不會瘋掉?蘇寧涼說:「我主動撤訴可以麼?」

  萬競鵬再接再厲地打擊蘇寧涼的最後期望:「刑事案件是不能撤訴的,即使你撤訴檢察院也會提起公訴。」

  難道為了一個並沒有傷害到自己的錯誤,就要毀掉她手帕交的一生?蘇寧涼嗓子有些堵:「那……林琅該怎麼辦?」

  「林母想托我向你求個情,她說知道自己女兒有很多做錯的地方,但這次還是求你賣個人情,受害人如果不繼續追究責任,幫忙說好話,法院會酌情減刑……」他這次欲揚先抑的道出真正目的。

  「沒問題,要怎麼說怎麼做,你教我吧。」

  「我請教了律師之後發資料給你。」萬競鵬淡然點頭,走出冷飲店。他兜裡的手機,一直都呈通話狀態,只不過無人發現。

  他走出很遠才摸出手機對著電話那頭默默聆聽了很久的某人說:「剛才的話你也聽見了吧?」

  「嗯,全部……」對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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