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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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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洋洋的看都市頻道現場直播的小新聞,雞零狗碎,彌漫濃稠的生活氣息。忽然鏡頭一閃,記者找上了一個拎著雙鞋往當鋪裡走的鬍子拉碴青年:「先生你好,我是都市頻道記者劉玲,請問你貴姓?可以耽誤你一點時間,請你配合我們做一檔節目嗎?」 「金剛。」青年粗暴的揮開了記者,「走開走開,老子忙著呢,沒時間。」 他揮動手臂的時候,鏡頭正好給他手裡的東西來了一個特寫,沈北熠的瞳孔驟然放大,那是中國地區限量發售6雙的高跟鞋,沈北熠曾近距離接觸過幾次,最後一次,是他付錢把它從當鋪裡贖出來的。畫面中,那雙鞋的鞋扣就連磨損的位置都和他見過的那一雙分毫不爽。 沈北熠並不認為蘇寧涼會再一次輕鬆地出讓那雙對她來說意義非凡的鞋,除非萬不得已。即使要當,也應該由她親自。何況那叫做金剛的青年面容不善。 鏡頭中,金剛當了鞋數好錢,趕忙跳上一輛長安絕塵而去。隨後沈北熠電話Eco,果然問出,蘇寧涼下午被一個男的叫出去之後直到現在也沒回寢室,電話也關機,室友們正商量要不要報警。 沈北熠說:「報吧。同時讓警方追蹤一輛剛才在北四路出現過的寶藍色兩廂長安車,車牌號是……」 往小黑屋裡塞了兩個花卷,金剛和熊哥則自己吃了一大盆滷味,然後用褲襪墨鏡口罩「喬裝打扮」了一下就迫不及待的沖進了小黑屋。 蘇寧涼只見兩個帶著淫笑的猥瑣男各自抽著腰間的皮帶,不管她掙扎還是說理,都徑直蒙了她的眼睛堵了她的嘴,再拿皮帶把她的手腳分別綁了個結實。直覺這次大概難逃被侮辱了,蘇寧涼嘴唇咬破,嚶嚶地哭了起來。 「你哭!使勁哭!像條死魚似的沒反應才乏味呢。哥最喜歡看小女孩哭爹喊娘了!」 金剛的氣息已經不穩,幾下就扒了蘇寧涼的外衣,餓虎撲羊地撲上去一把將她抱住:「對對,我、我也是……」 同樣是被撲倒,為什麼物件換了沈北熠,就變成了半推半就,而如果今天真的讓這些壞人得逞,她一定會再次高墜吧。 死都不怕,還怕什麼?思及此,手足被縛的蘇寧涼使出吃奶的力氣亂扭亂撞,不想竟然撞倒了不遠處一台廢棄的坐扇,笨重的鐵東西倒下來正好砸到壓在她身上的金剛的腦袋! 她覺得胸口一沉,金剛也大叫:「我的媽呀,痛死我了!這是……血、血!」 蘇寧涼的眼罩被昏亂的金剛伸手絆到,整個兒地脫落了下來。而因為要查看傷口,熊哥也把金剛腦袋上的偽裝一樣樣的扯掉,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 「完了熊哥,我暴露了!」金剛和蘇寧涼彼此都毫無遮掩地四目相接,「沒辦法,現在這能弄死這妞了……」 熊哥想了下,只得說:「我包裡有氰化鉀,你去取兩個兩分硬幣那麼多就足夠了,同時把你平時過癮的注射器也一併拿過來。我們等會樂夠了,就給這妞打一針,送她歸西!」 記得外婆在世時,蘇寧涼在她隨身攜帶寸步不離的《聖經》「馬太福音」裡看到這麼一句話:壓傷的蘆葦,他不折斷;將殘的燈火,他不吹滅。 然而她更加頻繁地聽說馮夢龍《醒世警言》裡的另一句: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現實中,她的境遇是後者。 胸膛裡最後一點東西都被一寸一寸掏空,淚水肆意橫流,龐大的遺憾和後悔甚至淩駕於恐懼之上地鞭笞著她的心。 如果之前的她還能更坦率一點就好了,時間是公平的,從來不爽約,也從來不等人,等自己想明白應該怎麼說怎麼做,怎麼珍惜她的寶貴時,今生已與那些稀薄緣分錯身。 「都不許動!放下武器舉起手來!」 蘇寧涼真沒想到這句從小到大在警匪片裡聽到耳朵長繭子的話,有一天也會貨真價實地回蕩在她耳畔,並讓她聽起來猶如聽聞天籟。 形形色色的人嘩嘩地湧入,破門而入的員警打頭陣,隨後就是紅著眼眶的父親。蘇凡泉用自己衣服把蘇寧涼密不透風地裹緊,從地上抱起,嘴裡像複讀機似的反復念叨一句:「涼涼你沒事吧?沒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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