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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不管那個人的話是讖言還是詛咒,他也絕對不會讓它成真。況且也成不了真,那麼多客觀條件不允許。

  蘇寧涼的衣服在床下亂七八糟皺成一團,萬競鵬把它撿起,眉間一個「川」字。得,替她晾到衛生間去。不過是否好人做到底留宿她,他還沒有想好。

  (3)

  頭好疼,臉好疼,不,是渾身都肌肉酸痛,特別是肚子。對了,之前萬競鵬對她的肚子下過毒手。

  她咬了他一口,他扇了她一耳光,總之誰都沒撈到便宜!

  蘇寧涼動了動身子,發現四肢健全,這值得慶倖。但是——她的衣服呢?

  為什麼感覺如此口渴,自己有多久沒有喝水了,既然屋子裡空無一人,她就毫不客氣地自取自需了!

  蘇寧涼裹著來歷不明的珊瑚毯蹭到飲水機邊,打開飲水機的門找到一次性紙杯,斟了水大口大口的喝起來。「嘭嘭嘭!」也就在這時,外面有人以幾乎要把門拆下來的力道砸門,整個門框都震盪起來。

  也許因為對方架勢撼人,或者蘇甯涼根本就還暈暈乎乎地搞不清狀況,她想也沒想便走到門邊,盡心盡力地對付起了反鎖的門鎖——他倆來了個裡應外合。

  「你在幹什麼!」正在衛生間晾衣服的萬競鵬聽見外面動靜不對,他一貫不緊不慢,這時也難得地焦躁了,「你果然是黃魚腦子嗎?搞清楚這裡是男生宿……」可是已經晚了,門整個兒被打開來,三個人在門邊大眼瞪小眼。

  追蹤的終點是男生宿舍,沈北熠滿心以為蘇寧涼半路遭遇了不測,本來已經做好了要和校霸之類的角色幹架的心理準備,推門看到的卻是這樣一派「和諧又不和諧」的活色生香畫面。

  蘇寧涼身上毯子短得觸目驚心,讓人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放,活像是圍了一條偷工減料的浴巾就來開門了,她悠然喝水的樣子也充分說明了她的氣定神閑,狀態尚佳。整個房間裡密不透光,窗簾遮得嚴絲合縫,被沾了水漬,並顯得特別淩亂的那一張床邊,放著雙眼熟的帆布鞋……

  一記陽光透過走廊窗戶打在沈北熠的臉上,他唇邊有一抹自嘲的笑意:跑那麼快唯恐耽擱一分一秒地怕她受傷,最後受傷的到底是誰?

  「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OK,我馬上消失。你們繼續,Go on!」沈北熠的淺笑進一步在唇邊傾斜成一個冷笑。

  萬競鵬不爽地看著他,心裡髒話迭出:繼續你個妹,剛才我在晾衣服,她在床上「挺屍」!無聲地想這個突然冒出來胡言亂語的傢伙到底是哪個級的,誰這麼閑還耀武揚威地敲開門來圍觀?

  「同學,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這女的之所以現在這副樣子,全賴她剛才……」萬競鵬耐著性子解釋,這謠言非同小可,傳出去可不是好玩的,正趕上學校搞文明風尚月活動,說不定會被退學。

  「你同他解釋什麼?他不是這個學校的。」想不到蘇寧涼居然打斷了他,既而轉向沈北熠,「你來晚了,好戲都已經閉幕,抱歉讓你失望了!所以呢,你現在打哪裡來的還得打從哪兒滾回去!」——她說的好戲自然是指自己被楚陵捉弄欺淩的事。

  萬競鵬眨巴眨巴眼睛,蘇寧涼是不是腦子被門擠過了?

  當然沈北熠也理解成了另外一種意義上的「好戲」。聽蘇寧涼毫無羞恥感,大大方方地承認,整個人都呆愣了。難道這才是他一直想要瞭解的真實的蘇寧涼,以前真的是他看錯了她?以及,蘇寧涼語氣中對自己那種露骨的厭惡,來得莫名和洶湧,也沒法不讓沈北熠又委屈又生氣。

  沈北熠捏了捏拳頭。不管怎麼說,她沒有出什麼大事。當緊張的心情慢慢鬆懈,才感覺到身上各處傳來的尖銳感覺。

  他情況很糟,渾身是血,四肢和脖子裸露在外面的部分,都有深淺不一、粗細不勻的紅道道,有些在往外滲血,有些已經附著上了細小的血凝塊,就連臉上都有擦傷。這還只是看得見的部分,被劃破了的短褲和T恤下,還隱藏著不知多少傷口。

  冷靜了一點的蘇寧涼也才注意到他的不對勁,頓時想起一個俗語——「挨千刀」。

  難道在她昏睡的這段時間,沈北熠和誰幹了架?不對,打架應該還會在身上留下青藍紅紫的瘀傷。那就是被誰綁在草船上去借了箭?說起冷兵器,蘇寧涼眼前忽然閃過學校後門附近那堵圍牆上的鐵蒺藜,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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