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風(54)_譚天_學達書庫

五十四

　　正爭論去哪裡爆搓一頓的時候，有兩個傲慢的愣小子推開了門。其中一個是鮮紅的頭髮，他們也參與了這次獻血活動，覺得是京京私自覓下了每個人三百塊錢，便怒氣衝衝地來找京京要錢，京京心平氣和地說："錢是學校給要回來的，就這麼多，不信可以去問校長。"

　　"紅頭髮"氣急敗壞地說；"甭他媽跟我廢話，我就管你要。"

　　京京臉色一變，怒道："操！你丫他媽找抽吧！"

　　"紅頭髮"毫不示弱，"甭他媽和我裝，動我一下試試……"

　　"啪！"京京一躍而起，一個大嘴巴抽在他的臉上，他搖晃了一下，險些摔倒！這是京京的招牌動作了，俗話說：打人不打臉。可他是打人偏打臉！

　　郝奇等人一擁而上，將他摔倒踢打，鮮紅的頭髮淩亂顫抖，像風吹過盛開的海棠花，豔麗奪目。另一個男生調頭就跑，"紅頭髮"並沒有護住臉和胸，很快鼻子和嘴角都流了血，他卻死死抱住郝奇的腳不放，直到硬生生地把鞋給脫了下來。郝奇發洩般朝他胸口猛跺，"紅頭髮"顯然不是經常挨打，並不知道怎樣防守才能使自己降低傷痛。

　　最後他被京京抓著頭髮拖到213門外的，京京轉身回來對郝奇和白小願說："操！弄我一手染髮劑味！"

　　一個小時後，他們準備去吃飯時，213的門被踢開了，一群人蜂擁而入。京京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感覺到一陣暈眩，一團鮮紅閃過眼前，他分不清是自己的鮮血還是紅色的頭髮。

　　郝奇剛想沖上來，便被一"大塊頭"抓住扔到床上，死死按住，任憑郝奇如何謾駡，"大塊頭"既沒有動他一下，也不放開他。郝奇明白他們是只針對京京一人來的。白小願被鄭南推到角落，保護起來，生怕誤傷到他的弟弟。見此情形，白小願便明白那"紅頭髮"可能是鄭南的小弟。

　　京京在打倒第四個人之後，被一根拖布杆擊中了後腦，他搖晃著被兩個"大塊頭"撂倒。白小願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玻璃杯、暖瓶、煙灰缸、花盆，一個接一個地砸在京京的頭上。京京罵不絕口，但很快沒了聲音。

　　"紅頭髮"狠狠踹了一動不動的京京一腳，狠狠地罵到："讓你他媽裝逼！"他鼻孔上塞著棉球，轉身帶著滿足的得意揚長而去。

　　鄭南拍了拍白小願的肩膀："走了，兄弟！"顯然這夥人都是他的小弟。白小願愣愣地望著他，氣得臉色慘白，毫無血色！接到虞良的電話的時候，我正極不情願地被安航按著剪指甲，因為它經常在我們打鬧時傷到她細嫩的皮膚，她為了防止將來不破相，就要徹底斬斷禍源。我接過安航遞給我的銀行卡，便匆匆忙忙地趕往四環的"四季青醫院"。我囑咐她關好門，有事給我打電話。她堅強地向我點頭，她第一次一個人晚上在家。剛走出家門，我就後悔了，應該帶著她，想想還是算了，跟著我可能更危險，我當時滿腦子想的都是復仇。

　　到了醫院，我直奔急救室。走廊裡站著十幾個人，臉色極其難看，爬滿了焦急和不安。冷嚴告訴我，他把京京背到救護車上時，已經不省人事了。我和虞良到附近的提款機取出安航卡裡僅有的三千塊錢。

　　虞良接過後說："別都給我，你留點！"

　　我說："不用！都拿著吧！別不夠！"他覺得我和安航住，肯定需要錢的地方多，就沒有全拿走，硬給我塞回來五百。

　　回到醫院，看到風塵僕僕回來的龐浩正沖郝奇和白小願發火："你們要是一人替京京扛幾下，至於這樣麼？"

　　郝奇說："鄭南他們只是奔京京來的，把我們按到一邊。"

　　白小願說："你沒見那場面，根本上不去！"

　　秦沫湊上來說："別你媽廢話！咱這就辦鄭南去！"

　　龐浩說："不著急，先等京京醒了的，鄭南跑不了！"

　　四爺蹲在地上，狠命地抓自己的頭髮，不吭聲，我過去拍拍他，示意他別太著急了。他猛地站了起來，大聲嚷嚷著："我這就去把鄭南廢了，媽的！連我兄弟也敢動！"

　　我連忙拉住他，大家都過來勸阻，他奮力掙脫著，直到護士喝令我們安靜，他才冷靜下來，蹲下去，繼續抓著自己的頭髮。

　　我看到在一旁沒動手攔他的郝奇鄙夷地看著他。龐浩叼著根沒點燃的煙，望著別處，始終都沒看四爺一眼。我知道四爺的地位徹底坍塌了，如果當初不是他阻攔，早就把鄭南廢了，怎麼會有今天的事。連我這不長心的人都開始抱怨了，何況其他火暴脾氣的混球了。

　　9.103-213，江河日下

　　三天后，我接到兩個消息。

　　一個是京京醒了，能叫出大家的名字。

　　另一個是，四爺要跟鄭南和解。郝奇秦沫和四爺大吵一架，險些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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