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你懂我多麼不捨得 | 上頁 下頁 |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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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過去,跪在沙發前,雙臂穿過他的腋下抱緊他,臉貼在他的胸口。是熟悉的懷抱,非常非常的溫暖,讓她懷念到心裡軟軟的,像漂浮不定的雲。 「不是不想告訴你,是不能告訴你。如果你喜歡我,你聽了肯定會難過。如果你不喜歡我,聽了以後會可憐我。」多晴羞愧地不行,「我不想要你難過,更不想讓你可憐我。」 「你……」 「雲傾,我喜歡你啊,所以我不想你知道。」 她真的很瘦,不,應該說她從來沒胖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在他懷裡輕輕發抖,他眼一酸,慢慢收緊手臂。她就是有這個能力,讓他在做出決定的下一秒心軟。 多晴,那麼我們是不是還有機會……重新開始……呢? 然後他聽見她說:「雲傾,你不要跟輝月社簽約好不好?」 6 她搞砸了。 回到北京的當天下午回社裡,一窩蜂的人在等著,不過大多數是看熱鬧的。比起付雲傾與其他社簽約的事,他們更想知道舊情人的細節,一個個都興高采烈。 「我盡力了,他已經決定要簽輝月社了,就這樣。」 林嘉一臉苦悶相:「我們的日子要不好過了,小雲瘋了。」 多晴笑了笑,她很累,也覺得自己臭烘烘的,交代完了就回家洗澡。家裡沒有人。她躺在屋子裡睡得很不安穩,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全身像泡在水深火熱的深淵裡。她好像聽見有人在哭,聲音像是她自己的。 她覺得很有趣,想聽清楚一點,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多晴,多晴。 多晴一時想不出是誰,只想屏息聽清楚一些,卻聽見那個哭聲越來越大,像個小孩子一樣,無理取鬧聲嘶力竭。 嘖嘖,這是什麼德行。 「多晴,多晴……」 她張開眼睛,大腦裡全都是漿糊,卻知道貼著她的面額的是紀多瀾。 「哥……」她聲音嘶啞,喉嚨裡像著了火,「我……發燒了……」 「嗯,你發燒了,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她沒有異議,紀多瀾在櫃子裡拿出毛毯又給誰打了個電話。她迷迷糊糊的,只覺得自己被柔軟的毯子包住整個被紀多瀾抱在懷裡抱下樓。樓下停了輛老爺車,李默然打開車門招呼:「快快,小心點,別碰了她的驢腦袋。」 ……明明是狼腦袋的。 她迷迷糊糊睡著,朦朧中只聽見倆人在說話,後來有很多人說話,沒有一個聲音是她想聽的。她覺得很寂寞,醒來時整條手臂都是又麻又疼的,葡萄糖液體正流入她的身體裡。護士正在換藥,不小心扯動了針頭,她皺了皺眉。 「護士小姐,請小心點,我妹妹很怕疼。」紀多瀾用濕毛巾給她擦臉,「燒已經退了,等輸完這瓶就可以回家了。」 外面天是黑的,她問:「我睡了多久?」 「兩天。我已經幫你請過假了,你們社裡的林嘉來過,還有白薯和祝平安也來過。我剛剛讓李默然回去。」 在記憶中哥哥很少這麼耐心,保溫杯裡的肉粥還是熱的,他不慌不忙地喂,還連帶擦嘴服務。不知不覺他那種鋒利的英俊已經慢慢消磨,變得棱角圓滑。 「看什麼?」他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真是驢頭,發燒都不知道打電話給我。」 「……我怕你工作忙。」 「你就不怕你病死了,我還得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去弔喪?」 「發燒又不會死人的。」 他又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紀多晴,以前就討厭,現在一樣討厭,沒長進。驢腦袋。」多晴不太好意思地撓了撓驢頭,以為這個陰晴不定的人又怒了。可是他出門沒幾分鐘就回來了,手裡端著熱水說,「驢,又在瞎想什麼,把藥吃了。」 其實她並沒有瞎想,她只是害怕他對她細心溫柔只是燒壞了腦子做的夢,一覺醒來他又在冷冷地看著她,像對階級敵人那樣。 這麼想著,她嘴一撇,做出要哭的表情,其實眼神也是想哭的,只是沒有眼淚。她就是跟其他女人不一樣,連哭都不會,學不會脆弱,連生病都像蟄伏的狼,無法惹人憐愛。 他又氣又好笑地揉了揉她的驢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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