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瘋的燃情歲月(40)_蟲小扁

四十

　　直頭髮剛爬起來就被自信男拉住了，而在這個時候之前和蕭朗擁抱的男生湊過來，耳語道：「小楓啊，也不是玩不起，你多少帶點兒笑容，給個面子。」

　　我瞥著蕭朗，又彎腰抓了顆開心果繼續剝，完全不想搭理他。

　　「那行，我和你玩。」男生的神色明顯已經有些變了，卻還帶著笑容。

　　這會兒蕭朗突然起身，接著走得搖搖晃晃，一把撲在我身上。

　　我皺眉推他，誰知他一把攬住了我，在我耳邊笑道：「表現還不錯。」

　　音樂聲震耳欲聾，他的嗓音卻是穿透了所有的雜音進入我耳中，這話又是什麼意思？這群人不是蕭朗的朋友？！我被他搞到神經錯亂，深吸一口氣，我冷哼：「蕭朗你去死！」

　　我不知道他們聽到了沒有，這個小圈子裡的氣氛已經微妙了起來。

　　蕭朗類似於打了個酒嗝兒，而後揮揮手，沖那群人笑：「我醉了啊，先走一步。」

　　我直接抬腿往他肚皮一頂，他反應很快，人已經向後退了一步，卻沒完全躲開，我就換成一腳踢下去，他用手一擋，我又抓起桌面上一盤開心果向他扔過去，然後拍拍手，哼道：「蕭朗，咱們走著瞧就是了，要幹什麼你儘管來！」

　　場子裡見人打架，有人尖叫，我氣勢洶洶地撥開擋在我前面的人，走出去了。

　　我心裡直歎息，現在的小孩咋都這麼剽悍！

　　Chapter 20 婚訊

　　【關於再婚的訊息……】

　　回到家有個男人，媽子對他笑臉盈盈，見我回來她說：「楓楓啊，見過楊叔叔。」

　　媽子把我拉到房間說：「小楓，媽子打算和楊叔叔結婚。」

　　毫無預警。我愣了好半晌，聽見她說她和楊叔叔相識一個月，感覺不錯，昨天他向她求婚。想想也是快四十的人了，索性爽快點兒，想給我和老姐一個完整的家，今晚耶誕節，帶回來給我看看。

　　很久後，我「哦」了一聲，再望瞭望那個坐在客廳裡的、頭髮梳得齊整、坐姿一絲不苟、西裝筆挺的男性，而後望著媽子說：「你還打算結婚？」

　　媽子認真地望著我，沉默了好一會兒，點點頭，而後又難得地有些羞澀，卻是笑得有些幸福的味道，「是啊，結婚。」不久又沉吟，「不過你知道，你馮叔叔去世不久。」

　　七月份到現在，也五個月了，我便再問：「那馮瑞嘉怎麼辦？」

　　媽子蹙了眉：「她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她爸留給她的錢我不動，該給的贍養費我也給。只是如果結婚，我會和你楊叔叔到M市去，當然，你也跟著去，你姐隨便她。嘉嘉那兒，我尊重她的選擇。」

　　M市啊，隔老遠。

　　只是這一瞬間拋卻所有外在的理由，我真的很想離開這個地方，去一個新的地方，從頭開始。

　　我指了指楊叔叔，「他有沒有孩子？」我不要再多幾個所謂的兄弟姐妹，太累。

　　「沒，他單身。」不久媽子又補了一句，「這些日子我也明白你和嘉嘉並不會太親密，所以這也算是我考量的範疇。」

　　「哦。」我腦子裡其實還有些空白，有些惘然地望望四周，鍋碗瓢盆，結婚啊……

　　我深吸一口氣，徑直走回客廳，在他對面坐下。

　　只見他正襟危坐，我突然有種想笑的衝動，於是直接付諸行動笑了出來，多少有些諷刺，「楊叔叔，你不用緊張。」

　　他有些錯愕，不一會兒揚了揚唇，「好的。」笑容相較於我，很坦誠。

　　老實穩重。這至少是我對他的第一感覺，只是和以往媽子帶回來的有區別，他長得不好看，扁平的臉，鼻子塌塌的，小眼睛薄嘴唇，外貌上著實是配不上我媽子的。只是媽子拖家帶口，想想也就扯平了。

　　我猜想這大概就是媽子領悟的一個道理：長得好看的男人不可靠。至於馮瑞嘉她爸爸我的繼父，原諒我並未能用時間去證實。

　　我點了點頭，「楊叔叔以前戀愛過嗎？」懂得珍惜嗎？

　　「啊？」他一時愣住，剛好媽子也走了過來，他就望著她，有點兒尷尬地笑笑，「小楓是嗎？」

　　我點點頭，盯著他。

　　「我是你媽媽的小學同學。」

　　「唔，那楊叔叔為什麼會去M市？」

　　「這個……」他思忖了一會兒，「我博士畢業就去了M市工作，後來技術入股進了一家公司，工作很忙，婚姻大事就耽擱了下來。不過現在工作穩定下來了，一個月前回老家的時候重遇你媽媽……」

　　這樣——我眼睛一直沒有離開他，「所以你就向我媽子求婚了？」

　　他突然調整了坐姿，直直挺挺，直視著我，那是一個成熟男人的視線，至少在這一刻，我覺得是可靠的。我聽見他說：「是的，我希望你能答應讓你媽媽嫁給我。」

　　「可是我媽子她有三個拖油瓶。」

　　他點點頭，「我知道。但我會給你們和你媽媽幸福的生活。」

　　「那先回答我為什麼。」

　　他臉邊有些可疑的紅暈，有些彆扭地移開視線，朝我媽子笑笑，「你女兒很直白。」而後他抓了抓西裝褲，「請你相信我。」

　　我看他良久。直到媽子急急地喊了我一聲，我才突然站了起來，「無所謂了，楊叔叔你證明就是了。」而後我微微頷首行了個禮，「你們慢慢聊。媽子，我先回房間了。」

　　回到房間，抬頭看了看掛鐘，不過九點半，在蕭朗那兒耗得並不太久，我今晚終於揍了他啊，又有些恍惚。

　　所有一切都太過突然，我把自己摔在床上，媽子……又要結婚了嗎？

　　這一刻我突然有些不理解她，為什麼，一定要再嫁呢？

　　就這樣過下去，不好嗎？

　　不可以嗎……

　　我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外套已經脫去，蓋著被子。

　　尿急。我爬了起來，允許我鬱悶一下，我家廁所在廚房旁邊。

　　剛出臥室門就被廚房那邊的白色身影嚇到，滲入屋裡的慘白月光下，馮瑞嘉跟幽魂似的站在廚房裡拿著一杯水。

　　看清楚她是誰我便安了點兒心，但她什麼時候進的屋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她幽幽地看了我一眼，沒打招呼，我也就沒管她。等出來後，她已經轉換了姿勢，至少算是面對我。

　　我們僵持了一會兒，她突然問：「阿姨又要結婚了？回來時她跟我說了。」

　　我直視她，在她眼裡我看到了受傷。因為她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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