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瘋的燃情歲月(39)_蟲小扁

三十九

　　這群人年紀都顯得比蕭朗大，穿的一看就知道是高檔貨，有質感。我身上一百八已經覺得貴翻了的外套，大概只夠買他們一隻袖子。

　　而那四個女的穿插坐在男的旁邊，看我的眼光多少帶著些比較，還多少有些莫名的敵意。怎麼，覺得我闖進她們的地盤了？想起剛才那男的說第一次，什麼第一次，蕭朗第一次帶女生出入這種場合，還是第一次帶我這類型的？

　　有歧義，不予置評。

　　這時候，剛剛一手臂落空的男的，瞥了我一眼，怪叫了一聲，就搖搖頭笑道：「你不用緊張，我的胃裝不下你這類型的。」

　　場子裡太嘈雜，沙發上那群人沒聽見，也沒什麼反應，只見這個男的自以為幽默地呵呵笑起來。

　　我瞥他一眼，聳聳肩。我知道，他只是想帶我下場坐著。但我一來不喜歡陌生人觸碰，二來……哼，就像那種電視裡的媽媽桑帶出場的小姐往客人身旁送的味道。這種鏤空的小圍場沙發一圈坐八個已經很滿了，我往身後看了看，依舊熱鬧。

　　顯然，這個小圈子已經因為蕭朗和我的出現打住了喧鬧，因為我的冷淡，一時氛圍明顯冷掉。

　　我望著蕭朗，他已朝沙發走去，先是傾身和剩下兩個男的握拳碰了碰，再隨意地瞥了一眼其他女的，姿態高傲。

　　他隨即坐下，笑容自然地拿起一瓶新開的啤酒和最初那個男的碰了酒瓶，就一飲而下，咕嚕咕嚕的，很豪氣的樣子，似乎打算大幹一場。

　　OK，那我呢？

　　我自問一下，只是有種莫名其妙的無力感，蕭大少爺找我幹啥？

　　然而蕭朗已是一派對我置之不理的模樣，氣過頭只是覺得好笑。難不成他找我過來，就是讓我在這兒站著？

　　這一瞬間我望著蕭朗大口灌酒的樣子，突然覺得其實他很寂寞。

　　我旁邊那男的也不放棄，湊上來推了推我，本來想將我推到蕭朗那邊，卻瞥見蕭朗使了個眼色，就感到他轉了個方向，把我推到另一邊。然後雙手壓了壓我的肩膀，讓我坐下。

　　身邊是個直頭髮的女的，她和她旁邊的人交換了個眼神，而後有些不情不願地挪了挪位置，接著她突然拿起一瓶酒，側了側身子遞給我，似乎是想調和氣氛，「嘿，我說，我叫小美。瓶裝的如何？還是用杯子？」

　　小波浪頭也湊了過來，「光飲酒多無聊，咱們繼續猜拳！」而後挑高眉望瞭望我，顯然是沒聽到蕭朗介紹我的名字，「唉，我說，你會不會啊你？」

　　我沒搭話。卻望瞭望蕭朗，他那邊已經完全當我不存在了。但隨即他察覺到我的目光，就淡淡地瞥著我，然後用眼角輕輕掃了一眼門口，示意我自便。

　　荒謬，我嘴角顫了顫，我真煩死這個人了！當然，我大可走出去，只是我偏偏又覺得不甘心，他在我家門口厚著臉皮吼了幾聲「我愛你」，結果就是把我帶來給人瞧瞧？因此這一瞬間我就沒動。

　　結果那男的還往我身邊擠，手臂又擱我肩膀上，我直覺反感，毫不客氣地撥開，冷眼瞪他：「先生，我跟你很熟嗎？」

　　他先前還沒察覺到什麼，但直到對上我的視線聽到我的話，才揚了唇挑眉道：「喲，還生氣了？說了不用緊張，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聲音嘈雜到我幾乎聽不見，我直接哼了一聲。他也不再多話，但很識趣地站起來朝中間的位置擠下去，和我之間隔著直頭髮。而後他雙臂一展，大大喊了一聲：「停——你們別欺負小楓……」又看看我，「小楓是吧。」

　　我輕輕眨眼，因為堵著口氣不想就這麼一走了之，就有些不耐煩地點點頭。

　　他微微皺了皺眉，「嘿嘿」一笑，「那你會不會玩？」一副很熟稔的樣子，「還是你想玩骰子？你隨便說，我們都奉陪！」

　　見我不搭理，他試探地喚了一句，「小楓？」接著笑笑，「怎麼，你不會是想走了吧！千萬別，十一狼從來都不帶女的來，你很特殊哦，所以怎麼也得熟絡一下。我看你打扮猜你也難得來這些地方，放鬆一下嘛！不會不要緊，我教你！」他眼裡別有些意味，還使了個眼色給小波浪。

　　小波浪會意後笑笑：「哎，我說，喝酒也太悶了，輸的人還要真心話和大冒險！」

　　「那就一杯酒加真心話大冒險！」

　　「OK，誰怕誰！」小波浪挺了挺胸部就瞪我一眼，「我說小楓是吧，既然都來了，肯定得加入，你要是實在不會，就看我們先玩。」她的語氣並不是很好。

　　我心裡冷笑。我大概意識到這些人想看我出醜。真心話大冒險，玩這種老伎倆。

　　我掃了掃眼前這群人，其實也不用看我打扮，我的確不常出入這些地方。去街邊炒螺絲炒貝殼的大排檔，配一碟花生米，才是我這個層次的人喜歡幹的事。我牧小楓也沒啥本事，有時卻真是受不了激。

　　猜拳是吧，嘖，也別和我談什麼技巧的無聊理論，只是我還真沒怎麼輸過，沒輸過也就沒醉過，當時為了看看自己的底線在哪裡，就買了一打啤酒在家裡喝了個痛快。結果三四瓶下來喝到我胃脹氣，也就是跑了好幾趟廁所，倒也沒有傳說中天旋地轉的滋味。

　　所以，萬一遇上高手了……掂了掂桌上啤酒的分量，不怕！

　　我斂了斂極力想叫囂的衝動，假笑，「那，你們可得讓著我啊。」

　　其實猜拳大多圖的也就是那個氣氛，簡單易學，單手握拳為零，展開為五，兩人輪流喊數，數字剛好和兩人手上展示的數目相同則贏。

　　本姑娘猜拳很有架勢，喜歡速戰速決，倒也不會深思對方的想法。

　　顯然我運氣和實力還在，再加上小波浪也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第一局我贏得輕而易舉。瞧著小波浪懊惱的樣子，我覺得好笑，只見她咬了咬唇，先是幹了一杯，說：「我選真……」

　　我直接給她哼過去，「認都不認識你，你真心話關我什麼事！」今晚本來心情就不爽，而後就直接再補一句，「輸不起你滾開點兒，誰繼續？」

　　沒料到我居然來這麼一招，那個靦腆氣質的印象，估計是轟隆隆迅速崩塌。

　　小波浪就大吼：「你說！」

　　「那還廢話什麼，直接脫一件。」我覺得也不算過分，外面那毛茸茸的短上衣下還裹著小背心，就是估計會有點兒冷。

　　她就咬了咬牙脫了一件，睜著眼大吼：「脫就脫！」接著微調了下小背心的位置，「再來！」

　　我抓了顆開心果剝開扔口裡，嚼一嚼，刻意瞄了她一眼：「本小姐今晚限量供應，每人一次，你閃開點兒。」藍色光下看不到她臉色變綠，嘖，蕭朗的朋友是吧，老娘就給你一個一個得罪過去。

　　直頭髮求贏心切，基本她報數和我出拳時間當中有些微差，只是我處理得巧妙，所以她輸給我一點兒都不奇怪，我就笑笑，「真心話？」

　　她罵了句髒話後說：「我偏要真心話。」

　　「OK，你覺得你和她哪個更漂亮？」我指了指小波浪。

　　直頭髮明顯比小波浪要美一個臺階，我問這問題真邪惡。然後我用餘光瞟了一眼蕭朗，他居然目不斜視逕自喝他的酒，看都不看我們這邊一眼。

　　直頭髮哼了一聲，「我和她一樣漂亮。」

　　「喲，你還真有臉說！虛偽就直說，我直接說你輸不起就是了。」

　　小波浪哼了一下，「小美本來就比我美，怎麼樣！」

　　「哦？那她直接說不就行了，答完了就NEXT！」

　　直頭髮臉色已經不是很好看了，「我不玩了！」而後就看身邊的男的，作勢拿包包。

　　我立馬起身，盯著她，笑。要走趕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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