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瘋的燃情歲月(33)_蟲小扁

三十三

　　後來換位置了，我和林悅悅成了同桌，前面一男一女的是兩個我沒什麼印象的人。

　　賀冠宇和蕭朗坐到了一塊兒，我覺得他們兩個真的有什麼姦情，但沒多久蕭朗就戀愛了，很高調，是二班的班花。

　　人家說，看著他們兩個就像是一幅畫，男俊女美。

　　日子很平淡，每天都一樣。

　　但其實大家都很忙，T高有各式的競賽，市級的、國家級的，還有類似於合唱團、管樂團的校級比賽。

　　班上很多人都各有忙活，連林悅悅也每天去參加合唱團的訓練。再加上好些個去外市參加全國性比賽的，據說一旦拿獎，就有保送國家重點大學的資格，我深刻感受到每個人都在奮鬥。

　　馮瑞嘉和我多少算是朋友了，但交談還是不多，只是在班裡見到會打招呼了，卻沒什麼機會一同上下學。因為她申請了住宿，而且不曉得怎麼就批下來了，據說是有人出國空下來的床位。

　　她包袱一卷，到學校裡去了。她基本和賀冠宇同步，兩個人開始出雙入對，共同進行各種培訓，一起參加競賽，一同奪取佳績。大家都傳他們已經成了一對，然而事實的真相卻無人知曉。

　　日子就一天一天地過去，而我，漸漸在班上成了可有可無的角色，一直延續到冬天。

　　耶誕節不曉得何時成了中國學生最熱鬧的節日。班裡早早兒彌漫著假日的氣氛，有些人已經討論著如何輕鬆一下，班幹最終決定，在班里弄個主題班會，玩個痛快。

　　胖子自從那天起就再沒有找過我，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我開始有些擔心。

　　還有，我的頭髮開始留長了。

　　因此有時對著鏡子發現自己有點兒陌生，同樣的臉，僅僅是頭髮的長度，就能讓我成為另一個人。難怪美容美髮業興旺發達。

　　女性嘛，即便長得不如人，也希望自己至少哪點是特別的，與眾不同。

　　早晨起來總是匆匆，以至於突然有一天發現長頭髮的自己，外表文靜得讓人吃驚。

　　媽子和那個人分開後，我基本就不照相了，也難怪忘記了這般模樣。胖子那個時候看中的就是這樣的我吧。

　　於是漸漸地我甚至也覺得，自己看起來就是那麼一回事——我很乖，至少外表上很乖。

　　但我不喜歡這個詞，這個我用來形容馮瑞嘉的詞。但我找不出更貼切的詞來形容，只是偷偷打量我的人變多了，連林悅悅也時不時盯著我看，還發出感慨，然後突然摟住我吼：「啊啊，牧小楓！」

　　如果，這是讚歎。

　　耶誕節前兩個禮拜，突然寒潮來襲，又下了點兒小雨，冷得有點兒誇張。大家都換上了藍白相間的冬裝校服。

　　媽子怕我冷，讓我圍上一條深紅色圍巾，頭髮剛剛及肩，不長不短。

　　週五的下午，雨已經停了。我斜背著黑色書包，手拿把傘，放學後一個人走在籠罩著耶誕節氛圍的街道上，四周人頭攢動，倒也熱鬧。

　　突然有兩個大學生模樣的人上前搭話，也不害羞，說：「同學你好，能打攪一下嗎？」

　　搭輪船搭飛機搭地鐵我不意外，居然是搭訕。

　　於是我笑了，揚起了嘴角。

　　那兩個人似乎誤會了什麼，以為我有那麼點兒意思，就直接開說了：「是這樣的，我們倆是華藝的服裝設計系學生，最近我們系有場秀，需要找幾個模特，你願意幫我們這個忙嗎？」

　　「秀？」我又笑了笑，「模特？」有趣，我聳聳肩，說了句很通俗的話，「為什麼是我？」突然一陣風，覺得有些冷，我縮了縮脖子，沒等他們搭話就呼了口氣抿了抿嘴，開口調侃，「估計也是我氣質非凡吧。得了，我沒興趣。」

　　華藝我倒是聽說過，我姐就在那兒讀書。她節假日也不回家，除了媽子的婚禮、繼父的喪禮。我似乎很久沒看見她了。我起步準備離開。

　　個子高些的那個一個跨步，擋在我前面，「同學，我們不是壞人，你可以相信我們。時間就在下個禮拜六晚上，只需要花費你一晚上的時間。」

　　矮點兒的立馬接話：「雖然我們水準有限，但我們會為你量身定制一套服裝作為報酬，請你考慮一下。」

　　「等會兒，」我瞥了他們一眼，「華藝到這兒我記得搭車還得花上一個小時，你們幹嗎跑這兒來拉人？」

　　「這個……」高個子笑了，「我們這次的主題是白，事實上我們系兩個班正在進行PK，這算是我們的期末考試成績之一，所以很重視。我們知道T高有很多女生氣質很不錯，覺得應該能找到適合白色的女孩，就來碰碰運氣。我們在這邊站了好一會兒了，唔……你說得不錯，你的確氣質非凡。」他似乎很爽朗的樣子，還用我的話來拍我馬屁。

　　兩人看看我，又互相看看，然後笑了起來。

　　那矮個子說：「我們到時一定讓你漂漂亮亮的。」

　　「沒錯。如果你還不相信我們，這是華藝校務室的電話，你可以打個電話去查詢一下，而且下個禮拜六你可以邀請你的朋友或者同學一起來。我們也騙不了你什麼，只是覺得你可以嘗試下，這應該是一個不錯的經驗。剛才你們學校也走出來百來個學生了，我們就相中了你。」

　　其實漂亮什麼的都好說，只是我對一句話產生了興趣，於是問道：「你說我適合白？」

　　「嗯。」

　　我頓覺好笑，想了想，微微昂頭，「好，我去。」一來倒是想看看我怎麼個適合白，二來嘛，去看看老姐是不是還活著。媽子也想她了。

　　很快就到了聖誕前一個禮拜的週六。

　　我去了華藝，林悅悅死都要跟著我。我估計腦子壞掉了才告訴她週六我有什麼活動。

　　露天搭了個T字台。高個子以及他的那群同學們，有些拿著化妝盒，有些捧著衣服，有些也不知道在幹什麼，在周圍跑來跑去。

　　結果事情就真他媽的巧了，蕭朗賀冠宇馮瑞嘉正遠遠地在那邊聊著什麼，燈光下那三個人很是耀眼，閃閃發光。敢情那會兒高個子矮個子就恰巧碰上我們班放學了。明明他們說找的是女孩，怎麼蕭朗都變性了？

　　又突然想起，我曾經就待在馮瑞嘉那個位置，只是絕不會如現在這般賞心悅目。

　　我嗤笑，算是明白了，對於馮瑞嘉我是不知道，不過比起蕭朗這只腹黑的狼，我的確算是很適合白色，果然有對比才有優劣。

　　周遭還有其他我不認識的，沒啥感覺，就琢磨了下待會兒要怎麼找我姐。

　　然後林悅悅「啊哈」了一句，笑著說：「小楓啊，我就瞅著你最黑暗。」

　　嘖，去！一邊涼快去！

　　後來我就鬱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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