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牧小瘋的燃情歲月 | 上頁 下頁 |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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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個瘋瘋癲癲的傢伙。 我不想欺負人,更不想被人欺負。 你可以無視我,卻不可以讓我無法無視你。 我趴在課桌上,上課鈴什麼時候響的我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直到隱隱感覺到老師走近我身邊。 我清楚地聽到賀冠宇那柔和的嗓音說:「她有點兒不舒服。」然後我就光明正大地繼續趴著。 我迷迷糊糊地想,其實他的聲音,很適合說童話故事。 之後的日子,蕭朗一如往常地大笑大鬧,卻能感覺到他和以往的不同,他在疏遠我。 也許不是每個人都有禁忌,但顯然他有。 他不再在上課的時候回過頭來笑嘻嘻地惹我開口說話,不再遞紙條,也不再搶筆記本,多少是有些不習慣的。譬如,我突然翻起他之前在本上的塗鴉,某一頁上畫著一隻很漂亮的牧羊犬,尖尖的臉有神的眼睛,長而柔順的毛,形象而傳神。 信手拈來,我突然理解了這個詞。 不過是油性筆的草圖,旁邊畫了個Q版的狼,很無奈的表情,貌似在思考,旁邊一個圈,圈著他心裡所想:旺財啊,你一定要去見見牧小楓啊,你失散多年的姐妹啊。 幾個字雖然潦草,卻足見筆鋒。上天不公,連蕭朗也寫得一手好字。 姑且不論對白多令人咬牙切齒,我不得不佩服他將兩隻動物的表情詮釋得如此生動。 而賀冠宇說得對,那是一隻很漂亮的蘇格蘭牧羊犬,我絲毫不懷疑他家的旺財就長成這樣。 今天我沒去做課間操,聽著大操場裡有節奏的拍手聲,喇叭裡不厭其煩地重複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我沒有表示我的訝異,感覺他坐了下來,輕輕抽動了椅子,靠過來了些,輕輕抿了嘴笑了,「我媽說蕭朗是她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學生。」 我明白,賀冠宇告訴過我,他媽是個教畫畫的老師。我只翻到筆記本的第一頁,而不去細看這些圖畫,只知道每天蕭朗都在本子上畫著什麼,但是我從不關心。 後來發現每頁的頁腳都有個小狼頭,不同表情,卻十分可愛。 喜怒哀樂,笑嗔怨憐。 快速地翻了翻頁腳,那小狼就鮮活了起來,鮮活起來又怎樣?說穿了還是狼。 「在想什麼?」 他又開口,語調和以往有所不同,很是真誠,卻隱隱藏著不容拒絕的口吻。 我心裡歎了一聲不容易,他平日也不主動和人談話,卻為了我例外了幾次,而且一副要和我把酒言歡的模樣。我明白,我也許經過了他某個測試期,讓他決定和我加深友情。 而第一步,就是攀談。 「畫兒畫得不錯。」攀談就攀談唄,我其實無所謂。 「阿朗的畫,已經能賣錢了。」他輕輕地笑。 賀冠宇喚的「朗」字一直是第三聲,一點兒偏差都沒有。除了賀冠宇,每個人都被蕭朗的「蕭十一狼」洗了腦。我突然又明白了什麼,卻沒搭話,僅僅聳了聳肩。 他又說:「你覺得阿朗在裝什麼?」 你倆都在裝,套話呢。我笑了,「裝可愛唄。今天怎麼不去做操?」 「唔……今天我是課間監察。」 「那你還坐在這裡?」 他但笑不語,而後接話:「你又偷懶了。」 「沒,省得有人見到我心煩,動作不標準,達不到鍛煉目的。」 他看著我,微笑然後翻了翻另外一本筆記本,尋找著蕭朗的畫,才繼續說:「你很大膽。」而後他看到某幅畫笑出了聲,遞給我看,又接著說,「也很特別。」 「男生說女生特別,是暗示她長得不好看。不過你可以更有新意些。」我接著看了看那幅圖,一隻小狼騎在旺財的身上,汗水四濺,半俯著身子,手握韁繩,一臉緊張的模樣,後面貌似是我的Q版拿著頂軍帽,旁白是:旺財1號快跑,旺財2號追上來了! 他是白癡嗎?我毫不給臉地直接撕了這頁,然後開始撕碎。 他微怔,大概未料到我的舉動,畢竟畫得很漂亮。他歎氣,「阿朗八成會哭泣,他這招能騙很多人,平時沒人捨得撕他的畫。」 我有些無奈地望著他,「要不你說重點吧,我猜不著你想說什麼。」 這回賀冠宇不尷尬了也不無語了,而是淡淡地笑了笑,「我們交個朋友吧。」 「行,我考慮下。」我沖他一笑,而後故作靦腆地摸了摸耳垂。 他看出來我是故意調侃他,然後站了起來,深深地看我一眼,「那我先去巡視去了。」 「好走,不送。」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沒接話。 沒多久廣播就停了下來,接著是慣例的校長感言時間,然後一陣喧嘩,咚咚咚的上樓聲,喧鬧聲,那聲音由遠及近。只是明明近了,又非常遠。 突然啪嗒啪嗒的跑步聲接近教室,夾雜著熟悉的嬉笑聲。我打了個哈欠,剛好瞧見蕭朗沖進教室,他雙手握住門把,往外邊看了看就笑著沖了進來,把教室門鎖給扳上了。他笑嘻嘻地聳了肩,抬頭看見我,微微一怔,繼而笑,「喲,等我呢!嘿嘿,歡迎主人回來你也不搖搖尾巴嗎?」 我瞪他,而後略帶諷刺地笑了,要是就這麼被激怒了我也太沒種了,跟條狼計較個什麼勁?現在明明是他不爽,因而才想激怒我。 沒多會兒一個女生跑到門口,喘著氣狠狠地拍了兩下門,「蕭小狼開門!」而後又拼命地拍了幾下,「逮著你就死定了!」 「嘿嘿,少來!」蕭朗馬上就不理我了,學我那天的樣子,沖著門外喊,「我不興『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那一套!」 這話又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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