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瘋的燃情歲月(3)_蟲小扁

三

　　他想了想說，就是看得出來。

　　我想起那時候我對他的回答其實有些反感，只是對他的好感掩飾了一切。

　　我始終覺得，王子最先喜歡的，其實是灰姑娘的美貌。

　　大家都喜歡美好的東西。我也是。

　　因此我決定，我不要長著痘痘的王子，更何況他算不上王子。

　　Chapter 2 幕起

　　【舞臺上亮起燈，故事拉開了帷幕……】

　　上天弄人，我們年級一共五個班，卻偏偏把我和馮瑞嘉分到了一起。

　　可能因為王睿翔這個插曲，我連帶著對她有些不滿，不過我不會表現出來。我早過了挑釁和打架的年紀。

　　很久以前我打架是非常兇悍的，小孩子嘛，不怕死的那方比較強勢。很多男生都打不過我，因為我真的會去踢他們的命根，拳打腳踢以及扯頭髮抓人，男生女生的打架方式我都在行，那段時間我經常鼻青臉腫，往事不堪回首。

　　因此我們社區的孩子，和我差不多大的，都叫我小楓姐。

　　我記得我最輝煌的紀錄是打掉某男生一顆牙，這一點我自己也很驚訝，後來想想估計他那時剛剛換牙，我一個小姑娘家，畢竟沒到神力女金剛的地步。

　　後來他媽帶著他拿著那顆牙到媽子面前告狀，媽子盯著那一臉委屈的小屁孩冷笑，直接損了一番說羞人，連個女孩子都打不過。那小孩怕得直掉眼淚，媽子才問我為什麼打他。

　　他媽氣得發抖，我也不含糊，當時盯著他媽的眼睛就說，你兒子說我是雜種，還扭屁股故意挑釁我。而後我又說，以後你兒子心甘情願讓我罵雜種，我就讓他打回來，絕不還手。

　　結果他們母子灰溜溜地走了。

　　然後媽子就拍拍我的頭說打得好，甚至給我錢買糖吃。她怕我打不過人，硬是花了四百塊，假期把我送少年宮去學跆拳道。

　　說白了我覺得啥都沒學到，唬人的。

　　很久以前先說到這裡，反正很快，我就開學了。

　　媽子很快將規矩定下來，早餐午餐自己解決，晚飯家裡吃，學校的必需開支可申請報銷，接著給了我們兩人每人五百塊衣物添置費。

　　我折算了下，每個月六百元零花錢，有賺頭了。

　　馮瑞嘉沒有異議，她乖巧地點頭。

　　乖巧，這個詞真的很適合馮瑞嘉。我常常會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打量她的臉，精緻可人，大眼睛長睫毛櫻桃小嘴白皮膚，然後站在鏡子面前對比下自己，就被比下去了。

　　我並不喜歡我的臉，不符合我的審美觀，我更喜歡馮瑞嘉那樣的，漂亮而惹人憐惜。

　　而我的臉很東方，那種典型的適合長髮的柳葉眉丹鳳眼瓜子臉，這還是比較優雅的形容詞，我覺得我就是淡眉單眼皮。

　　我小學沒有漂亮過，三年級以前得過鼻炎，流鼻涕非常髒，後來不知怎的就好了，臉卻還是青青紫紫的。初中好點兒了不和人打架，卻留著那種比平頭長不到哪兒去的短髮。

　　說實在的，長頭髮那會兒，有男生對我說過：小楓姐，你真好看。

　　把我心裡美得那勁兒就甭提了，然而一剪了短髮，我姐直接瞅著我說醜八怪。

　　媽子倒沒說什麼，她都由著我，只是第二天全班同學看著我好半天沒說出話來。那天是我印象中我沒發脾氣班上卻最安靜的一次，一整節課所有人都不停地回頭打量我。

　　我坐最後一排，一個班級坐最後一排的，基本都是些特殊分子。我倒不覺得自己特殊，只是一升初中就有幾個我們學校裡頭的那種一級混混，到我班上和我打招呼，然後班裡邊的人就對我另眼相看，說穿了就是怕我。老師也沒安排座位，我就隨便挑了自己喜歡的。

　　其實吧，那幾個所謂的混混我都認識，跟我同一個社區的。說實話我們社區治安很亂，出過幾個被抓起來的，好像偷東西搶劫詐騙的都有，屬於公安局黑名單上的重點防治對象。也整頓過幾次，但效果好像不大。不過我們社區出來的人都很講義氣，槍口一致對外，因而我們社區自己人倒沒出過什麼事，外邊的人還不敢來惹。

　　我們社區有好些年了，又是平房，我始終覺得有一天政府會拆掉重建。不過從我有記憶起，社區裡很多人就已經住了大半輩子，陸續有人搬走，但也有人搬來。興許是惡性循環，社區的人越來越雜。

　　反正這些男生就比我大一兩歲，不懂事的時候我和他們打過架，後來他們開始混，我開始用功讀書。說實在的我也覺得他們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不太壞就對了，反正很少搭理。但他們覺得和我有交情，把我當自己人，叫我小楓，口頭上吃吃我豆腐，卻會在人前人後給我幾分面子。

　　再加上後來有個同年級虎背熊腰的男生，公開放話說喜歡我。他很胖很壯，也屬於一群打架滋事分子的頭，於是又多了群口頭上占我便宜的傢伙，喊我嫂子，聽說還為我和我們社區的人打過架。

　　這我管不著，反正那時起我在我班「大姐大」的地位就不可動搖。

　　馮瑞嘉估計還把自己當外人，又覺得寄人籬下，會很主動地在家裡收拾，幫著煮飯炒菜、掃地洗碗什麼的。

　　媽子沒意見，多少覺得是自己養著她吧。

　　我也沒意見，就是覺得她做的菜不是太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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