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愛摩天輪(13)_涅槃灰

十三

　　「拜託，你哪裡聽來的？還毀滅證據！哪能動手，罰個站超過兩分鐘就算體罰了。不過我倒是真有幾次對著太頑皮的孩子臆想過，如果可以用麻醉劑就好了，麻醉他然後讓我暴打一頓出氣，最後死不承認。」

　　這次輪到Ken噴飯了，於是一頓飯就在我們幾次笑場中結束了，我當然和Ken消除了之前的些許隔閡，他也瞭解了許多想知道的教育界情況，感覺茅塞頓開的樣子。不過最後他有點遺憾我已婚的消息，據說他們部門有幾個小夥子都已經覬覦我很久，就差沒讓他遞情書了！我當然也很高興在公司有了第一個朋友，Ken也已婚，大家完全可以作為同級朋友，就像我以前和學校的外籍男老師一樣吧。

　　回到辦公室，我卻開始茫然了，現在我是公關部的員工了，可我的上司還有下屬還一個沒有，我該去哪裡開會呀？難道下午整個公司都去大大小小的會議室，就留下我一個守著大辦公室？

　　我還真猜對了，一個下午，我都安靜地留守在了辦公室，聽著牆上的時鐘滴答作響。沒有了任務，我又開始習慣性地發呆，手撐著頭就那樣過了四個小時。直到大家都回到座位，下班的下班，加班的加班，我才醒悟白白浪費了一下午。真是的，就算沒事也該好好利用時間，學點單詞也好呀。真是鄙視自己不求上進和懶惰的本性！

　　換回自己的衣服，我按時到了停車場，一聲喇叭的悶響在寂靜的停車場突然響起，嚇得我不輕。循著喇叭聲走過去，看見了那輛黑色寶馬，還在仔細辨認駕駛座的人是不是Golden時，他已經發動車子開到了我的身邊，搖下了窗戶示意我上車。坐進車子後，我們互望了一眼，幾乎異口同聲：

　　「你就穿這個去？」

　　很明顯，他看不慣我的粉色針織外套加牛仔褲，我看不慣他的完全正裝還有戴著銀絲的領帶。

　　「今晚不是和教育界人士吃飯嗎？」

　　「不是老師，是×區教育局管採購的幾個主任和副主任，你是不是穿得太隨意了，為什麼不穿套裝？上去換工作服吧，我等你。」

　　「老大，你有沒有和教育局的人吃過飯？你見過他們穿正裝嗎？連教育局局長開大會都穿夾克。交大百年校慶時還有很多人不穿正裝呢，吃個飯你穿那麼正式，會讓他們感覺和你沒共同語言的，你不是在提醒他們你渾身銅臭嗎？我真去換哦？別怪我沒提醒你。」

　　「等一下，你說的是真的嗎？可在國外……」

　　「國外？國外的學校有很多也是私人產業吧，拜託，中國雖然現在領域很多都國際接軌了，但一些教育理念還有好些沒變，不是嗎？」

　　似乎是被我的話說服了，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上的金表，Golden的眉突然蹙地很緊。

　　「我約了他們六點，現在回去換衣服根本來不及，該死，早知道昨天就不該把網球運動裝收好。」

　　「運動裝？那也不行，其實你只要把外套脫了，領帶解了，穿襯衫就可以了，他們的夾克裡也是整潔的襯衫，大家的打扮就類似了。這樣，就算你襯衫的價格可能是他們的襯衫的N倍，也無傷大雅。」

　　Golden應該是一路都在猶豫，脫下西服和領帶，就那麼敞開著第一顆扣子去出席正式會面可能對他來說是從沒有過的經歷吧。反正，這一路，他都沒有說話，表情也真夠嚴肅，但最後，停好車下車前Golden還是採納了我的提議，脫下了外套和領帶，只是穿著襯衫和我一起走進了酒店的包廂。

　　我們雙方都沒有遲到，但大家都坐穩後氣氛一度有點緊張冷場，誰都不知道怎麼開口打破尷尬的氣氛。Golden 貌似更尷尬，因為他是飯局的主人，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開篇。想想也是啊，總不見得冷菜還沒上齊就談採購的計畫吧，應該聊點家常，可一個大男人，還是商人，該怎麼和這些教育界人士聊家常？找什麼話題都可能會有反效果。要不我主動點吧，否則，他帶我出席這個飯局就失去意義了，想著，我便展露了一臉的微笑，對著其中一個面熟的老師開口道：

　　「賀老師，您以前是不是去過×××學校慶典，您還代表教育局長發言了吧？」

　　「是呀，你怎麼知道？」

　　「真的是你哦，我就說臉熟，那天你講得太好了，我們園長還全程錄音了，她說回去好好分析，以後抄襲在園長報告裡呢！」

　　「你們園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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