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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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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樣沉默地各自撿著各自的,不知時間過了多久。 靜默著,卻好像已經說了太多。 當我拿著藥瓶子重新走回體育館的時候,鄭緋兒突然跑到了我面前,「景默,你去哪裡了?」 「沒去哪兒。」我把藥瓶子不動聲色地裝進衣服裡。 鄭緋兒並沒有留意,隨即嗤之以鼻的口氣開口,「不過是庸脂俗粉而已。」眼神裡滿是不屑。 「怎麼了?」我下意識地問她。 她用嘴努了努那個方向,「喏……」她說,「是周興,又在追易曉溪了。」 「什麼?」我驚異道,「周興追易曉溪,那易曉溪怎麼說?」 我對這件事竟然如此的關注倒是嚇了鄭緋兒一跳,她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看向我,驚訝得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我匆匆地再次開口,「那她同意了嗎?」 鄭緋兒不答反問,「景默,別告訴我其實你喜歡周興,這劇情很俗。」 「不是。」我冷冷地答,頓了頓第三次開口問道:「她到底怎麼說?」我因為焦急語氣已然有些不好。 鄭緋兒愣了一下,然後看著我的眼睛開口答道:「她說好。」 好。我心裡瞬間像跌入了寒冷至極的冰窖中。 好。我的心裡反反復複地如同魔障一般的重複著這個單調的字,單調的音節。 好,原來也會如此的不好。我的胸悶更加厲害,窒息感讓我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腦中突然浮現出那張蒼白的面孔,昏過去的一瞬間,我想,她怎麼是這樣的人,這樣的她讓我覺得如此的陌生,而且,顏時該怎麼辦啊? 怎麼辦怎麼辦?一切都給不出答案,無邊的黑暗,卻在瞬間吞噬了我清醒的意識。 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日已近西了。寢室裡已經開了燈,刺眼的光亮在我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照射過來,我下意識地用手擋住了光源,然後耳邊便傳來了欣喜的聲音,「景默,你醒了!」 我勉強地睜開眼睛,適應了光亮後,我朝聲音的出處望過去,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也許是隱隱的失望,因為我看到,叫我名字的人,不是易曉溪,而是鄭緋兒。 我心裡輕輕地歎氣,視線再往後看過去的時候,我看到了易曉溪平靜的眸子,波瀾不驚。 我的心明顯的一慟。 鄭緋兒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景默你嚇死我了,禿頭王說你是血壓低導致的暫時昏迷。」她說完用手輕輕拍了拍胸口,「你再不醒,估計我也要低血糖了。」她是故意逗我笑的,可是我卻笑不出來。 鄭緋兒口中的禿頭王是我們的校醫,不過潛意識裡我總覺得他是個誤人子弟的庸醫,今天我現身說法,證明事實果真如此,不過也著實應該「感激」他才是。 我冷冷地看向易曉溪,目光相接,我別過臉去,她轉身出門。 門關上的一瞬間,鄭緋兒鼻子裡「哼」了一聲,「還好意思在這裡惺惺作態,假得要死了。」 我沒接她的話茬,只是望向雪白的牆,那是一種無血色的蒼白,蒼白的,像極了顏時的臉龐。 我越來越看不明白周圍的人與事,如果說易曉溪是個玩弄感情的人,她怎麼會為我出頭而與喻婷正面交鋒,可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她的態度與做法又太讓人匪夷所思,巨大的謎團在我心裡埋下,剛萌芽的友情,轉眼就要接受暴風雨的洗禮與考驗。 一時間,我覺得疲憊極了。 哦,我有一顆不算多正常的心,一個不健康的身體,從心到身體,都覺得疲憊至極了。 再醒來時大概已經是午夜,我摸了摸依舊有些暈的腦袋從床上坐了起來,從床上看下去,易曉溪的床上沒有人,而鄭緋兒也沒有入睡,她趴在桌子上捧著筆記型電腦在看片子。 我起床的聲音驚動了她,她轉過頭來看我,「景默,你醒了。」她說著已然站起身來面向了我,「你餓嗎?我這裡有速食麵可以將就一下。」 我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了,心裡亂糟糟的著實什麼也不想吃。 我用被子蒙住了頭,心裡卻依舊想著,易曉溪去哪兒了呢? 她去哪裡了呢? 再次從床上下來的時候鄭緋兒轉過頭來看我,「我去水房洗臉。」 她點了下頭便不再問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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