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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潭子穆不慌不亂地對主任鞠了一躬,轉頭對我和歐訓使了個眼色,"我們也該回去了。"

  "哦!老師再見!"歐訓像是突然開竅了一樣,大聲地叫了一聲,推了我一把就往門口走。

  "老師再見。"我也儘量鎮定地跟著他們兩個往外面走,手緊緊地捂在書包上面,生怕被老師發現什麼一樣。

  "你是A班轉學來的……葉使然吧?"教導主任突然叫住了我,我的身體像是被閃電擊中了一樣,定在原地不敢動。

  我緩慢地轉身看著教導主任,微微地點點頭:"我是葉使然。"

  "沒事。聽說你也是優等生,期待你的成績哦。"教導主任微微笑了笑,推推鼻樑上的眼睛打量了我一番,然後擺擺手說,"時間不早了,你們回去吧。"

  "是,老師。"我迅速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校長辦公室,直到走出教學行政樓好幾百米之後,我才敢放慢腳步。

  秋蟬有一聲沒一聲地叫著,大概天氣轉涼了,它們都躲回溫暖的家了吧。

  借著清亮的月光,我轉頭看著和我一樣雙手叉在腰間,喘著粗氣的歐訓和潭子穆:

  "好險。"

  "好險啊。"

  三個人相視三秒鐘後,默契地笑著說:"好險!"

  清泉一樣的月光流淌在路上,我和歐訓、潭子穆並肩走出了學校大門,經過剛才驚險刺激的一幕,我們之間的感情似乎拉近了一些。雖然在那麼緊張的時刻,我還來不及去讀他們的心聲,但是我完全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

  水球--我來啦!有他們的幫助,我一定會實現重建的願望!

  "'遲鈍少女',隊員的資料呢?"歐訓走著走著轉頭看我,還用右手摸了摸下巴,心裡的聲音毫不隱諱地傳進了我的耳朵:

  "那可是用小命換來的珍貴資料啊!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小心我不放過你哦!"

  "收得好好的!"我低頭從書包裡掏出那兩張紙,忍不住打趣地說,"我可是怕你不放過我呢!"

  "你?"歐訓聽到我講出了他心裡的秘密獨白,表情一下子變得驚訝,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接過我手裡的資料。

  "歐訓,以後可不要'心懷不軌',會被抓包哦!"潭子穆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轉頭看著歐訓笑了。一抹月光正好映射出他青淩的眼光,忽然這道青淩的光芒投射在我的臉上,我緊張地轉開眼光,心跳有點亂了節拍。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呢……

  "好啦好啦!"歐訓大手一揮,重重地拍在我的肩膀上,"'遲鈍少女',有了名單還不行啊,要找到人參加水球隊才行!"

  "對啊。"我借著頭頂的月光看了看歐訓手裡的資料。

  "這個已經轉學了,這個嘛已經畢業了……還個,要是他也肯來參加,母豬也會爬樹了!"歐訓一個一個過濾名單上面的名字,眉頭緊蹙, "這個不行,這個也不可能……"

  "沒有一個可能性嗎?"我越聽越覺得心急,怎麼都是否定的答案,真的就沒人不成?!

  "這個人可以!"

  "誰?誰?"我剛剛要滅了的希望之火立刻又熊熊燃燒了起來,一下子湊了過去。

  韓信

  "我們趕快去找他!"我一把抽過歐訓手中的那張紙,毫不猶豫地轉身往外沖,真恨不得立刻就飛到這個叫"韓信"的旁邊。

  "喂!'遲鈍少女',你知道去哪裡找韓信嗎?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嗎?你知道……"

  我……我收住了剛剛準備邁出去的右腳,灰溜溜地轉過了頭,輕輕地說道:"不知道……"

  "哼,就說你遲鈍,真是一點都沒有錯!還不趕快請教我們博學多才的子穆!"歐訓用手肘戳了潭子穆一下,"對吧?"

  潭子穆抬頭看著我,沒有說話。可是,我隱隱地聽到了從他的心裡傳出的聲音說:

  "如果你問我,我很難拒絕……"

  "潭子穆,你會幫我的。是嗎?"既然已經知道他不能拒絕,我就使出了"可憐攻勢",抿著嘴看著面前的潭子穆。

  "喂,子穆,'遲鈍少女'在問你呢!"歐訓也不忘在一旁打敲邊鼓,"如果你去找韓信,一定馬到成功!"

  "真的嗎?"聽到歐訓這麼說,我的情緒又高漲了一層,"潭子穆,請你幫我說服韓信加入水球隊!"

  "我……"潭子穆看著我的眼睛,好像是在確定著什麼,然後輕輕地呼了一口氣,微微地點了點頭:

  "可是我不能保證說服他……"

  "哦耶!太棒了!"我激動得要跳起來,"事在人為!"

  潭子穆忽然定定地看著我,好像是在驚訝我恰到好處地說破了他心裡的猶豫,突然臉上的表情轉為微笑帶著難得的力量說:"好,事在人為。那我們現在去'胖胖'拉麵館吧。"

  "好啊!子穆,你真是太棒了!"歐訓一手攬過潭子穆的肩,哥倆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激地說道,"我已經餓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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