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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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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掌心抹去淚痕,昂起頭來不看他。 「好公子,你們別鬧了,付先生說過你們倆都不能激動的,更不許生悶氣。小公子鬧脾氣,公子您忍他一句!」微藍陪著笑,放下藥碗過來扶我,「小公子也不要這樣無理取鬧的,這幾天公子也不好過!」 「你只會寵著她!」 「誰無理取鬧了!」 我們倆竟同時開口。他一張臉漲的通紅。我亦咬了唇不作聲。 他恨恨的看我一眼,竟摔了書甩袖出門。 我索性跌坐在地上抱了自己哭。 「好莫漓,別哭了,這還病著呢,哪能這樣的哭呢?」微藍忙將我摟進懷裡,疊聲安慰。 不管,只是哭。憑什麼這麼對我的。我這樣誠心誠意的待他,一條命都在他手上握著,還不信我,還惱我,還欺負我! 「他欺負人……」 「怎麼會呢?公子怎麼會欺負你?!你病著,他急得什麼似的,為了讓風宇澄停車給你治病,不惜動用內力傷損自己的經脈,直嘔出一口血來……」 我愣在那裡,抬頭看微藍,眼淚落得更凶。 這一切都怎麼了? 他竟為我嘔出血來—— 可分明,他不是,不是,我的祁歌。 「罷了,你走吧。」撐著微藍的手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往床邊走。轉身朝床裡躺了,眼淚,就一顆顆無聲的滾落了。 「你走吧,我自己安靜一會。」胡亂的用錦被裹了自己,仍覺得冷,那麼冷。忍不住戰慄。 怎麼,會有這麼多淚水? 心裡竟在委屈,委屈什麼? 他說,「殷莫漓,你覺不覺得我們有些同病相憐的?」 他說,「殷莫漓,從今之後我們便要相依為命了。」 是他說的,他說的。 緩緩取出那枚紫水晶握在掌心,淚水便又潸然而落。 祁歌——這樣一個名字,這樣一個人,隔了千山萬水的來。銘刻在心裡,繚繞在夢裡,蔓延成一片狠曆的疼痛。思念是一把鈍的刀,一寸寸的將那顆千瘡百孔的心淩遲,直痛到不知痛。 麻木。 我們在別院停留了七天,才開始繼續北上。一路無話,我只是謹守著小廝的本分。他也很少說話,有時閑坐著看看書,有時便睡著。一應的飲食是微藍照顧的,我不過是伺候些茶水、書冊的小事情。他很少看我,偶爾瞥見我,也是冰冷的神色。 天氣漸漸的冷,常常便覺得冷得駭人,禁不住便瑟瑟發抖。他亦一直懨懨的,沒什麼精神。 偏自從別院出來,風宇澄也不騎馬,一起擠在馬車裡,也並不怎麼與風無痕說話,只一味的逗我。 「莫漓,會做對子麼?」他以一種極放鬆卻優雅的姿態斜倚在座椅上,輕聲叫我。 「不會。」我垂著頭愣神,並不想理他。 「很簡單的,天對地,雨對風。大陸對長空。山花對海樹,赤日對蒼穹。只是這樣而已。我們來玩麼。」他懶懶的開口。 「恩。」我輕咳。 「風。」他出對。 「雨。」我應對。 「春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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