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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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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我沒事的,以後日子還長呢,還是留著丸藥應急。」我還想要掙扎。 不是不信任我麼?不是要折磨我麼?又這樣的護著我!又這樣的溫柔的待我! 這樣想著,便慢慢低下頭去。 風無痕愣一愣,「殷莫漓,你生氣了?」 我惱了,壓低聲音道,「你有完沒完?我生什麼氣?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的。」 「你知道就好。倘若你要活命,這樣的日子還在後面呢。」他似乎也惱了,翻身下床。 見微藍轉身取一件薄衾蓋在他膝上,我撇撇嘴面朝裡躺下。 竟生氣了。滿腹委屈和鬱悶。 這樣一個人!一個時辰前還跟我說什麼「同病相憐」、「相依為命」的,這會子又見了仇敵一樣!哼! 馬車搖搖,困倦之極,半夢半醒間卻隱約的在想,「我寧肯時時刻刻被風宇澄盯著,也不願你一時一刻的這樣對我。」 我在跟他生氣。 他竟只是微微的笑。偶爾抬眼,看上他眼中若有若無的笑意,更覺得鬱悶。 從什麼時候開始呢,竟這樣肆意的在他面前展露情緒。沒有隱瞞、沒有回避。 風無痕一應的事情全部都由微藍伺候,我插不上手,索性什麼都不管了。又走了四五天,還是不怎麼不同他說話,他亦不理我,只是懶懶的捧了書看。 總覺得渾身不適。一早一晚都冷得厲害,中午又熱的緊。心情也不好,索性整日昏昏的睡。 恍惚覺得有人輕輕撫弄我額角的頭髮,我嚶嚀一聲,慢慢睜開眼睛,是祁歌。我笑笑的抬手撫他的臉,撒嬌的想讓他抱,「祁歌,阿紫好冷。阿紫好冷。」 他便輕輕將我抱在膝上,喃喃道,「又發燒了。」 「沒關係,祁歌,你拿多多的果凍給我,全要黃桃的,我立刻就好了。」我閉著眼睛嬌笑,抬頭吻在他面頰上。「祁歌,祁歌……我好想你……好想你……」輕輕的笑著,眼角卻滑下淚來。 便有一隻冰涼的手撫在我額上,「傻孩子,你在說什麼?」隱約覺得那人柔軟的唇落在眉角,「這樣生動的表情,是純粹的愛著的人才會有的表情啊。」 睜不開眼,就宛似浮在了雲端,一色的困乏,竟只能一聲聲的喚我的祁歌。 「公子,怎麼辦?燒了兩天了——讓二公子停車吧?」 「停車?停車為她治病麼?可能麼?」 「公子這是做什麼?!」便聽見微藍的驚呼。 還有他,無限虛弱的聲音,「叫……叫……風宇澄……」 醒來的時候,正安穩的睡在別院的榻上。 眼看著微藍捧了藥來,我不由皺著眉頭生悶氣,這裡又不像現代,不疼不癢的打兩天點滴吃兩天藥也就好了,看到那一大碗「黑漆漆」,我都要嘔吐出來—— 恨死了自己這拖累人的身體!為什麼就這樣的弱不禁風呢?竟動不動就病了! 風無痕坐在不遠處的椅上翻書,看我遲遲不肯接微藍手上的藥碗,「莫漓,把藥喝了!」 「不要!」我答得乾脆。 「莫漓,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在這裡拖著,難道還要這麼病著上路?」微藍輕聲哄我。 「不要,不吃。」我固執的撇頭,眼角隱約有了淚意。「就不吃!」 「殷莫漓!把藥吃了!你也顧著你現在的身份!」風無痕眉頭緊皺,手裡的書卷成一團。 忽然便惱了。「我什麼身份?我有什麼身份!不過是公子的貼身小廝罷了,哪敢讓公子操心勞神的?」冷冷的頂回去,翻身就下床。 頭暈沉的厲害,腿上沒絲毫力氣,雙腳剛落地,身子便不由的趔趄。 「殷莫漓,你到底要做什麼?」他的語氣冷的聽不出絲毫情緒。 我不說話,只一味的瞪他,眼淚卻不由的滾滾而落了。 「你……你瞧你像什麼樣子!」他雙眉緊蹙,冷冷的瞪我,惱得自己一陣輕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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