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罹傷跌停的青春 | 上頁 下頁
六十


  馬克已經賭得上癮了,我不知道他在空虛什麼,女人空虛會找寄託,喝酒*甚至賭博抽大煙。可是馬克是男人,我一向認為他是有智慧的,雖然他的智慧一直被下半身指揮著,可是認識兩年來,他沒犯過錯。我認為他不會為了女人為了感情煩惱,碧碧只是馬克人生中經歷的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她悲哀,馬克不會愛上她。馬克告訴我,肖越沒有要我那張中國銀行的借記卡,他給了馬克讓馬克還給我。我說:「操,裝什麼雷鋒叔叔啊,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你給他。」馬克立馬心虛地說:「還不了了。」我哈哈大笑:「馬克啊馬克,你除了告訴我你把那20萬也輸了,你應該沒話對我說了吧。」馬克沉默不語,憋了半天來了一句:「我還你,你過來拿錢。」我不等他說完罵道:「去你大爺,沒一個好東西,都不省心,你把還我的錢給肖越。」

  紅蕾已經走了好些天了,我打電話給她,她說她很好叫我不用掛念。我說你說的都是扯淡的話,你就說你跟誰在一起混得怎麼樣吧?紅蕾說她找了個夜總會唱歌,但是沒說她和誰在一起。我告訴她馬克賭得很厲害,我看見的就幾十萬進去了。紅蕾一句「關我什麼事兒,別告訴我」就把我噎了回來。我笑著說,那這麼著吧,你不關心他你關心關心我吧,準備接收我,我去廣州找你。紅蕾只是問了一句,你和歐陽怎麼了。我答怎麼都沒怎麼。

  這幾天我跟歐陽形影不離,我們什麼都不提。我甚至想過,我們還是和從前一樣。北京的夏天好像來得很早,春夏之間沒有過渡,4月就像是夏天已經來了,迫不及待地來了。我喜歡的春天就那麼急匆匆地走了。什麼也沒給我留下。我找肖越吃了一頓飯,他說吳晴那「全國山河一片紅」的事兒他不管了。為這套票劉大毛都消失一個星期了。到底票在誰手裡沒人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了,媽的,如果賺很多錢可以把煩惱變沒,那我需要很多錢。可是不能啊。肖越問我有什麼打算,我笑他,你覺得我是該有打算的時候了嗎?還是你已經有什麼打算了?肖越說沒有,我只關心你的打算。再找文青跟羅嚴塔爾吃了頓飯,我說就是想你們看看你們。

  羅編問我:「你的小說怎麼辦,還寫嗎?」

  我告訴他,寫,我一定會寫。

  馬克沒有還我那20萬,他一直在輸。我已經沒有調教他的激情了。我只是說:「你想怎麼活都行,別給自己走條後悔的路。」

  馬克信誓旦旦地回我說:「孫子再賭,車車你信我,我還能承受。」

  我問:「如果到了你承受不了的時候你怎麼辦?」

  他無言。我說:「離開碧碧吧,讓她滾,她不適合你。」

  馬克苦笑:「碧碧不是你給我挑的嗎?我不能沒女人,我不能空床。」

  換我無言。

  歐陽什麼都沒再提了,我們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天天玩,天天*,天天逛街,買我喜歡的買他喜歡的。

  2003年4月的北京,非典大規模地暴發了,滿街都是戴著口罩惶恐不安的人們。電視裡每天都在喊叫不要亂跑,發燒咳嗽了要立刻隔離。我首先打了電話給魏飛,魏飛讓我回蘭州,我說沒多大事兒,又不是日本鬼子打回來了,怕什麼,再說真是日本鬼子打回來了老子也要在這裡保衛首都不是。我媽急得一天幾次的電話的打,讓我立即去廣州,我答聽說廣州好像比北京好不了多少啊,在哪死不是個死啊。歐陽不讓我出門,家裡每天熬醋消毒。月半灣也關門了,馮胖子帶著蘭蔻來過家裡看我一次,給我提的吃的喝的,都是他媽給我做的。

  我覺得一切都很慌亂,原來出門天天笑臉相迎的鄰居,小商店的老闆,連賣早點炸油條的,總之是個人就戴個口罩。每個人都只露著兩隻滴溜溜的眼睛。

  我問歐陽:「如果我發燒了你跑不跑?」

  歐陽說:「我跑個屁,就算是艾滋我也不怕。」

  我抱著他說:「好無聊啊,非典什麼時候才能過去呢,還能過去嗎?如果過不去是不是我們都會死呢?」

  歐陽說他最怕我胡思亂想。

  我說:「那我們幹什麼呢?如果真的大家都要死,那也不害怕。」

  歐陽每天看新聞,告訴我有人治好了,我告訴他那還有更多人感染了呢。人真的好脆弱,在大自然在疾病面前那麼無力,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我應該珍惜歐陽。這段時間我們唯一的娛樂就是每天*。

  4月27號晚上我一個人在家看電視,歐陽去超市採購。歐陽的手機響了,我拿起一看是吳晴。深呼吸接起電話,我不想給她說話的機會,晴姐姐您還好嗎?希望你沒感染非典不是來跟我告別的。吳晴冷笑著答:「我沒有,你想我有嗎?倒是碧碧中獎了。」

  我猛然一個激靈,心都縮在一起了。我擔心馬克!

  「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沒工夫跟你扯淡!」

  吳晴顫抖地笑著像中了500萬大獎一樣開心地說,妹妹你也有憋不住的時候啊,你上次不還跟我說要好好待我呢嗎?怎麼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呢?

  我說:「那是因為我給你臉你沒要臉,你如果是打電話向我示威,你省了吧,我不會把歐陽給你,你別把自己再當笑話了,好好保重吧。」

  當我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吳晴冒出一句:「等等我有話說。」

  我冷笑著哼一聲,我告訴你,你別玩花的了,我沒讓歐陽換電話是我覺得你根本不是威脅,你別跟我耗了,你多大我多大?你耗得起嗎?吳晴聽著我肆無忌憚的羞辱,她好像已經習慣了。

  最後她告訴我:「馬克抽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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