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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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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覺得人玩和壞是有底線的,比如男人可以玩女人,女人也可以玩男人,玩感情的,那都不是壞。能改的毛病不叫毛病,頂多是缺點。可是一沾上了賭博和大煙,人的靈魂就不屬於自己了。真的,我以前就說過馬克,你玩可以,可是你不能亂來。在遊戲廳裡,我看見馬克憔悴蒼白的臉,熬夜熬得這麼精神個小夥兒像被霜打了的茄子。頹廢,低落,急躁全寫在了馬克年輕的臉上。 我瞪著他,他閃躲著不敢看我的眼睛。劉大毛交了錢,我們走出遊戲廳的時候,我問馬克:"你甘心了嗎?" 馬克猶豫了一秒,回答我:"不。" 我拉起他的手,我們三人重新回到遊戲廳,輸光了我身上所有的錢。出來我再問他:"你甘心了嗎?你不甘心,我讓歐陽送錢來。" 馬克答:"甘心了。" 我有時候覺得自己沒有大是大非的觀念。從遊戲廳把馬克接出來,我就和歐陽不冷不熱不急不火地吵了一架。這算是我們正面衝突的頭一次。說吵架也不恰當,因為是我一個人喊,他不答聲。歐陽早知道馬克賭,勸過不聽歐陽就不管了。我說你不夠朋友,你看著他那樣啊。歐陽說他玩得起就叫他玩。我忽然覺得歐陽是個冷漠的人,說難聽點是自私。我摔著東西喊著,那是不是我賭你也不管我?歐陽答,是。我喊,那他媽的我去賣你也別管!歐陽扭身進屋不理我了。 我一個人在客廳把音響開到最大聲,抗議!半個小時後歐陽走出來哄我。 他說:"車車,我最不願意你因為別人的事兒跟我鬧,是朋友也不行,我們之間的感情我們自己經營。一旦有別的人和事參與進來會影響我們的感情。" 我大聲對著麥喊:"你自私,你自私,你自私!" 電視裡放的是一張通碟,張學友的《吻別》,我自己一個人唱著不理他。唱到"我和你吻別,在無人的街"時,我偷偷瞄歐陽,正好他也在看我。 我大聲喊:"你看我幹什麼!" 歐陽撇撇嘴:"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看你啊!" 我說:"你混蛋,你老氣我!" 我繼續唱,那英的《一笑而過》。 "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 零點的《你到底愛不愛我》、孫燕姿的《leave me alone》……唱夠了我也累了,歐陽笑著按到最後一首,我傻眼了--《那麼愛你為什麼》。歐陽的聲音永遠叫我著迷,不,應該說他的一切。 其實是我自己想錯了,歐陽不是自私,歐陽是覺得朋友之間我該說的都說你了,你有困難我也會幫你,但是我怕我自己討厭你,所以我選擇不說你。我當看不見,我只記得你的好。這是歐陽告訴我的。歐陽的確是個讓我摸不透的人。 當他告訴我這些的時候,我傻笑著問他:"為什麼你處理問題的方法和我不一樣?" 歐陽說:"因為我是男人。" 歐陽說:"車車,我們珍惜吧,你看看馬克和紅蕾,無力嗎?誰能幫他們?" 我說我以後乖,我不鬧你了。 21. 我終於按捺不住了,主動給紅蕾打了電話。我問她你真的準備一輩子不和我聯繫嗎? 紅蕾說:"車車,我不是不想你,我想要一個能呼吸的地方,在北京我壓抑,我每天睜開眼睛就不快樂,我受不了了。每天都見到你們,見到你們我就想起那一切。"我說:"你別這樣說,你這樣說的話我只會更恨胡英明,你準備看新聞吧,'車車仇殺胡英明並且碎屍'。" 紅蕾嚇得說:"車車,你別,你別,你別因為我毀了自己。" 我冷笑。"呵!我答應過你的,我也答應過自己,我不會讓他好過,不會放過他。" 紅蕾歎口氣說:"車車,你對我太好了,因為你對我太好,我不敢在你面前哭,我只能硬挺著。" 掛了電話,我傻了,我對紅蕾好我也有錯嗎?是我給她太大的壓力了嗎?那歐陽呢?會不會也這樣覺得。 我問歐陽:"你說,是不是我給你很大壓力。" 歐陽回答:"沒有,車車你沒有給我壓力,相反,你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說,才叫我有壓力。比如吳晴的事兒,你如果早問我我也會告訴你,我說了不喜歡解釋,但是對你我是真誠的。" 我甩開他的手說:"媽的,我活我自己,我寧可自己累著,心累著我都不想給你添亂,我不想問你和吳晴是我相信你,我問了我自己都覺得丟人掉價。對紅蕾我是寧可搭上命,也不想她活在陰影裡一輩子,你們卻都覺得我讓你們累。"說著我就哭了,歐陽抱著我說:"車車,你看你,你現在就是在給自己找累,你不是說了嗎?活自己啊。我知道紅蕾走了你心裡不舒服,你跟我鬧我都依著你,行嗎?" 我抬起頭,擦擦眼淚說:"不用你依著我,我沒錯!" 歐陽笑著說:"對,你沒錯,誰敢說你錯,找抽!" 我笑了。 紅蕾成了我心裡最痛的一根刺,我最怕"留下"。走的人永遠都是瀟灑的,即便她帶著滿身的傷痛走了,可是留下的人們卻繼續承受著這些痛。熟悉的人,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味道,一起走過的日子。媽的,我這一輩子最見不得別人離開我!要走也是我先走,不要留下我。紅蕾,你狠! 馮胖子他媽給我打了幾次電話,讓我去家裡吃飯。我答應過老太太,我是她幹閨女,該我盡的孝道我都盡。但是我最近真沒時間,也沒狀態在她面前扮演乖乖女。我心裡知道她疼我,我不想跟她來虛的。我打電話給她,老太太一聽是我高興地說著,媽惦記你了。一句話就讓我眼圈紅了,我身邊的人都對我好,好的程度不一樣。馮胖子他媽對我那是親情,我在我自己親媽跟前什麼都挺著,我不能在她面前懦弱,不能失敗,不能說我不行。馮胖子他媽就當我是個老閨女,我跟她有種說不上來的親。 電話打了一個小時,我說說我最近的情況,說說我跟歐陽,說說我哥哥馮胖子和蘭蔻。末了,老太太說:"閨女,媽心裡就兩件事兒,一個是你哥,一個是你,你跟的那小夥兒不錯,是個厚道孩子,媽現在就開始給你慢慢積攢東西,等你真跟他成了,媽不虧待你。"我感動得亂七八糟。我說:"媽您說哪兒的話啊,我才多大,您就慢慢攢吧,攢個大頭的回頭一塊給我,甭拿我對象說事兒。" 掛了電話,我想,我和歐陽能走到以後嗎?我們的將來在哪裡? 吳晴又給歐陽打電話了,我麻木了。打吧,該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留不住。我不跟你折騰了,我嫌掉價。歐陽接起電話的時候,看我一眼說:"你一準給她過末子了,要不她絕對不敢給我打電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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