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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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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線,他退後一步,眯眼看她。 「凡九,你來……」 「照顧你啊。」以她的專業,發燒這種小病症隨便一根手指頭就能搞定,「有沒有看醫生,有沒有吃藥?燒到多少度?」 她一邊問一邊用手去探他的額,只是,卻引來他更大的退步——燒到腿軟,只能病懨懨靠在沙發上。 掌心敏銳地感到不尋常的高溫,陶凡九笑臉倏沉。 好燙。在這種高溫下還能神志清醒地講電話,她真是……真是佩服他啊。 不再多問,單手斜抄過他的腰,半抱半摟半扶地將他送上床,如果不是因為發燒,她還真想多體會一下兩兩相擁的感覺。當然,她也如願欣賞到他的臥室。 默默看著她為他拉過薄被蓋上,又從衛生間擰來濕毛巾覆在額上,嘴裡嘟噥著「沒有冰袋,只能用原始降溫法了,將就一下」,隨後將他丟在客廳的藥片全部抱進臥室,盤腿坐在床邊,一包一包研究起來。 「凡九,如果你……」 「我來照顧你呀。」去,什麼退燒藥嘛,不知是哪家庸醫開的。 「我不……」 「想吃點什麼,病人喝粥是最好的,不要吃速食麵。」啊,真想去把開藥的庸醫解剖掉,以劣充優欺負她的淇奧。 「……謝謝你,凡九,解環待會會過來照顧我,我想,我不需要你的照顧。」他將額上的濕毛巾拉下一寸,眼簾立即感到毛巾的升溫。 「你很不希望她看到我在這兒?」 「是。」 「安啦安啦,你睡吧。發燒的人就要有發燒的樣子,保持清醒的神志幹嗎……」後一句變成嘟噥,她低下頭,碎發垂落,在額邊形成一片陰影。 捂嘴咳嗽,他沒再接話。 時間,慢慢流逝。就在她為他換上另一塊冰涼的濕毛巾時,他突然抓住她的手,睜開眼,瞳子裡映出兩道小人影,「凡九,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他真的不明白,是什麼理由讓她義無反顧地說喜歡他,甚至在他明確地拒絕之後,還能若無其事地一次又一次出現在他面前。 「……為什麼不問,我愛你什麼?」 「……你,愛我什麼?」低喃,從他咳到沙啞的喉中飄出。 愛他什麼? 歆賞問過她,空桑問過她。今天,他也這麼問她。可,她從未自問過。 是啊,愛他什麼? 粉唇微張,似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 滴答!滴答! 等不到答案,經不住高溫的大腦終於不再保持清醒,沉沉睡去。 半小時後—— 在臥室外東窺西探以猜想判斷戀人喜好的凡九姑娘悄聲溜回床沿,目不轉睛盯著沉睡的容顏,盯著盯著……小手慢慢撫上胸口,只覺得心頭撲撲直跳,似乎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 啊,很像她以前種的魔豆,不知不覺間「倏」地長出芽了,那芽長到她的喉嚨口,害得她喉頭癢癢,心也癢癢。 好想……好想吻吻那即使蒼白也不失優雅漂亮的唇形…… 相由心生,他脾氣溫溫的,乍看上去的感覺也是斯斯文文;他說話慢條斯理,耐性極高。除了書店外,他對什麼事都不太熱情,聽著笑著,轉身便忘……咦,這是否表示他不是個花心的男人?好是好,可……那她豈不是沒機會?不行不行,這個不是優點,是缺點。 趴跪在床沿,小手輕輕觸了觸他的額,見他的確沒有醒來的意向,才大膽撫上他的臉。 這人呐,總是不慍不火,但不慍不火的負面是什麼都悶在心裡不說出來,遇到自己不情不願的事,也多以迂回婉轉的方式繞過或推拒,甚至默默一人承受下來。只不過,他給她的拒絕倒是一點「迂回婉轉」都沒有。 咬牙,鼻息貼近了些,與他交融。 「淇奧,我只是、只是……隨心所欲而已。」 邂逅,在微妙的一刹那。 她猶記得初見時心頭爆炸的感覺,就像……生命大爆炸,她所有的熱情、愛戀、喜悅在一瞬間湧炸出來,絢爛奪目,浸得她暈乎乎。 心有了指示,就會身體力行,將所思所想付諸為現實。 若問她愛他的哪些優點,覺得他哪些缺點可愛,對不起,她完全沒概念。就如同現代科學家用各式猜想推測恐龍滅絕的原因卻無所得,當生命出現大爆炸的時候,哪管你是寒武紀還是奧陶紀呢。爆炸的愛戀並不因為他的優點或缺點,僅僅、僅僅是遇到他。 她遇到他,她的心,也遇到他。 好癢,心好癢…… 「淇奧,我現在吻你,你不會拒絕吧?如果要拒絕,就搖頭……好,你沒搖頭,我當你接受啦。」明知他睡得沉,色欲熏心的凡九姑娘依然裝模作樣地問了問,粉舌輕舔唇角,色迷迷地給她吻了下去。 有點燙,這是陶凡九的第一感覺。再來……嗯,她可以體會王子的心情了——親吻睡美人的王子當時一定不希望睡美人醒過來,否則,他就能為所欲為,愛吻多久吻多久,愛吻哪兒吻哪兒…… 原本撐在枕上的「狼爪」不知何時隔著薄被抱到了腰上,半個身子差不多全倚在高溫病人的身上。 一不做二不休,嘟嘴想了想,陶凡九索性放開「色膽」將他全身摸遍,大吃特吃豆腐。 呵,他的皮膚很光滑,鼻型非常優雅,臉蛋當然不用說,一等一極品。他的肩很寬,臂上的汗毛也不粗黑,手掌——小手放在大掌上比了比——很大,沒有粗繭,握起來很舒服。他的腰……伸出食指和無名指學小人走路,祿山色爪慢慢走進薄被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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