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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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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要負責任嗎 她怕景赫同她聯繫,但是又隱隱地期待著他和她聯繫,就一直這麼惴惴的,可是等到的卻是,成泰說景赫不見了。 澈兒幾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巴黎,連同景赫告別都沒有。她不怪他,只是不知道要怎樣面對他。 清晨醒來的時候,比宿醉更讓她難受的是身體深處那種撕裂的疼痛,微微一動,扯動神經。 床單上的那片血跡和手臂上微微青腫的新鮮針孔提醒她失了血,又被景赫輸了血。景赫正躺在她的旁邊,一隻手環在她的腰上,頭頂著她的,睡得正沉。最讓澈兒忍不住驚呼出來的景象卻是,他們兩個全都是未著寸縷,而身體,竟然還緊緊地貼合在一起。 他們以前也經常睡在一張床上,並且野外生存訓練的時候還住過一個帳篷,但那時都是穿著睡衣的。 澈兒強抑住心臟的狂跳,小心翼翼地從景赫的懷抱中掙脫出來,一瘸一拐地沖向了衛生間。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又一眼看到了景赫,她紅著臉別過頭去,在衣櫃裡找到自己的衣服穿好——因為她不喜歡住紐約自己的別墅,所以景赫家也有很多她的衣物。臨出門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又回頭看了景赫一眼,咬了咬下唇,然後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她想她已經明白發生什麼了。 在回巴黎的飛機上,澈兒總是試圖回憶起昨晚事情發生的經過,但是很多地方貌似清楚卻又很模糊,就像是一部情節無法連貫的意識流電影,讓她總是分不清哪一部分是真實的,哪一部分是她做的夢。 她只記得昨晚因為看到父母,自己喝了一些酒,回景赫的別墅她也是有印象的,還能確定景赫抱過她,之後,好像他還幫她脫了那很難穿的裙子,對了,似乎還很粗魯,之後…… 之後自己很想睡,想掙扎著起來去洗澡,可是身體不聽使喚,怎麼努力都起不來,身體一直被沉沉地壓著,就像那一次她和景赫去野外生存,景赫去找吃的,她想捉幾條魚,但是不小心被湍急的河水沖走。那個感覺真的是太像了,她飄飄忽忽的,想動還動不得,只能隨波逐流;她拼命地想抓住點兒什麼,但是什麼都抓不住;她越來越覺得窒息了……那個時候,她多希望景赫能來救他…… 不對,昨天是不一樣的,因為她可以確定景赫是在她身邊的,不然她怎麼能感覺到他的撫摸?對,就是撫摸,澈兒恍恍惚惚地記起,當時自己很舒服,也不願意張開眼睛去深究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她想起舅媽為她上的那種隱秘的課來,忽然明白,那是做那種事必經的前奏之一。 澈兒羞愧地拿起一本雜誌蓋在臉上,這時空中小姐不合時宜地問她要喝點兒什麼,她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酒。」 於是,她手裡就真的多了一杯酒。這讓澈兒哭笑不得,不過也好,這樣人家就不會奇怪她為什麼臉紅了。可是,昨晚喝酒帶來的災難性後果還沒有完全消除,現在讓她再繼續喝酒,還真的需要勇氣呢。 於是澈兒端著那杯酒發呆,直到那個空中小姐再次過來的時候,看著她的樣子好奇地問:「小姐,您還有什麼需要嗎?」 「呃,你們有解酒的東西嗎?」澈兒魂不守舍地問道。 那個空中小姐看了看澈兒的酒,又想了想她的問題,說了聲抱歉後強忍著笑走開了。 澈兒手臂端著有些累,於是乾脆又將那杯酒灌了下去。 然後就是突如其來的疼痛,那讓澈兒清醒了很多,至少,即便是現在,那種疼痛的感覺似乎還在,不是似乎,就是還在,只是沒有昨晚痛得深刻。 她記得當時迷迷糊糊中還同景赫喊「痛」來著,可是他貼在她耳邊不斷地安撫她,那聲音好溫柔,溫柔到她似乎都忘記那疼痛了。 其實,在澈兒的潛意識裡,對景赫有著本能的信任。她始終認為景赫不管對她做什麼,都不會錯的,都是為了她好。只要他在身邊,她就有安全感,哪怕他帶來的是痛。 可是,她不得不承認的是,她有點兒後悔自己錯過什麼了。聽玄子說,女孩子的第一次是很珍貴的,而她,雖然不是完全沒有感覺,但也幾乎差不多。這麼重要的時刻,就被自己稀裡糊塗給醉過去了。如果昨晚不喝酒就好了,可是如果不喝,還會發生這一切嗎?澈兒喜歡做假設,可這個假設的答案是,不知道。 對澈兒來說,初夜這件事的衝擊遠沒有第一次直面景赫的身體來得大。她也不是故意看到的,但是心裡就是有罪惡感,只要一想到那個畫面,心臟就猛地跳動加速,停也停不下。可是潛意識偏偏要和她作對似的,總是要重播,她想避都避不開,於是也只好這麼臉一直紅紅的心跳加速著回到了巴黎。 她怕景赫同她聯繫,但是又隱隱地期待著他和她聯繫,就一直這麼惴惴的,可是等到的卻是,成泰說景赫不見了。 難道,他追來巴黎了?這是澈兒的第一個直覺,很難說這不是期望,她甚至還緊張了一下,告訴自己他真來了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然而,景赫並沒有來。 紐約,李宅。 景赫站在李子高的書房門口已經多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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