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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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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就這樣,經歷了大半年的波折,我們又回到了起點。 我知道自己內心深處的那根刺還沒有完全拔去,可是,我絕對不忍心在他如此孤獨痛苦的時候不伸出我的手,就算將來傷心的還是我,這一次我也要勇敢愛下去。 不同的是,我們的戀情轉入了地下,約會場所改在校外,還是離學校很遠的地方。在校內想要見面,就只有我在一大早或晚上偷偷地去他的宿舍,或者是在圖書館、資料室,一人捧一本書,遙遙地對望。 這樣兩個人守著同一個秘密,約會也變得分外甜蜜,我於是理解了韓文馨和康明勳不願公佈戀情的原因。 分了導師之後,按W大傳統,照例要有一場拜師宴,即所有的導師與學生聚餐,作為班主任的宇文浩自然也免不了要參與。大大的餐桌上,我坐在導師劉醒言教授身邊,跟宇文浩離得很遠,韓文馨和康明勳則一左一右將他們的導師成教授夾在中間。 聚餐的慣例,是學生軍團極力向導師軍團敬酒,而導師軍團也不遺餘力地把學生軍團灌醉,似乎只有在酒桌上喝開了,師生關係才會牢固,交流起來才會更順暢。難怪有人說,酒精是調節人際關係的潤滑劑。 劉教授帶的學生只有我和另外一對酒精過敏的男生。看到韓文馨和康明勳輪番向成教授進攻,喝得不亦樂乎,我也只得頻頻舉杯,以卵擊石,希望劉教授也能喝得開心。眼看兩杯紅酒下肚,我臉上已經熱得燙手,頭也暈乎乎的了,劉教授仍然巋然不動,還笑呵呵地說:"看不出來,我們寧可個子小小,倒是挺能喝的,是個女中豪傑啊!來,咱們師徒倆再走一個!" 這時,對面宇文浩呼的一聲站起來,朗聲說:"劉教授,我當年也聽過您的課,也算您的學生了,要不,我們來幹一杯?" 劉教授喝到興頭上,正苦無對手,宇文浩自動送上門,豈有放過之理?兩人的杯就碰到一塊兒去了。 韓文馨悄悄拉了我一把,低聲問:"寧可,你和宇文老師和好沒?他好像還是挺關心你的嘛,這麼公開維護你。" 我說:"沒呢,他怎麼也算是我們班主任,維護學生那是天經地義之事。" 韓文馨也就不再追究了。 那場拜師宴,導師們一個個喝得心滿意足,學生們一個個面紅耳赤。宇文浩離開時已是腳步踉蹌。 我不放心,回宿舍洗了把臉,換了件衣服後就去了宇文浩宿舍。 推開他宿舍的門,果然聞見滿屋子酒氣熏天,宇文浩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聽見響動連忙坐了起來。 他滿臉通紅,眼睛已經眯成了兩條縫,看到是我,口齒不清地問:"寧可,這麼晚你……你怎……怎麼來了?我沒……事的,真的!" 我又是著急又是心疼:"都醉成這樣了還說沒事,咱們不是說好不暴露的嗎?為什麼要公開替我擋酒啊?" 他摸著我的頭髮,說:"喝醉了多難受你……不知道,你們女孩吃不消的,我不同,從碩士到博士,陪導師喝過無數次,可比你……"話還沒說完,他就急忙捂著嘴沖進了洗手間,一陣狂吐。 我在旁邊只能拍著他的背乾著急。他吐得差不多了,又搖搖晃晃地回到床上躺倒。我忙端了杯水給他漱口,又用熱毛巾擦乾淨了他的臉,然後,削了個蘋果給他:"我知道你現在不想吃任何東西,心裡堵得難受,可我爸告訴過我,喝醉吐了之後吃點水果,心裡會舒服得多。來,聽話,就吃兩口!" 他順從地吃了兩塊,就搖頭表示不吃了,然後頭一歪,睡了過去。我花了好大氣力才脫下他的鞋和外套,幫他蓋上被子。 漸漸地,他的臉色好多了,呼吸也越來越平穩。我又去清理了洗手間和收拾房間。做完這些,才看到桌上的時鐘已近半夜十二點,學生宿舍樓早已關了門,再回去也進不去了。 晚飯時我自己也喝了不少酒,此刻只感到瞌睡一陣比一陣更猛烈地朝我襲來,上下眼皮像糊了膠水一樣就要粘到一塊兒去了,不容我多想,身子就不由自主倒在了宇文浩身邊。 我夢見自己在一片冰水裡游泳,血液凍得都要凝固了,忍不住直打哆嗦,最後我驚醒過來,才發現原來自己和衣睡著了。 半夜了,溫度降得很低,身邊的宇文浩睡得十分香甜,像個嬰兒。 不久,瞌睡蟲再次來襲,我又歪在了床上。 這回我夢見自己遊進了一片溫暖的海域,全身上下暖洋洋的,十分愜意,不對,簡直……有點炎熱,漸漸地又熱得我出汗,喘不過氣來。 我再度驚醒,發現宇文浩已經醒了,正歪著頭看著我,同時我發現自己的外衣已被脫去,正和他躺在一個被窩裡,這一下驚得我馬上要掀被子走人,卻被宇文浩一把摁住了:"怎麼?我們的寧可害羞了?待著別動,夜裡氣溫低,小心別感冒了!" 我只好躺著,一動都不敢動,身體漸漸僵硬得像塊木頭,這張單人床對兩個人來說實在太窄了,我隨便動一下就會碰到他。 宇文浩將我的緊張盡收眼底,安慰我:"寧可,你放心,我決不勉強你做不願意做的事,能像現在這樣抱著你,我已經覺得很幸福了!相信我。乖,睡吧!" 我點了點頭。 他熄了燈,窗外月色正朗,灑進房間裡,冰涼冰涼的。宇文浩將我摟在懷裡,他呼出來的暖氣吹在我的耳際,癢癢的,還有他身上的氣息,聞起來那麼溫暖有力,令我心如鹿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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