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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我是他同學,他連著幾天沒去上課了,我來問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他們三人又互相看了看,眼神中多了一層顧慮。

  結果他們說什麼也沒讓我見著莫離,只含糊著說莫離受傷了,賽車的時候出了意外。

  但是他們三人的說辭又有些出入。阿肯說是意外,可是他身旁的勞德說根本就是被黑哥派人給暗算的。阿肯瞪了他一眼道:「殘冽都說是意外了,你多什麼嘴?」勞德和另一個名叫飛仔的人頓時都不說話了。

  阿肯這次見著我態度和善多了,他一邊送我走出巷子一邊道:「沒想到殘冽竟然還會有同學來看他,看來他在學校裡的人緣沒想像中的那麼差。」

  我說:「其實他人緣可差了,平時在班裡除了睡覺就是跟老師抬杠,對同學也愛理不理,一副招惹了我你走著瞧的樣子,大家都不敢主動去接近他呢。」

  阿肯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我:「那你跟殘冽又是什麼關係?」

  我忙擺手:「你……你別誤會,其實我跟他也就普通同學的關係。」我大略說了他上次撞到我後給我買了一把新小提琴的事。

  阿肯撓了撓後腦勺道:「其實殘冽他人性格不壞,但總感覺他心裡藏著太多事情,卻不肯告訴我們。平日裡也悶不吭聲的,但是一旦執拗起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否則這次也不會……」他自覺說漏了嘴,忙捂了捂嘴巴。

  我知道他們不肯讓我見莫離是為了保護莫離,但是越是這樣小心翼翼越是讓我心裡不安穩。經不住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追問,阿肯只好跟我保證:「殘冽他真的傷得不重,只是被他哥哥帶回家去了。明天,最多到後天,他就可以去上課了。你相信我!」

  我皺了皺眉:「他哥哥……不是已經死了嗎?」

  「哦,」阿肯補充道,「死的那位是他的二哥,這次是他的大哥來接他回去了。」

  怎麼莫離有那麼多哥哥啊,不過看阿肯似乎對他的家事也不是很瞭解的樣子,我也不好再多問,只帶了滿腹的疑慮走回家去。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我不住地往最後一排瞟去,可是那個座位仍是空的。老師和同學們也不多過問,老師是巴不得他不要來,同學們恐怕有他沒他都一個樣吧。

  我心裡有點難過。昨天聽阿肯的那席話,似乎莫離不但在學校裡,就是在他們那「道」上,似乎人際關係也不是那麼樂觀。雖然我並不十分清楚他們所謂的「道」到底是哪個方面的,但我敢肯定絕對不是什麼正經的「道」,否則莫離就不會受傷了不是?

  但說起莫離的性格吧,其實我也不太摸得清楚,有時候覺得他很冷漠,有時候又覺得他很親切,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呢?

  我正在苦思冥想的時候,一旁的周月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吞吞吐吐地道:「來夏,跟你說件事,你可千萬要冷靜啊。」

  「什麼事啊,這麼神神秘秘。」

  她一邊從書包裡掏出一個信封,一邊低聲道:「昨天我跟著我們攝影社的同學出去拍城市夜景,結果……拍到了一些東西。我一直猶豫著要不要給你看,給你看吧,怕你生氣,不給你看吧,又覺得實在是對不住你……」

  周月這傢伙什麼時候變那麼囉嗦了?我耐不住性子接過信封,將裡面的幾張照片倒了出來。照片裡有兩個人……嗯,當然是一男一女……那男的我認識,是簡天,那女的我也認識,是華吟,他們倆面對面坐在餐桌旁。那背景我也熟悉,是豪客來。右下角的時間顯示是昨天晚上的七點三十分。

  這幾張照片給我的資訊就是昨天晚上簡天之所以推掉社團裡的慶功會就是為了赴華吟的約,而且是約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豪客來。

  我的頭開始發脹,怒火攻心啊……在我說服自己冷靜下來之前,我的身體已經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於是全班數十雙眼睛頓時都聚焦在我身上,而我也不可避免地接受了老師驚愕而憤怒地注視。

  「來夏,你這是做什麼?」

  「呃……那個……我……」我低頭看周月,這傢伙拉我不住,早就一臉闖禍模樣把頭低到桌子下麵去了。

  「我正想請一位同學來解這道幾何題,既然來夏同學你這麼積極,我就把這個表現的機會給你吧。」

  數學老師一臉「慈祥」的笑容看得我心裡發毛,我的數學之差是全班眾所周知的,這不是存心要我出醜?

  誰怕誰?我深吸一口氣,大踏步走上前去,向老師一鞠躬:「老師,您還是讓我罰站吧。」

  於是我一邊心裡咒駡著簡天,一邊乖乖站到教室外面去。

  好在今天有太陽,冬日早晨的太陽何其珍貴,我趴在走廊的圍欄上,目光飄忽不定。剛才周月給我看的那幾張照片又在腦海中一遍遍回閃,簡天注視著華吟的目光是如此熱切,而華吟嘴角招牌式的嫵媚微笑讓我恨到骨子裡去。

  耳邊傳來鬼適的聲音:「小來夏,生氣歸生氣,可是別折磨自己呀,咬嘴唇是很痛的……」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嗯,今天好堅強哦,沒有哭呢。」

  「你們男人一個個都沒心沒肺,見一個愛一個,喜新厭舊水性揚花……」

  「那個……水性揚花是形容女的吧?」

  「我就形容男的怎麼了?」

  「好好,男人水性揚花……」

  嗚——鬼適這傢伙真可惡,我怎麼罵他都不回嘴,我只不過是想找個人吵吵架而已。 「為什麼我說什麼你都承認?你不也是男人嗎?」

  「咳咳……我現在這個樣子,你就當我純粹是只鬼吧……」

  「那你也是男鬼呀。」

  「但是你罵的是男人,不是男鬼。」

  「你當鬼當得還真是理所當然啊……」我早把簡天的事丟一邊去了,開始對鬼適產生了興趣:「鬼適啊,想問你一個問題呢。」

  「你問吧。」

  「如果有重生的機會,你想不想再活回來呢?」

  「……又想,又不想。」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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