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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於是那黑白無常連忙向我道歉,他們說請我再在這個世界呆一段時間,等他們找回了我的命書,再來接我走。但是現在我的魂魄是新的,定力非常弱,無法自由來去,風一吹就會散。他們不放心讓我一個人留在這裡,所以,為我找了個命盤相符的身體來寄放我的魂魄。」

  「結果就找上了我?」

  「是的。」

  我拍案而起:「這件事為什麼不先經過我的同意?」

  一個身影在我的對面飄然落座:「來夏,怎麼這麼好心情一個人在這裡對著果汁自言自語啊?」

  我定睛一看,是周月。

  「不要坐在我的對面。」我惡聲惡氣地瞪著她。

  「為什麼?」

  「我正在跟人談判!」準確地說,是在跟鬼談判。

  「跟誰?」

  「反正不是你。」

  「有病!」她翻翻眼皮又飄走了。我想我今天的課堂筆記泡湯了,但是現在的我實在沒什麼好心情跟她聊天。

  我重新坐了下來,我想我對著果汁自言自語也不能太引人注目了,我只好壓低聲音:「你說,這件事為什麼不先跟我商量?」

  「他們說怕嚇著你。其實只要我在附身的這段時間不開口說話,等到魂魄定型了,就會離開,你也根本不會發現有什麼異樣。只是……剛才是我一時間忍不住多嘴了……」

  這麼想來,我還寧願他開口跟我說話,否則……我被免費當了個儲藏器都不知道。

  我順了順氣問:「你會在這裡呆多久?」

  「不會很久吧。」

  「不會很久是多久?」我跟他鉚上了。

  「我也不太清楚,就要看那兩位無常大哥的辦事效率高不高了。」

  「好,」我點了點頭:「你可以暫時住在我身體裡,但是有個要求。」

  「什麼要求?」

  「他們來帶你走的時候,你要告訴我一聲。」

  「你想見一見黑白無常?」

  「我想跟他們要寄宿費。」

  「你想收藏冥幣?」

  「呃?」

  我發現有個人形影相隨也並不是件很糟糕的事情,至少我有人陪,不會寂寞。雖然這傢伙現在是個連魂魄都未定型的初級鬼。

  下午的政治課我最容易開小差,於是我就找陳適聊天。我只要輕輕蠕動嘴巴,發出一點點輕微的聲音,他都能聽得很清楚,也許是住在我身體裡的關係吧,在一定程度上達到了心靈互通的境界。

  我說:「喂,你覺得簡天那人怎麼樣?」

  「你指哪方面?」

  「各方面。」

  「他挺帥的。」

  「你也這麼認為?」

  「你不這麼認為嗎?」

  「呃……說實話……還行。其他呢?」

  「鋼琴彈得很不錯。在英國的時候我曾經去聽過他的個人演奏會。」

  「他開過個人演奏會?」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怪胎?這麼強的人怎麼會淪落到我們這所並不很起眼的藝術學校裡?

  「他原本在英國是皇家音樂學院的重點培養物件,我也多少關注過他的消息。只是後來不知什麼原因,他退學了,回到了國內。」

  「該不會是違反校規之類的原因吧?」打架?吸毒?偷竊?搶劫?謀……殺?我汗個先,這冷淡的傢伙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啊。

  我又問:「那麼,你覺得他的性格怎麼樣?」

  「挺藝術的。」

  「挺藝術的是什麼意思?」

  「他很重視音樂。想必鋼琴在他的生命中佔據著不可替代的位置。」

  「看得出來。」我語氣不善地應著。

  「另外……」

  「什麼?」

  「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喂』?我有名字的,你可以叫我阿適或者適哥哥……」

  「我拒絕叫你哥哥。」

  「……」

  「我叫你鬼適吧。」我陰惻一笑,不容反駁。

  門「哐」的一聲被撞開了,一個人影歪歪斜斜地靠在門邊,含糊不清地喊了聲:「報告……」

  全班譁然,這不是莫離嗎?他都一副醉得快要掛掉的樣子了,竟然還敢公然出現在教室門口?

  政治老師的臉色極其難看。她揮舞著板擦大聲喊道:「反了反了,這是成何體統?莫離,這一次,我不向校長告發你我誓不為人!」

  我想政治老師也是被他氣糊塗了,用得著拿自己的人格起誓嗎?只不過莫離這次實在是太出格了,一般他都只是早上遲到,這次,不但是下午遲到,還喝得爛醉如泥,怎麼看都像是在向學校示威。

  全班都在起哄。這些惟恐天下不亂的傢伙,用一堂無聊的政治課換取一個非常有刺激性的猛料,實在是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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