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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某月某日,絮嵐還對林飛飛說:這世界上,對我最好的就是小可,最愛我的也是他,可是我配不上他,早就配不上他了。他曾對我說,你非常地像我,像那個他記憶中的我,單純得像一張白紙,可是我還是把他心中的這張白紙畫花了。

  我一邊打字一邊回憶,暗自讚歎我這學數學的頭腦記性還真不錯,終於把我記憶中他們對於感情的隻言片語全打了出來。因為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所以想得很辛苦,不知死了多少腦細胞。而且裡面有些字句也難以避免地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長長呼出一口氣,望著螢幕上一行行可以稱為"蕭丘之愛"見證的文字,我認命地想如果這樣他們還打算繼續彆扭下去我可真沒轍了。

  很快,他們輸了資訊給我:

  --謝謝你,飛飛。真的謝謝。

  --你真是個好女孩,善良的好女孩。不要為我們擔心。小可永遠是丘丘的小可,丘丘永遠是小可的丘丘。

  啊喲,讀了資訊我驚得張大了嘴,真沒想到我居然把他們肉麻兮兮的話都勾出來了,看來是雨過天晴啦。

  我起身走下樓,卻發現他們兩個已經不見了。而窗外的轎車,也只餘下了一輛。

  咦,做得好像不太對啊,怎麼不告而別。我開心地坐在電腦前,想再看看螢幕上的字,意外地發現那上面還有這兩個糊塗蛋寫下的一行忘記傳輸的訊息。

  --飛飛,別為我們擔心,我們現在去二人世界了,Bye!親死你,親死你!

  暈,看到這種未成年不宜的網路語言,我實在有點暈。

  滿腦是做了好事後的成就感,我快樂得智商好像回到了期待老師表揚的十三歲。我跑上二樓,沖進程卓然的房間,只見他已從玻璃屋裡出來了,拿著杯子一邊喝水一邊看我在他電腦裡打的字。看著看著,他竟笑了起來,一口水全嗆到了喉嚨裡。我連忙跑過去給他捶背掐耳朵,他卻還是一邊咳一邊笑著,好像他看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事。然後他還忍不住下評語:你們三個,是從哪個童話的煙囪裡爬出來的?這種對話也說得出來。

  聽了他的話,我如同被迎頭潑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就蔫了,這個該死的程卓然,他就有本事用他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否定他心目中一切幼稚的事。

  真沒意思。我重重一拳打在了他的後背,然後扭頭準備下樓。他反應很快,立刻覺察出我不高興了,一把把我拉了回去。

  "他們兩個和好了?"他一本正經地問我。

  切,你不是看了對話了嗎?還裝蒜。我沒精打采地點點頭,然後雙手合十,做了個要睡覺的姿勢,示意他我想睡覺了。他卻還是拉著我不放,力圖對剛才的行為和語言亡羊補牢,"飛飛,你怎麼做到的,這麼快,太了不起了吧。嗯?快,寫給我看。"雖然他繼續一本正經,表情端正,可是我還是感覺他好像在心底裡偷著笑我,於是我打了個呵欠,再次加大幅度做了個要睡覺的姿勢。

  他彎下腰,遷就我的高度盯著我看,好像要從我臉上分析出我現在是困了還是生氣了。

  哎,你累不累啊?我於是再打一個超大的呵欠,用這個動作對他說:求你了,放過我吧,以為我是個氣囊嗎,那麼愛生氣。

  可是這個呵欠只打了一半,我就被他抱在了懷裡。他鬢邊的短髮觸到了我的耳朵上,弄得我癢癢的好不舒服,然後,我聽到他低低地在我耳邊上說:"雖然我結過婚,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哄過人,所以,業務很不熟練。拜託你有點耐心,照顧一下新人好不好。"

  我的心瞬間軟掉了,還說什麼新人?能講出這麼動聽的話,明明是老手的級別嘛!不過,我倒是真的相信他沒有哄過他前妻,因為杜心兒如能得他一哄,只怕是死都不肯和他離婚的。

  突然之間,我覺得他也蠻像個妖精的。難怪杜心兒會在她那高高在上的董事長辦公室裡發出這樣的慨歎:沒有女人會不喜歡我的卓。

  "那你要我怎麼照顧啊?"我在他的背上畫字。

  "陪我去旅行。"

  "去哪兒?"

  "北美,我會哼著《布列瑟農》帶你去看夕陽下的草原,還有草原上刀刻般的狼群的剪影。"

  我吃了一驚,全身不可遏制地顫抖了起來。隨後,我搖頭,用力搖頭。

  "不許搖頭,一定要去,因為我還要幫你找回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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