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戀愛在首爾 | 上頁 下頁 |
四三 |
|
頭天晚上我們喝了那麼多,最後就稀裡糊塗地睡在地上。當然什麼事都沒發生,醉得跟死狗一樣,就是真想也沒力氣。可是在安帝看來,一對男女睡在一起,怎麼看怎麼都逃不出澀情二字。 雖然他拼命告訴自己那只是關係比較親密的表哥表妹,但疙瘩一直都在,所以他才變得那麼忙。如果就這點誤會,時間一長也能慢慢化解,偏過了沒幾天他又聽以偌說我借別墅招待國內朋友,就更加惡化了。其實他5點就已經回到漢城,只是在見我之前,去找了以偌。他決定把這個秘密告訴以偌,或者是希望以偌能告訴他,這只是個意外,喝多了都有人直接躺在街上,沒什麼可奇怪的。 然後我們偉大的如熙小姐就登場了,第一個消息就是我買了條不一般的裙子。本來就已經疑雲重重了,哪還經得起這麼往上加碼。如熙也不知道她無心一句話,會有這麼大影響,還沒心沒肺的跟著插話呢。聽到安帝問以偌:「哥,她說沒說到底是什麼朋友從中國來?」沒等以偌回答,如熙接住了話茬:「恩亞有朋友來?是建遠嗎?上次我還說那男人算不錯,她眼光也太高了。」 …… 我把自己裹在被裡,任那兩個女人嗡嗡嗡地轉悠。 剛聽她們複述事件經過時,我還蒙了一會兒。聽著似乎挺複雜的,其實也沒什麼。換成別的情侶,興許就不會有後來這一出出戲。就算那女的和我一樣先說了謊,男的一定會炸了,他不會挺這麼長時間把什麼都擱在心裡。兩個人也許會大吵一架,吵著吵著誤會就澄清了,然後和好如初。 偏安帝隱忍的個性啊,他總以為有事放在心裡不麻煩別人,也不給別人壓力,自己承受就是有擔當。真不知道這種混蛋思維是誰傳授給他的。這樣做不僅自己辛苦,往往也連帶身邊人一起累——想幫忙沒處下手。 我承認這件事開頭是我的錯,我應該早就跟他坦白。可我也是個混蛋脾氣,越是親近的越要堅持原則,跟那些一毛錢關係沒有的人倒又寬容又和藹。現在我只認百分之五十責任,所以是不是先去道歉,還要好好想一想。起碼也給他點時間想一想。用兵家的話說,這叫鬥爭策略。時間長了,兩人吵架總難免。這只是個開頭, 如果我這麼容易丟盔卸甲,以後再吵架怎麼辦,難道次次低頭認罪?我好歹也是個女的啊,天生就不用講理,能到這步已經強別人許多了,真拿出胡攪蠻纏的本事來,他還不是一樣沒招乾瞪眼。 是,我就這麼天真自信,我不信他真要和我分手。 如熙萬分崇拜地看著我:「姐姐,你都可以開班當老師了。不過,今天是他的生日,你沒忘吧?」 我真忘了,這24小時從穀底到浪尖讓我的身心都承受的巨大折磨,別說他的生日,就連我自己姓什麼都快不記得了。看看吧,要是他請我,我就去。要是不請,那我就在這兒遙祝。 道不道歉,這是個問題。 安琪就最受不了我在毫無意義的問題上鑽牛角尖。你的面子就那麼值錢?我說不,面子有時候還不如鞋墊子。我可以先道歉,但重要的是我想讓他明白,解決事情最好的辦法是兩個人開誠佈公。不管是我和他,或是他和誰,藏在心裡只會越來越糟。安琪想了一會兒說,你的意思是讓他自己反省,面壁思過然後恍然大悟,那你這種做法和他的有什麼區別?你已經知道問題的癥結在哪兒了,就是死也不告訴他,讓他自己猜。你也太難了吧? 有時候我挺煩安琪的,張嘴就是逆耳忠言,好像不指出我的虛偽做作小心眼就對不起天地良心。不過,我承認她確實有道理,何況憑我對安帝的瞭解,他不是一般的認死理,想他自己峰迴路轉恐怕不容易。 算了,當日行一善,省得他活活憋死。聽ANN說,那邊這幾天烏雲密佈,安帝已經很久不見笑模樣了。以偌恨不得把舌頭咬下去。連成天嘻嘻哈哈的萬彬高秋也跟遭了雹子的茄子似的,都盼著晴天見太陽呢。所以我這一善功德無量啊。我其實最想知道成雪輝的態度,他在「王族」中還能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理智,也能腳踏實地地考慮問題,不像其他人,天馬行空只圖痛快從不想後果。沒想到這次成雪輝也跟其他人意見一致,用他的話說,現在能在一起為什麼不珍惜呢?就為了這麼點小事多不值得。 我特意挑了人都在的時候跑到排練廳,手裡拎著飲料水果點心,笑得跟朵花兒似的挨個問安。以偌就差沒高呼萬歲,眼神裡滿是興奮感激,有點農奴剛見解放軍的意思——頭兒在後頭看著呢,只能把笑壓著。 道歉並不用非把「對不起」那三字說出來,體現在實際行動上更顯示誠意。 我巴巴兒地挑出一盤小點心,他最喜歡的栗子蛋糕,雙手捧著遞過去,再加上旁邊的叫好稱羨,也算是給他做足面子。 為了做好這一盤蛋糕,我昨天做了無數次實驗,雖然成品不多,但加上浪費的,足足夠他們六人當一頓正餐。今早4點我就爬起來,邊做還邊想,只要是個男的就能感動夠戧,何況還是向來感性的安帝。 沒想到他居然一扭臉說:「放著吧,我不餓。」然後邁步就走,把我一個人擱那兒了。 大家全愣了,盯著看我,好,反正也是做戲,我就給你做個全套。思想堅定耐不過身體不爭氣,不用偽裝,一開口都是顫音:「安帝,你還生氣嗎?我知道是我錯了,對不起。」就這麼十幾個字,我斷了三、四次才說完全。邊說我心裡邊疼:「林恩亞,你這回可真露了臉了,還面子裡子呢,到最後連渣都沒剩下。」 他沒回頭,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說:「我沒生氣,我真不餓,一會兒再吃。」 OK,我已經退到頭了,長這麼大我還沒跟誰這麼低聲下氣過,當初讓老爸打成那樣,都沒服過軟,今天卻栽在你手上,這算報應還是什麼?手指上的燙傷也變得觸目驚心,我都有心給自己一個嘴巴,誰讓你來自討沒趣? 想明白了,我也該走了,手一松,蛋糕灑在地上,滾得四下都是。有一個正巧正停在安帝前面,他腳步半下沒緩,正踩在上面。 老天,我們之間有這麼大仇嗎?我要瘋了,以後誰再說我脾氣大做事絕,我建議他們來看看安帝,跟他比起來,我簡直都寬容得和特瑞莎有一拼了。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