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沒見過聰明女生？(89)

八十九

　　「嗯，不過他讓我一個星期之前到，我生病了，所以沒有趕上，對不起。」

　　櫻澤有一點驚訝，這麼小的女孩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他低下身子，用手輕輕掃去女孩頭上的雪，然後問，「你多大了？」

　　「12歲。」

　　櫻澤似乎想到了什麼，擺正女孩的臉，認真地看，竟然發現她和若冰很像，「你叫什麼？」

　　「風叔叔叫我小若冰。」

　　「我們先回去吧，等一會，你要告訴我，關於你風叔叔的事。」

　　「嗯，他現在睡在這裡。」小若冰說完把盒子交給櫻澤。

　　回到27層樓。櫻澤幫小若冰叫了外賣，吃完後洗好澡，在櫻澤的床上睡覺。櫻澤拿著盒子走進2047，放在雲和雪的中間，以後的一切，讓風來照顧她們。

　　一年前的小若冰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風發現她的時候她被雪埋了起來，在牆角邊的垃圾堆旁，都要被凍死了。

　　小若冰和風說她想找到自己的媽媽，她是在很小的時候被爸爸偷偷賣掉的，她從那個「家」裡逃出來，只記得以前的家是南方臨海的一個村子，叫小漁村。

　　風帶著她去南方，臨走前讓櫻澤給他畫了一張畫，其實他也早就注意櫻澤了，在酒吧唱歌的時候經常會看到櫻澤坐在角落，端著紅酒，眼神銳利，對一切似乎視而不見，來去前都沒有任何徵兆，那時候，風就記住了他。

　　風帶著小若冰沿著海邊一路走一路打聽，每到一個地方還要查當地幾年前的資料，因為臨海的很多村子都被改造成旅遊度假村，很難再找到曾經的小漁村。

　　入冬以後，南方也不冷，風突然很想念北京的雪，可是，他覺得自己可能再也看不到雪了，他希望能在自己生命的最後幫助小若冰完成一個心願，找到她的媽媽，然後可以安靜的永遠睡去。

　　那天下了一陣很冷的雨，然後風和小若冰躲雨，在那戶人家的口中得到了小漁村的一些資料。小漁村是福建沿海邊的一個小村子，比較偏僻，也不大，所以一直都沒有人來開發。可是在兩年前那個村子被一陣巨大的颱風摧毀了。

　　小若冰知道後並沒有哭，只是拉著風讓他帶自己去看看，哪怕什麼都沒有也要去看看。風答應了她，到小漁村的時候已經是天黑，因為偏僻，都沒有車通過。

　　所有的一切都被海水吞噬，只是依稀還會發現證明這裡就是曾經的小漁村的一些證劇。風和小若冰面對大海看了好久，黑夜裡的海水都變成了黑色，呼嘯的聲音像一個惡魔的怒吼。

　　「媽媽，我回來了。」小若冰面對大海喊，流下了風見到她以後的第一滴淚。

　　風低下身子，用手輕輕擦去小若冰眼角的淚，然後想說什麼，但最終沒有說出口，整個人倒在了沙灘上。全身顫抖，卻沒有力氣站起。

　　風得了絕症，他自己早就知道，所以離開了雪，至於若冰，他根本就沒有想的太多，也許在他的記憶裡這個人只是遇見過，他並沒有想到他走了以後會給若冰帶來多大的痛苦。

　　風知道小漁村被海水吞噬以後，就把小若冰託付給了一個人，只是自己沒有辦法親自送她去了，他告訴小若冰不要哭，帶著自己的骨灰去北京的一條街上找一個叫櫻澤的叔叔。

　　他不想失約。

　　若冰知道了這件事，她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女孩，仿佛看到了12歲的自己，當她知道風叫這個小女孩為小若冰的時候，不知道是喜還是悲。若冰認為，風是想記住她，但為什麼又要離開？她永遠不會知道了。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一個消息？如果一直沒有，我真的可以一直平靜的生活下去，也許老天都不允許我欺騙自己，我是該面對這一切。」

　　櫻澤聽到若冰的話，無言以對。最後帶小若冰離開，他問小若冰以後怎麼辦？小若冰說風讓她找到櫻澤叔叔以後去找一個叫潔的阿姨。小若冰臨走的時候對櫻澤說：櫻澤叔叔，你和風叔叔好像。

　　櫻澤在情人JIE裡宣佈了風的死。但故事還沒有結局，誰也主宰不了以後未知或是已知的命運。很多人都在說，風的死太過於安靜，這裡一定隱藏了什麼。

　　若冰第一次見到風是在這個酒吧裡，那天酒吧裡來了很多人搗亂，說風唱歌唱的太爛，要換下去，說若冰長得很好看，手腳開始不規矩，最後大打出手，櫻澤也在場，他堵在門口不讓更多的人進來。

　　風把若冰帶到了衛生間，讓她把門反鎖，自己再出來和櫻澤並肩做戰，他們配合的很默契，沒有害怕的感覺，只是當做一場發洩。

　　風受了傷，手臂被砍了一刀，鮮血直流，櫻澤掏出一條白色的手帕給他系上止血，然後讓他帶若冰走，因為對方的人越來越多。

　　三個人逃出來，櫻澤沒有和風說什麼，就離開了，他們都是不喜歡告別說再見的人。若冰和風回家。若冰給風手臂上的手帕拿下來，盯著滲出血的傷口，盯著被血染紅的手帕，嘴角上揚。

　　四、我們一直如此的平行，一直都會有種固定的距離，一直都可以這樣仰望彼此的悲傷，可是，可是我為什麼還要與你相交？因為我渴望，但我沒有想過，相交後，那背道而馳的速度會讓我們再也不見，這就是老天對貪婪的人做出的懲罰。

　　「我要結婚了。」酒吧裡，若冰對櫻澤說。

　　「結婚？和誰？」

　　「還能和誰呢？你應該知道的。」

　　「別傻了，風不會回來。」

　　「沒關係，他可以不娶我，但我不可以不嫁他。」

　　櫻澤無能為力。心疼的空洞，他思想中惡魔的召喚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停止，這個故事裡已經死了一個人，為什麼還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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