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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宋恩慈一愣,低頭看見自己的白衫,牛仔褲,張了張口,還是沒有說話。

  唐家駒偏首,見她菱唇緊抿,一雙大眼睛防範地瞪著他,不由笑道:"你放心,我只是不想見死不救,絕無他意。"

  他還在揶揄她?隨便吧,快快到家就好,那傢伙的火氣消了嗎?他會真的討厭起她嗎?宋恩慈忐忑不安地想。

  唐家駒全神貫注地看著前方的路,眼角卻未錯過她似有心事的面部,她神情呆滯的望著窗外,眼中竟有濕意?!

  唐家駒收起了笑意,傾身向前,下意識用手指試圖觸碰她眼角,柔聲道:"恩慈,為什麼每一回見到你,你總是不快樂?"

  宋恩慈一挪身,躲過了他的手,他是在同情她嗎?

  一股惱怒陡升,她轉過頭,仰起臉,突然問道:"你知道機器貓的身高、胸圍、腰圍、臀圍嗎?"

  "不知道。"唐家駒倉促答道。

  "機器貓的身高、胸圍、腰圍、臀圍等於體重,統統都是129.3。"

  唐家駒有些莫名其妙,"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完全沒關係,所以我快不快樂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停車,我要下車。"宋恩慈說得又急又快。

  唐家駒看見她拉住車把手的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他按下中控鎖,加快車速,苦笑著說:"知道了,宋小姐請不用一再提醒我,我已知道自己絕不可能會得到你的歡心,也絕不會再多說一句廢話,只負責將你送到家門。不然,品禛可饒不了我。"

  驟然聽到他的名字,宋恩慈高漲的氣勢霎時傾瀉,重話再說不出口。

  車子一路安靜的駛到大門口,她下車的瞬間,聽見他說:"家麗回來了,大家聚聚吧。"

  第七章

  宋恩慈走進街口花店,一眼望見角落裡藍紫色的鳶尾花,這種凡高除了向日葵外最喜歡的植物,看著總帶點兒假。

  她買了一大捧,走回店裡,一一剪開,插在玻璃瓶裡襯著白牆壁,煞是好看。

  一旁店員興高采烈地和她說著美領館的夫人們又各自訂了多少套瓷器。

  宋恩慈將中國歷朝服飾描繪於碗盆碟杯上,賣得奇貴,可還是有人上門捧場,呵呵,這個都市。

  宋恩慈邊按著定單要求做圖案修改,邊和店員閒聊著。

  聊得興起,店員將家鄉男友的事一股腦得說給她聽,最後憤恨道:"這次決不再回頭了。"想了想又道:"這年頭人總要向前走,誰還會停留在從前呢?"話中一點留戀都無。

  宋恩慈擱下筆,搖了搖頭,落寂地笑了,人人都懂的道理,仿只有她想不通,八百多年前的事偏點點滴滴都忘不了。她只是不曉得此刻該怎麼辦才好,沒想到宋品禛那樣生氣,突然就飛走公幹,從一處到另一處安排得密密麻麻,整整十天沒有回來。

  宋恩慈拿起桌上煙盒走了出去。

  車子才拐過路口,雅克便看見了她。

  今日她一身白,低著頭,纖細的脖子上懸著粒藍得發紫的塔希提珍珠,腳抵著牆跟。

  打火機橫遞過來,燃著火焰,宋恩慈抬起頭看著眼前人,有些怔住,只幾秒,回過了神,用法語急快地說:"桃江路繼續向前,汾陽路右轉。"她看了看停在路邊陸虎車裡駕駛座上的金髮女郎。

  雅克哈哈笑了起來,她瞬間顰起眉,神情鄙夷又警覺,天真的像個孩子,老天曉得他是真被吸引了。

  雅克走回車旁,朝裡低語幾句,陸虎啟動揚長而去。

  宋恩慈看著他,莫名生起不祥之感。

  "走開。"她凶巴巴道。

  "都說中國女人溫柔賢良,為什麼你會這麼凶呢?"雅克一點都不介意地笑嘻嘻道。"哦,我知道了,中國有句古話叫'打是疼,罵是--'"

  "啊!"還不等他說完,小腿已狠狠中鏢。

  難道這人是八國聯軍流氓的後代,宋恩慈怒目瞪他,暗箭亂飛。

  氣氛瞬間凝滯,兩人不發一言,好象高手間意念過招,只用氣流便能迫得對方吐血身亡。

  "你不記得我是誰,為什麼和我說法語?"雅克突然出言,一招中的。

  "我隨口胡說不可以嗎?"聲音已是強弩之末,宋恩慈暗恨自己大意失荊州。

  "天哪,你怎麼可以這樣傷我的心?"他不可至信地歎息:"真是遺憾,我還以為我能讓你愉悅得一輩子都忘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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