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可愛淘 > 哆來咪發唆② | 上頁 下頁 |
八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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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非常喜歡淨媛,活潑、開朗、漂亮,最重要的是有生氣。」 大嬸究竟想說什麼啊? 「隱葵他病得很嚴重,因為想忘卻的記憶不斷在他腦海中湧現,他真的真的很痛苦。隱葵他,他,我們打算明天送他去他大伯家。」 「那是哪裡?」 「不能告訴你,真的很抱歉,作為隱葵的媽媽,我無法告訴你。」 「隱葵現在在哪裡?」 「他躺在床上,不說話,也不吃東西,只是不停地叫著要找齊齊貝,也許,你知道那是什麼?」 「我不知道。」 「我就是為了告訴你這個才來的,隱葵明天就走了,一大清早就走,早上來送送隱葵吧,最後見他一次,然後徹徹底底地忘了他。」 「……」 「對你說這樣的話,實在很抱歉,我們也很遺憾、很難過。」 「不是這樣的大嬸,不是的,您沒有什麼好抱歉的。」 大嬸擠出一絲艱難的笑,拍了拍我的背,走出我家大門。 再見了,成隱葵!慢走,成隱葵!好好活下去,成隱葵!一定要幸福地生活著,成隱葵…… 哈哈!該死的……可怕又討厭的夜晚,比起幾年前我和隱葵分手的那天還要可怕得多,傷痛得多的夜晚…… 這宛如嚴冬般寒冷的長夜,我一夜未眠,天空才剛露出魚肚白,我便急匆匆地往隱葵家奔去,瘋了似的敲著隱葵家的大門。傻瓜隱葵會不會已經離開了?該不會我還來不及見他最後一眼,他就永遠地離開了吧……我滿腹的恐懼、滿腹的擔憂,直到看見隱葵媽媽前來開門的笑臉時,我才放下了一顆心。 隱葵的家,久違了。那股總是洋溢在屋裡的熟悉香氣,那個我們常用來炸起司卷的廚房,那個走上去會咯吱咯吱響,我們永遠得小心翼翼穿過的客廳,還有那個美麗的歌聲永遠不絕於耳的隱葵臥室…… 我輕輕地推開門,眼睛與提起箱子的隱葵對了個正著,他飛快地避開眼。 「隱葵……」 「……」 隱葵默然不語。 昨天受到的衝擊太大了嗎?……他無聲無息地穿過我,把手上的箱子放在門口,又轉回身來取放在床邊的另一個箱子。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次了,隱葵,你不可以這樣的,你不可以這樣氣呼呼地對我的,否則我會一輩子都在記不起你笑臉的噩夢中生活下去的……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次了,隱葵…… 「成隱葵……」 「……」 依舊是最高品質——靜悄悄。 我噙著淚,幫他理了理雜亂地擺在門口的箱子,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之後,為了幫傻瓜隱葵的忙,緩緩走了進去。角落裡還放著三個箱子,我搖搖晃晃地拎起它們,順便又提起放在衣櫃旁的一個箱子,正準備向門外走去時,腳上卻踩到了什麼?我緩緩彎下腰…… 「隱葵,這是什麼?」 正在搬箱子的隱葵冷著一張臉從我身邊走過,忽然…… 「齊齊貝!」 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 「齊齊貝!齊齊貝!齊齊貝!齊齊貝!」 樓下的大叔和大嬸聽到聲音,立刻龍捲風似的沖進了房間,只看到隱葵坐在地上兩腳亂踢,瘋了似的大喊著齊齊貝,眼淚砰砰地直往下落。 她就是齊齊貝嗎?成隱葵……你說啊,你口中的齊齊貝……就是她嗎? 謊言!哈……一切都是謊言…… 「齊齊貝,齊齊貝,齊齊貝。」傻瓜隱葵把相片牢牢地貼在胸前,嗚咽得撕人心肺。大嬸把頭埋在大叔胸前,一個忍不住,也嚎啕大哭了起來。而世界上最最癡心的傻瓜雲淨媛,終於知道了齊齊貝的真實身分。 我踩在腳下的,是一張小小的照片,是那個戴著恐龍頭套,正把一杯可樂潑向隱葵的雲淨媛。初次見面的記憶,鮮明又模糊,一切恍惚得好不真實,當時我戴著頭套把可樂潑向隱葵,沒想到卻被他朋友拍了下了。傻瓜,世界上最最執著的傻瓜,我雙手垂下,扔下手中的箱子,呆呆地注視著地上的隱葵,他把照片貼到臉上,不到片刻,照片便被淚水浸透。 「齊齊貝,你在哪裡啊齊齊貝?我要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了,你為什麼還不出現啊齊齊貝?我要是死了怎麼辦?我要是因為想你而死了怎麼辦?!」 「隱葵……」 「齊齊貝,齊齊貝你在哪裡啊,為什麼不出現……?」 「隱葵,求求你了……」 「對不起,齊齊貝!對不起,沒有找到你!我應該找到你的,可是卻沒有找到,對不起!」 「隱葵,這就是我啊,這就是我啊,求求你了,隱葵,齊齊貝就是雲淨媛啊……你找得心急如焚的齊齊貝就是雲淨媛啊!隱葵!隱葵!」我不顧一切拚命地搖晃著隱葵。 傻瓜隱葵大力甩開我的手,將照片藏入懷中,雙眼警惕地看著我。 「隱葵,我們走吧!我們走吧!」大叔擦了擦眼淚,向我們這邊走來,我咻地一下站起來,擋在隱葵身前。 「大叔,隱葵他不能走!」 「你不要這樣淨媛。」 「隱葵他不能走!我真的不能送他走!您明白嗎?我能找回隱葵的記憶!我真的能幫他找回他的記憶!」 「讓開吧淨媛,不要再強求了。」 「求求您了。我現在終於明白了,像個傻瓜一樣,我到現在才明白,隱葵他找的,他想見到的,我到現在才明白。大叔,隱葵他真的不能走,如果就這樣帶他離開,隱葵和我,我們兩個人都會死的,大叔!」話沒說完,眼淚終於還是掉了下來……大叔搖搖頭,就要抓住隱葵的手。 「一周!就一周的時間,大叔!一周之內,我一定讓隱葵回到以前的樣子!求您了,就一周,就一周的時間……我會讓他恢復到以前有說有笑的樣子,求您了!拜託!拜託!求求您了!」 「……即使是這樣,隱葵也不會回到原來的樣子的。」 「您已經帶走素顏姊了,大叔,大叔,求您了,不要再帶走隱葵了……」我哭得像個淚人兒,也因為我最後這句話,大叔雙眼淚水橫流,靜靜地鬆開了自己的手。 「我們再相信淨媛一次。」大嬸嘶啞著嗓子留下這句話,和大叔一起離開房間。 「哈,謝謝,謝謝!真的非常非常感謝!」我彎下身子,朝轉身離開的大叔和大嬸不知說了多少個謝謝,總之是滿腔的感激無法言表。接著,我坐到隱葵身邊,為了說明齊齊貝的真實身分,我抹幹眼淚,用超級鎮靜的聲音說道: 「隱葵,你聽好了,這是頭套,是我打工的時候戴的頭套,那天,我就是戴著這個頭套在遊樂園裡打工。」 「阿僕杜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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