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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啊?」

  「啊!」

  兩聲分別來自十分失望的蕭權和對兒子太有自信的蕭夫人。

  「不喜歡,那就是沒緣分,可惜啊,真可惜。」

  蕭權這廂話音未落,蕭夫人聲潮迭起:「究竟什麼男人,比我兒子還搶眼?」

  「還不錯,挺般配。」

  蕭權不死心地問:「是不是一點機會都沒了?」

  「吃菜,別想了。」夾一筷子菜丟他爸碗裡。

  「真的沒空子可鑽?」

  「吃吧。」又夾一筷子。

  「所謂奇跡就是,堅持到成功為止所創造的結果……」

  「你就吃吧。」蕭夫人也聽不下去了。

  蕭權還要說什麼,及時住了口。一位穿著旗袍的妙齡少女端了酒杯加人三人中間,笑吟吟地說起敬酒詞。

  「蕭伯父,蕭伯母,我是陳孝祁的女兒,陳錦瑟,我來晚了,父親讓我一定要過來給您補敬一杯,謝謝您和他合作這麼多年。」

  「不客氣不客氣,錦瑟就是那個在我生日宴會上面彈鋼琴的小姑娘吧,我怎麼記得那時候你還是中學生呢?才兩年都這麼大了……」

  陳錦瑟笑得落落大方,「沒有啦,人家今年剛上大學罷了。蕭伯母保養得好好喲,這位是湛朗哥?」

  湛朗心思全不在此,聽到有人提他,不過舉杯淡淡地應付一下,視線就別開了。

  陳錦瑟不以為意,笑嘻嘻地抽了椅子在湛朗旁邊坐下,抓著他拿杯子的那只手說:「我都幹了,湛朗哥也要喝光才對呀。」

  邊說,邊用空酒杯輕輕碰了一下他手裡杯盞的邊沿,瓷器相撞,聲音清脆。

  相撞的還有視線,陳錦瑟是一個不會回避他人目光的女孩子,不管是什麼樣的注視,她都有辦法坦然面對,回報一笑。

  湛朗就那麼定定地看著她,不經過角度的掩飾,沒有刻意模糊的企圖。

  陳錦瑟也直直地迎視,許久,笑著摸摸臉,「我沒化妝啊,很奇怪?」

  湛朗也笑了,抬起手腕碰碰她的酒杯,低聲說:「乾杯。」

  才不過轉身拿個護照的工夫,原本空蕩蕩的行李箱已經塞得滿滿。

  妍嬰把那些用不著的厚衣服一件件拿出來掛回衣櫥,「媽,跟你們說過了,澳大利亞那邊跟我們相反,現在是夏天。」

  鐘奇目光在那個箱子的尺寸上來回掃了一下,遲疑著開口:「我看還是打電話給蕭權讓他派人去機場接你一下的好。」

  「爸你別擔心了,我有地址,用英語叫輛計程車還是不成問題的。」

  她突然說要去墨爾本,鐘奇又驚又喜,就在他幾乎已經接受到手女婿飛走的事實後,女兒卻突然心血來潮地訂了機票,說是要去看薰衣草農莊。

  訂就訂了,偏還不讓他們通知墨爾本的蕭權夫婦。

  臨出門前,妍嬰再三囑咐:「我去拿機票,記住不要偷偷打開我的行李放多餘的東西進去,不要打電話告訴他們。」

  清平借了朋友的車等在門外,妍嬰系安全帶的時候,他湊上來低低地問了句:「真的不要我陪?」

  「你不用管自己的事情啦?」她笑道。

  「你的事情不就是我的事?」清平穩慢地把著方向盤,「難得我閑下來不用照看店。」

  「不過,我跟去也沒多大的用處,對吧。」他話鋒一轉,妍嬰無所適從地看著前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緩和這個話題。

  一味地道歉並不如一個實際的行動來得有用,她能做的那部分他未必需要。

  愛情比買彩票幸運不到哪裡去,只有在對的時候遇到對的人,才可能換得半生幸福。

  剩下的三種,無論是在對的時候遇到錯的人,抑或在錯的時候遇到對的人,甚至在錯的時候遇到錯的人,不是遺憾,就是荒唐。

  核對機票上名字的時候,清平忽然說:「感冒了?」

  妍嬰下意識地「嗯」了一聲,抬頭,「你嗎?」

  「你啊!」清平重重地說,「剛才就想問了,講話總是帶鼻音,還老是吸鼻涕。」

  她抬起手揉揉鼻子,「啊,是啊,沒注意到哪。很久沒感冒了。」

  「還是別去了吧,十幾個小時呢。」清平拿過機票來,掃一眼,「退了它。」

  「別別,春節機票很難買的!」

  「要是在飛機上發作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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