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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湛朗隨意瞥了她兩眼,妍嬰心裡七上八下,她都是順口胡謅的,騙自己還差不多。正說著清平過來了,精緻的託盤上放著兩杯咖啡,一壺奶茶,一個杯子,幾塊糕點。

  「好了,來解決我們的事情吧,誰要先發言?」

  然後三個人都沒說話,妍嬰看看湛朗,湛朗攪動他的咖啡,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妍嬰懷疑他們倆是不是私下談過了,怎麼面對面的一句話也不說?

  「喂喂你們,說話啊。」她在桌子底下揮著手,趕兩個人講。

  「不要動我的未婚妻。」湛朗說,依然攪動著咖啡,口氣很冰冷,「否則我會不惜做出讓大家都後悔的事情。」

  妍嬰看著他,他怎麼能這樣!

  清平也很吃驚,可是他畢竟足夠成熟冷靜。

  「妍嬰是成年人了,」他說,「為什麼她沒有戀愛的權利?」

  妍嬰沒有說什麼,但是清平的話就是她的心聲,她低著頭,把手放在膝蓋上,期待著清平能夠用精彩的駁斥讓湛朗啞口無言,最好是落荒而逃。

  「你無法照顧她,她有心臟病。」

  「難道你可以?」

  清平的反問沒有讓湛朗有絲毫猶豫,「只有我可以。」

  「我不需要照顧。」妍嬰鼓起勇氣,看著湛朗說,當湛朗涼涼地把目光投過來時,她又沒了底氣,有些慌亂地縮回了目光,看著清平。

  「對她來說只有可以照顧她的人才是丈夫,衛清平,你根本不是這種男人。承認吧,她是一隻金絲雀,必須有舒適的籠子和可口的鳥食,只能觀賞不能工作。」

  湛朗的一番陳述讓清平也覺得驚訝,過了一會,他訥訥地說話了:「難道,」他有些憤然地反問,「你就是這樣看待妍嬰的嗎?」他說,「她在我眼裡比你描述的可愛一百倍,而且她從來都不想當一隻金絲雀。」

  湛朗很無表情地說:「我說的只是事實。」

  他站起來,隨便在咖啡店裡走動參觀著,「很不錯的店啊,又有情調,又有知名度。」湛朗低下頭對妍嬰說,「如果你喜歡的話,我買下來給你。你可以種上你喜歡的花,每天畫畫或者聽音樂,也可以開成連鎖的形式,一切隨你高興。」

  不光清平,妍嬰也聽出了他語氣中故意挖苦的成分。

  「夠了,蕭湛朗,請你來解決問題真是個錯誤,你趕快離開這裡,我要做生意了。」清平的聲音平靜,但是有點憤怒。

  「我沒打算久留,也沒指望問題可以解決。」湛朗抓起了妍嬰的手腕說,「但是我要帶她一起回去。」不等妍嬰反對,他又說,「如果你不想你爸爸生氣的話,就跟我走,你已經三天沒回家了,以前你有這樣過嗎?」

  妍嬰從來沒有三天不回家過,她無助地看了看清平。

  清平說:「去吧,晚點我去接你。」

  清平的話給了她勇氣,所以當她被塞進那輛寶馬的時候,她下定決心不跟湛朗講話,不管他說什麼都不回答,他實在太刻薄了。

  不過湛朗也沒有問她任何問題,只是一味把車開回了車庫。妍嬰走進家門,客廳裡沒有人在,湛朗把鑰匙扔在茶几上,對她說:「去洗澡,睡覺吧,我知道你很認床。」

  「你為什麼要對清平說那樣的話?」她小聲地沖他嚷道。她有點懼怕現在的湛朗,他總是不經意間就流露出令人畏縮的戾氣,就算他說了那樣的重話,妍嬰也只是不滿而已,沒有憤怒或者暴跳如雷。她沒辦法對湛朗生氣,她還是從心底裡怕他會比現在更暴怒。

  「我說的,哪一點不是事實?」

  也許正因為這樣,妍嬰才沒辦法生氣,湛朗不是無理取鬧,這一點最讓人無可奈何。

  「請你不要管我。」她小聲地說,「你可以呆在墨爾本,暑假的時候出去探險旅遊,為什麼要把時間耗在我這樣一個人身上?」

  「因為,」他說,「我們的父母都決定給我們訂婚了。」

  妍嬰不明白,父母之間的荒謬動作源於他們的不瞭解,可是湛朗,明明是一個什麼都明白的人,為什麼也會這麼不計後果?

  「這樣的婚姻是無效的!我知道這是不合法的!」她努力使自己看著他的眼睛說,「你自己都說過我的婚前檢查不能通過……」

  「那只是在一般的醫院中。」湛朗咄咄逼人地說,「別忘了我早就提醒過你,你是露絲。我給你半年的時間去理會一個傑克,最後你還是得回到我身邊來。」

  「你幹嗎非得和我綁在一起呢,你有的是機會可以去選擇健康漂亮的女孩子,而且家世也不錯的,這樣的未婚妻相信在墨爾本一定很多。」妍嬰幾乎是哀求地說。

  不過湛朗的話還是那麼冰冷:「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是我的,接下來的日子,你還是慢慢學著習慣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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