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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父親小心的神色,讓妍嬰知道無法瞞過去,不過她也沒有必要瞞過去,因為清平是那麼優秀的一個男人,那麼多女人都為他癡迷,而且那些女人大部分都事業有成,成熟理性。

  「是啊,爸爸,對不起嘛,因為你最近比較忙,所以我就沒有告訴你,如果你覺得有必要見個面的話,那麼我就把他叫來家裡吃飯好咯!」

  她的嬌態讓鐘奇的神色更加為難起來,「他……是個怎樣的男人?」

  說到心上人,妍嬰的話就不自覺地滔滔不絕:「清平他實在是個各方面都優秀得不得了的男人,又溫柔,又體貼,又成熟穩重,而且為人淡泊,不爭名奪利;有情調,有品位又不媚俗……」

  她越說,就越讓鐘奇的眉皺三分,最後歎了口氣。

  「怎麼了,爸爸?」

  「你和那位先生的事,阿朗知道嗎?」

  「他最近一直都很忙的樣子,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啊。」妍嬰眼睛一轉,「對了,我給他發封電子郵件好了,不過那個傢伙連網都上得很少,更不要說去看他的郵箱了。」

  鐘奇的樣子有些怪,妍嬰隱約覺得不對勁,可是他們沒道理不喜歡清平啊,他是一個那麼溫柔又優秀的男人,誰可以拒絕他的魁力呢?

  星期六的晚上,湛朗風塵僕僕地走進鐘家的門,他看起來並沒有做客的輕鬆,只是在客廳裡坐著,很少說話。妍嬰剛要把清平的事情告訴他,忽然鐘奇說:「小嬰,從今天起阿朗就住在我們家,這樣也方便照顧你,好嗎?」

  妍嬰怔了怔,「好的。」她覺得父親的話裡有話,可是說不出來哪裡不對。

  湛朗對她,也不如以往那麼可親,他甚至儘量不與她的視線接觸,來避免心中的某些秘密洩露。

  第二天,她給清平打完電話以後,就到溫室裡畫畫,百子蓮那雪白的美麗花瓣令人心醉,開放在初夏的花朵,和它所代表的花語一樣含情脈脈。

  百子蓮,愛的來臨。妍嬰忍不住笑了笑,在畫板上塗了起來,究竟是胭脂蘭的幸運女神保佑清平找到了她,還是百子蓮的溫柔寄語讓她發現了清平呢?

  她放下畫筆,彎腰尋找了一朵開得正歡的,對它默默地祈禱了一番,請求它原諒後,把它摘了下來,對著半透明的玻璃別在耳鬢的頭髮上。

  嬌花,美人,不能不說是番美景。忽然她發現玻璃上有湛朗的倒影,驀然一驚回過頭來,「嚇我一大跳。」她嘟嚷著說,把花取下來,拿在手裡搓揉。

  「抱歉。」湛朗走到她的畫板前,拿起半成品來端詳,「畫得不錯,這是什麼花?」

  妍嬰笑他,「你也有今天啊。」

  他挑眉,不解地詢問:「什麼意思?」

  「向我求教啊。」妍嬰笑著拿過畫板,用橡皮擦去多餘的線條,「這個叫做百子蓮,花語是——愛的降臨。」

  「愛的降臨,」他淡笑一下,「聽說你交了一個男朋友,而且人很好,是嗎?」

  「我正想告訴你呢,他不是人好兩個字就可以形容的幄。這麼說吧,」妍嬰思索了一下,「他是我迄今為止遇到過的,男人當中最適合做丈夫的,你明白了吧。」

  「最適合做丈夫的男人,卻不一定能成為你的丈夫。」

  「為什麼?」

  「你自己也說過,傑克和露絲的愛情只能通過毀滅得到永恆。」

  「我不是露絲,我是那個老婦人。」妍嬰打斷他,「而清平是那個老先生,湛朗你也說過了,做那對沉睡海底的老夫婦,永遠也不會分開的伴侶。」

  「那是不可能的!」湛朗立刻結束了她的話,眼光淩厲地看著她。

  「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口氣這麼差?」妍嬰嚇了一跳,探詢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怪我沒有告訴你我和清平在一起的事?這個故事太長了,而且你又忙……」

  「這不是講故事的問題,我也不需要聽你們的故事。」湛朗很平靜地說,「其實,你是有婚約的,而你的未婚夫就是我。」他皺了皺眉頭,說,「很抱歉,你是露絲,他是傑克,而我——就是橫在你們中間的,那個多餘的未婚夫。」頓了頓,他撇撇唇角。

  「你開玩笑吧。」妍嬰失聲叫道,「我們有婚約?我為什麼一點也不知道?」

  晚上鐘奇一進門,就面對了女兒的質問,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看著一邊倚牆而立的湛朗,低聲下氣地對妍嬰說:「沒錯的,小嬰,我們覺得,你的身體不好,有阿朗在的話可以照顧你啊。」

  妍嬰好幾分鐘沒講話,等她反應過來以後第一句竟是一聲冷笑,「這真可笑,我根本不需要人照顧,我自己就生活得很好。」

  「何況,」她說,「他只不過比我大三個月而已,為什麼可以照顧我呢?他還沒有讀完大學呢!」

  「我已經交了畢業答辯的論文了。」湛朗平靜地說,「我用這幾個月的時間完成的,接下來,我只要等通過的消息就可以了,就算有問題,也可以在網路上修改。」

  妍嬰更吃驚,「這麼說,你大學可以畢業了?」

  湛朗頷首贊同。

  「開什麼玩笑,你跟我一樣才二十歲。」她嚷嚷道,覺得很不公平。

  「基本上,大學的功課很松,只要不浪費時間,都可以在一年半之內修完學分。」湛朗慢慢地說,「而我所念的大學裡,恰好有很多這樣的學生。」

  「真厲害……」妍嬰剛瞠目結舌地說完這句感歎句,忽然想起現在不是佩服他的時候,「可是那又怎樣,你們無權干涉我喜歡誰的自由,我已經成年了,我可以嫁給我要嫁的男人。」

  「小嬰啊,你才二十歲……」鐘奇有些無奈地說。

  「如果我願意,我也可以修完學位找份工作自食其力。」妍嬰倔強地說完,忽然覺得有些牽強,她對自己並沒有這樣的信心,那樣說根本是信口開河,「好吧,就算我一時沒辦法像湛朗一樣一下子把所有功課都修完,至少清平可以養我兩年,讓我讀完大學再工作。」

  「看來你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已經昏了頭了。」湛朗打斷她說,「別忘了結婚可是要做婚前檢查的,以你目前的身體狀況恐怕拿不到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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