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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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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不碰你,但沒說不能反抗哦?這可是你先碰我的。」他的臉上是得逞後的笑容。 「放手!」她用力往回抽,手腕漸漸浮現出紅痕,終於,他撒開手指,氣定神閑的看著她。 「締結同盟往往需要印證,要做夥伴,我們先蓋個章吧!」陳墨薄唇微啟,露出潔白的牙。 「啥?」她腦海中浮現出簽字畫押之類的文書,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陳墨猛地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這個印章似乎蓋得不夠深入,不夠徹底,要不要再來一個?」陳墨覺得體內蟄伏許久的頑劣因數正在蓬勃的滋長,冷漠的防禦面具他帶了太久,也許,是時候摘下來。 回答他的是一個大大的白眼,陳墨莞爾,來日方長,後退了一步,不再逗她。 這幾日安樂遭遇了太多的變故,而且每一件都和陳墨息息相關,她像做了一趟過山車,急速前進的轉圈後,又重新回到原地。 他讓她從女孩變成女人,又把她從女人變成夥伴,每一個步驟都快的讓她恍然如夢。然而不管未來怎麼樣,付出頭腦和能力,總比付出身體要好。 既然他允諾不再勉強她,在這樣一間屋子如何居住便成了嶄新的問題。 窗外夜色幽深,萬家燈火似點點星光,朦朧而遙遠。 陳墨的公寓雖然整體空間不小,但仍然是一室一廳。只有臥室安放著一張大床——她在那裡度過了初夜,內心多少是帶著抵觸的。 同床共塌安樂是萬萬不願的,難保陳墨又會出爾反爾的做出一些什麼事情,她伸了伸懶腰,倒是很自覺的在沙發上窩了起來。 房間雖然有地輻射的採暖裝置,但今年的冬天出奇寒冷,全城天然氣都限量供應,房內的溫度自然比往年都要低。 陳墨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見安樂瑟縮在沙發上,蓋著棉衣外套,嬌小的身子緊貼著靠背,恨不得能鑽進去的樣子,皺了皺眉頭。 他走過去輕輕推了下她的肩膀,「起來進臥室去睡。」 男人把女人騙上床的目的只有一個。撇撇嘴,她才不上當呢,閉著眼睛裝死。 陳墨見她不為所動,俯身看去,她的腦袋縮在沙發靠墊下面,看不到表情,像是已經熟睡。他轉身準備離去,眼角的餘光看到夜燈上螢光的溫度計,只有不到十七度的室溫,又停下了腳步。 思忖片刻,他彎腰,將她抱了起來。她的身體瘦弱,輕的似乎感覺不到重量,栗色的髮絲順滑的垂下,露出雙眸緊閉的臉,幽暗燈光下原本的白皙變成蜜色。 繼續裝死還是睜眼,在她心裡變成一道困難的選擇題,早知道還不如剛才就坐起來反駁,她有些懊悔。 他的胸膛結實而溫暖,帶著沐浴乳的淡淡清香,有幾滴水從頭髮上墜落,恰恰滴在她面頰上,微癢。等她裝作睡醒緩緩睜開眼睛,人已經被他抱進了臥室,丟在了那張歐式的大床上。 她急忙翻身坐起來,「我還是睡沙發吧。」 陳墨瞪了她一眼——她總是有本事撩撥他的頑劣因數,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的尊嚴。 「我不想多支付一個人的醫藥費,如果希望明天還能活蹦亂跳的去看你奶奶,就睡這裡;如果你希望感冒發燒就隨意。」 她低頭不吭聲,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她最近神經一直緊繃,又奔波勞碌,今天吃過飯後就有點鼻音,若是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自然能恢復體力,但若逞強在外和衣一宿,指不定就真感冒了。 「那你呢?」 陳墨也不回答,轉身走到床的另一側,掀開被子躺了下來,她是聰明人,如果一定要做傻事,他又幹嗎要阻攔。見鬼,好像和他睡一起是多麼勉強的事情! 他感覺身側的床墊微微一陷,知道她終是選擇了留下。不知為何,心裡的不滿統統消失,嘴角不由溫柔的一彎。 沒等他說什麼,床頭櫃上的手機震動起來,他稍稍起身,抬眼看了下表,十一點多,不算太晚但也絕對不早,這時候誰會打電話給他呢? 他以為是孟行又瞎鬧闖禍,於是拿起手機按了接聽,聽筒裡傳來的卻是他料想不到的人。 「師弟。」透過話筒,季天雷的聲音過濾後少了幾分粗狂。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陳墨面色柔和的瞄了眼安樂,她整個人縮在被子裡,隆起小小的包。 「明天是我父親的祭日,你能過來嗎?」 陳墨想了想,每年他都是單獨去墓地拜祭師父,他知道師兄因為師父的偏愛,並不喜歡自己,這樣的邀請實在有些突兀,雖然在醫院偶遇後,師兄曾提過拜祭的事情,但他以為不過是客套的寒暄。 「明天是在拳館舉行拜祭嗎?」於禮,他是不好拒絕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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